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到震驚的還有宋晚。

手心冰冷，甚至全都在冒著冷汗。呆呆的看向朱靜薇，了，卻一個音都發不出。

有很多話想問，但話到邊，又不知該問什麼了。

“孩子……”朱靜薇眼淚涌上來，“這麼多年委屈你了……都怪我，當年如果不是我那麼狠心，如果我能早點幫上你媽媽，言清就不會……”

“姨媽，別這麼說。”林兆江走上前，輕輕拍了拍朱靜薇的肩膀。

所有人都沉默著，唯有賀蒼梧發出一聲悲鳴般的低吼。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他猛然沖到朱靜薇跟前，兩只眼睛牢牢盯住：“你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抓住朱靜薇的肩膀使勁兒搖晃，整個人歇斯底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林兆江強勢的握住他手腕把他推到一邊，霍君譽和霍靖南也上前，在兩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面前，賀蒼梧本不是對手。

他看著宋晚，眼淚不控制的往外涌，也不停地抖著。

“我就是想知道真相……我求求你們，把真相告訴我！”

“真相到底是什麼，你不應該問我們。”朱靜薇聲音平穩，字正腔圓，“你該回去問問你那位賀太太，這二十幾年究竟瞞了多！”

“住口！”忽然有人闖進會議室。

段錦榮跑的氣吁吁，頭發都有些凌了。氣急敗壞，狠狠瞪著朱靜薇，急忙跑到賀蒼梧邊，“老公，你不能相信！”

賀蒼梧像尊雕像似的，沒有任何反應。

“老公！”段錦榮抓住胳膊，聲音哽咽，“小琿已經死了……是跟著霍家那個二爺一起出的事！就算他不是你的親生兒子，可他也喊了你這麼多年的爸爸，你要為他討回公道啊！”

“段錦榮！”朱靜薇怒視著，“你不要轉移話題！賀念琿的死，你就沒想過是因為什麼嗎？”

“就是因為您當年做下的孽！”霍君譽和霍靖南同時站出來，冷冷看向，“您換了別人的孩子，可正是這個被換來的孩子，害得賀念琿沒有一生機了！這是因果報應，回不爽！”

“你們……”

段錦榮睜大眼睛，前憋了一口氣，狼狽的往后退，一直退到墻角。

這時賀蒼梧緩緩抬眼。

段錦榮心頭一震，賀蒼梧平時看就是冰冷的，可今天這冰冷的眼神中，還帶著如濃云一般的恨意。

帶著想要把千刀萬剮的狠戾！

段錦榮后背發涼，接連打了幾個寒戰，抖著聲音狡辯道：“不……不是我，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朱靜薇，是你造謠！”段錦榮語無倫次，“老公，你得相信我！……沒有證據，你怎麼能相信的鬼話？許言清是的徒弟，當然向著許言清說話！這麼多年，這老太太早就得了臆想癥，沒救了！”

“段錦榮。”在大呼小的時候，賀蒼梧用冷冷的一句話打斷了，“我現在只問你一句：言清的死，到底怎麼回事？”

“我……”

“你說啊！”賀蒼梧聲嘶力竭的怒吼。

他仿佛把這二十幾年痛失至的悲傷，都用這三個字吼了出來。

“你早就知道……宋晚是我的兒，對不對？”

“你早就知道，這些年我一直疼錯了人，寵錯了人！你早就知道，我為一個父親，讓自己的親生兒在水深火熱之中，卻把所有的都給了一個跟我毫無緣關系的人！對不對？”

“段錦榮！”賀蒼梧猛然抬手，一個響亮的耳落在段錦榮臉上！

人的角頓時滲出鮮，被打懵了，過了好久才轉過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段錦榮，都這時候了你竟然還死不認賬！”朱靜薇字字鏗鏘，“既然你要證據，那我就把證據給你！”

隨著朱靜薇一聲令下，會議室書架后一個暗門輕輕往兩邊分開。當陳莉從里面緩緩走出來時，段錦榮像見了鬼一樣僵在原地。

“證據……全都在我這里！”

陳莉舉起手里的東西，那是一只小小的錄音筆，按下開關，里面傳來當年的談話錄音——

“只要你幫我除掉許言清，我保證不會虧待你家里人的。”

“太太，我不能……”

“你必須能！呵，我知道，你老婆剛生了一個兒。只要你幫我辦事，我就把你的兒養在我邊，我會把當親生兒一樣培養……到時候，就是賀家最尊貴的千金小姐！”

“你只需要制造一場車禍，讓那人當場斃命就好！事后我會找律師幫你向法求，說你不是故意的，頂多判個幾年你就出來了。”

“老宋，你想清楚！用你幾年的時換你小兒一輩子的榮華富貴，這筆生意究竟值不值？”

接著，錄音筆里一陣沉默。

沒過多久就傳來男人咬牙的回答：“我答應！”

“可是太太，我兒該怎麼帶到賀家？我不希以養的份……”

“放心吧，不是養！就是賀蒼梧的親生兒。呵，除掉許言清之后，你就把生的那個小賤種帶回家吧！讓你老婆養著，只要養不死，一切都無所謂！”

……

聽完這段錄音，段錦榮子癱，咚的一聲跪在地上，渾發抖。

宋晚更是臉慘白。

若不是邊有林兆江，的狼狽樣子恐怕比段錦榮好不了多。

而賀蒼梧握了拳頭，看上去面無表。

“事就是這樣！”陳莉了眼淚，竭力讓自己聲音平穩，“各位先生太太，我是個沒什麼文化的家庭婦，我老公也只是賀家一個普普通通的司機……我們兩口子，都是聽賀家擺布的！”

“當初我們太窮了，一心只想為兒博個好前程，”陳莉忍不住痛哭起來，“可沒想到，段錦榮都是騙我的！我老公沒有關個幾年就放出來，而是判了死刑！現在……現在又害了我兒，讓寧寧變了一個殺人犯！”

“段錦榮！”陳莉猛地從上掏出一把匕首，“我兒出了事，你也別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