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蓉愣住了，瞬間后背發涼。

慌中把所有事都在腦子里過了一遍：是喜歡孟琰，但喜歡他的時候，霍嘉沅在南洋。

兩人分隔異地，霍嘉沅是不可能知道對孟琰有意思的。

朱蓉定定神，或許剛剛的慌張只是因為做賊心虛。

就憑霍嘉沅的頭腦，什麼都不會覺察到的。

“朱蓉，你還愣著干嘛？一起走啊。”

“哦……”朱蓉答應一聲，“小姐，要不我還是不去了，你和孟先生約會，我跟著不太好。”

“這有什麼關系。”霍嘉沅笑的單純，“你是我的管家，當然要對我的一舉一負責啊。你跟著我，沒什麼不合適的。”

“小姐……”

“走吧。”霍嘉沅拉著的手，“你應該沒見過孟琰吧？”

朱蓉臉一變。

不知為什麼，總覺得霍嘉沅雖然笑著，但那份笑意不達眼底。

又驚訝的發現，霍嘉沅拉著走了這一段路，盡管穿著高跟鞋，卻走的異常平穩。

而剛剛攛掇霍嘉沅穿高跟鞋，就是以為這位千金大小姐吃不了高跟鞋的苦，踩著恨天高出去會摔倒，會在孟琰面前出丑……

“哎，你到底怎麼了？”霍嘉沅一直在笑，“臉這麼差，是有什麼心事？”

“沒有……”

“那就是，”頓了頓，目意味深長，“有什麼目的沒有達到？”

朱蓉一驚，心怦怦跳著，但還是強作鎮定看著霍嘉沅的雙眸。

“好啦，跟你開玩笑。”

霍嘉沅拍拍手背。

朱蓉低下頭，死死咬住。對霍嘉沅的恨像火苗一樣在心底燃燒。

那種與生俱來的能掌控一切的自信，那種骨子里帶著的高貴，那種睥睨所有的張揚，都是比不了的。

有些人生來就在羅馬，而有些人拼盡全力，連羅馬的邊都夠不到。

朱蓉恨恨盯著霍嘉沅的背影。

這個人不學無卻擁有全世界，而那麼努力，還是只能在邊當個小小的配角。

……

霍嘉沅跟孟琰見面的地方依然定在那家景別致的西餐廳，孟琰早就點好了喜歡吃的，連調料這種小東西都提前預備好。

對朱蓉的到來，他也只是微微一怔，然后神自然的打招呼。

似乎從前那些事都沒發生過。

朱蓉表淡然，沖他輕笑，在霍嘉沅穿著高跟鞋起的時候靜靜觀察孟琰的表。

他沒什麼反應，即使高跟鞋的聲音踏在木地板上發出篤篤的聲音。

朱蓉皺了皺眉。

整個晚上最開心的就是霍嘉沅，的吃了一頓之后又牽著孟琰的手去樓頂的臺看星空。靠在他肩膀上，小的被他寬厚的膛包裹，聽見他有力的心跳聲，忍不住吻他微微凸起的結。

朱蓉待在樓下，沒有跟上去，但能想象到樓頂除了星，還有他對霍嘉沅獨一無二的溫。

那種獨一無二就像霍嘉沅帽間里每一只定制款的包，每一件定制款的服。

朱蓉心里像有無數只毒蟲啃咬，明明自己就是個心理醫生，此刻卻做不到心理平衡。

“你還好嗎？”

忽然一只手搭在肩上。

朱蓉嚇了一跳，驚著站起來，對上霍嘉沅別有深意的目。

“怎麼了？我很可怕？”霍嘉沅輕笑，“孟琰已經回他的住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孟先生……已經走了？”

“是啊。”

“他怎麼走的？”

霍嘉沅回頭沖勾勾，“從房頂上跳下去的！”

朱蓉愣了愣，下意識的往外看。

夜深沉，外面什麼都看不清楚。這時霍嘉沅催上車，也只能快步跟上。

過門檻的時候，差點摔倒。

車里的霍嘉沅看看，輕笑道：“我還以為我穿高跟鞋會崴腳，沒想到你穿著平跟鞋，也能崴腳？”

“小姐見笑了。”朱蓉有些尷尬，匆忙上車。

坐在副駕駛，從后視鏡看到霍嘉沅微紅的臉。

“小姐，今晚很開心吧？”

“還可以。”

“小姐你喝酒了？”

“一點點紅酒。”霍嘉沅輕聲道，“在宵之前回大皇宮，不會有人追究的。”

“孟先生帶著您喝酒，這也太……”

“太不應該了吧？”霍嘉沅子前傾，挑眉微笑的樣子像只狡黠的小狐貍，“那你就告訴我爸媽，說他在這邊帶壞我！”

“小姐……”

“這樣的話，他在我爸媽那里又扣分了，你也離他更近一步，不對嗎？”

朱蓉霎時變了臉，怔怔看著。

“知不知道我今天為什麼要帶著你？”

霍嘉沅說話的時候一直在笑。

而眼底的涼薄，像一層薄薄的霧籠罩在漂亮的大眼睛上。

朱蓉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可什麼也說不出來。

“其實我知道，你給我挑的這服，是孟琰最最不喜歡的款式。”霍嘉沅冷笑，“還有高跟鞋，他最最討厭的，就是人高跟鞋的聲音。這些你都知道！”

“小姐，你大概對我有誤會……”

“聽我說完！”

霍嘉沅神清冷，直直盯著。

“你知道他討厭這些，因為你是他的心理醫生嘛。但你只知道他討厭，可他為什麼討厭，你知道嗎？”

“朱蓉，你可以猜別人的心理，但你猜不別人的過去。尤其是我跟孟琰一起經歷的過去！”

孟琰討厭人著，討厭人的高跟鞋，是因為在邊都的地下拳場，在那條骯臟的街上到都是這樣的人。

在邊都的時候霍嘉沅有一次也像們那樣打扮，只是出于好玩的心理，卻被他罵了個狗淋頭。

“但是今天我穿這樣，他并沒有討厭，”霍嘉沅笑了笑，“你知道為什麼嗎？”

朱蓉臉蒼白，咬著的牙關不停打。

“因為他喜歡我。”

“他不會因為一件服一雙鞋子否定我。”

“他的，是我這個人！”

“我今天也是要讓你認清現實，別對他有什麼妄想。”霍嘉沅冷冷說道，“他的選擇是我，而我也會永遠站在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