第65章 誰才是主子
大太太很生氣的,是心不搭理兒子。
“雲州一表人才,家世又好。如今學歸來,心有什麽資格清傲?”
如果心黏著姜雲州,大太太或許沒那麽恨。
因心一直不搭理大太太的寶貝兒子,而姜雲州又死纏爛打往上湊,在跟前犯賤,大太太簡直恨不能生吞活剝了心。
——這是一種辱。
對大太太辛苦養育孩子的辱,對姜家門第和人格的踐踏。
作為母親,大太太永遠不會覺得自己寶貝兒子哪裏不好。
錯的都是心。
千刀萬剮了,都填不滿這個意難平。
心并不關心這些。
姜寺嶠還特意來院子坐了坐,聊起了的又一個功勞。
“督軍應該很喜歡你。”姜寺嶠豔羨,又話裏有話。
心知道他想說什麽,便道:“我基不穩,還不能提攜你。往後的事,咱們再說。你到底是我丈夫,對嗎?”
姜寺嶠歡喜:“你能這麽想,最好不過。心,咱們夫妻一。”
又道,“我來陪你半個月,好不好?你該早點有個孩子。哪怕你生了兒,我一樣疼的。”
心靜靜笑了笑。
“過些時候吧。”心道,“表妹最近不是很舒服,你多陪陪。”
姜寺嶠不說話了。
他一直覺得自己配不上表妹,永遠沒資格得到,只能在後幫襯。
他也覺得,心沒有表妹高貴麗,聰明機靈。
——他看不起自己,也看不上心。
可這麽普通的心,居然得到了權貴門第的青睞。
姜寺嶠是督軍府的義婿了。
只需要心帶著他去景家做客,他就有把握得到權貴的另眼相看。
他生得面,又從小讀書,學富五車,他是個人才。
心能輔助他。
和表妹相比,心才是賢助,有旺夫相。
在這方面,心幾乎把表妹比下去了。
姜寺嶠對表妹章清雅的熱,一下子就減退了好多。
他一門心思想要攀龍附。
老實說,他如果真的了督軍府的婿,在軍政府的軍需謀個團長,既有地位,又有油水,他立馬出去開個府。
到時候,他可以娶表妹。
心到底是人家,需要丈夫和兒子支撐門庭,得求著姜寺嶠。
姜寺嶠再巧舌如簧,說不定表妹可以給他做二太太,而不是姨太太。
——青幫的龍頭去了三個太太,都是龍花轎擡進門的,只分前後,不分大小。
姜寺嶠的夢做得很,故而他對心的態度,也發生了改變。
“你是我的妻,我怎麽能放著你不陪,去陪外人?”姜寺嶠深款款。
他有一張很好看的臉,極有迷。
心卻很想吐。
男人惡心起來,再好看的皮囊,也無法阻擋他散發的惡臭。
姜寺嶠又湊近幾分:“心,咱們要個兒子吧。”
心安靜坐著,只是靜靜微笑。
心口被針一樣紮。
用力手指,才沒有因疼痛而抖。
“我不想要兒子。”安靜道,“我也不想生孩子。”
姜寺嶠當即收斂,有點不高興:“你這是什麽意思?心,這話拿去告訴岳父岳母,你們家都擡不起頭做人。”
他永遠知道如何貶損、如何拿。
心仍是淡淡笑著:“你生不出來,為什麽是我家丟人?應該是你家丟人。”
“我怎麽生不出來?煙蘭懷了孕。”姜寺嶠說。
心:“可我有個醫好的名聲在外,督軍夫人親自認可的;如今我更是名聲響亮。
我只需要出去說,煙蘭的孩子不是你的,而是某個小廝的。生不出來的人,還是你。”
姜寺嶠震驚:“你、你為什麽要如此惡毒?”
話說完,他又覺得態度不對,改了口風,“你為什麽要這樣氣我?”
心站起。
眸深邃如寒潭,無波無瀾看著姜寺嶠:“我只是想告訴你,誰有權勢,誰的聲音就大。你威脅不了我。”
姜寺嶠臉很難看。
“你也應該明白,現在誰才是松香院的主子。我你什麽時候來,你就什麽時候來,聽懂了嗎?”心依舊面無表。
白玉面龐,黑沉沉的眸,沒有任何表的時候,像心雕刻的塑像,豔莊嚴又恐怖。
姜寺嶠嚇得退後兩步。
“好了四,現在出去吧。我不你,平時別來打擾我。”心淡淡笑了笑。
這麽一笑,臉上有了活氣,不像個活死人一樣森了。
姜寺嶠居然有種“如蒙大赦”的輕松。
“那你什麽時候去督軍府,我送你去……”他不死心。
心:“現在機會不,不適合帶你。你且等著。回去吧。”
姜寺嶠轉走了。
走出松香院,他才渾一松,在心口的重石卸下。
心在某些時候,真像個厲鬼。
姜寺嶠突然覺得自己不了解,有點怕了。
相比較心,煙蘭溫、表妹麗優雅,們才是他的心頭寵。
姜寺嶠小跑著離開了松香院。
心走到屋檐下,任由照在頭臉上。
溫暖的,驅散地獄般的記憶和霾。
“小姐,朱瑾閣的旗袍做好了,全部送了過來。”桑枝進來,歡歡喜喜告訴。
心的心,頓時好轉。
“拿進來我看看。”笑道。
旗袍一件件送進來,心每件都試了試。
生得好,旗袍勾勒出的纖腰翹,得令人心醉。
半夏微微臉紅:“是不是太了呢?”
這穿出去,男人人的目,都要釘在家小姐上了。
心笑了笑:“往後都要這麽穿的。”
現在覺得不好意思,往後的人恨不能把旗袍的腰間尺寸掐了又掐,只想把腰的曲線都展出來。
心這邊旗袍還沒有試完,督軍府的副送了一個禮盒,以及口信。
“督軍明晚請客,在萬錦飯店,請小姐赴宴。這是夫人送您的禮,明晚司機會來接您。”副道。
心知道,景督軍要給酬謝了。
“知道了。”
心給了副賞錢。
挑選了一套旗袍,讓程嫂漿洗出來,明晚要穿。
“督軍會如何謝我呢?給錢?”心暗暗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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