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以寧狂妄的笑著，用最惡毒的語言來刺激他。

賀念琿眼神從一開始的絕，變得憤怒而狠，再到同歸于盡的決然。

他盯準賀以寧手里的槍，推開霍君揚的手，猛地撲了上去！

賀以寧察覺到他撲過來時已經有些晚了，不過還是猛一側，用胳膊肘擋了賀念琿一下。

“你這個小王八蛋！找死！”

賀念琿狠狠一口咬在手腕上，賀以寧疼的大，兩人在地上扭打。

忽然，賀以寧將槍口對準霍君揚！

“賀念琿，你這個小雜種！”歇斯底里，“我先殺了他，再殺了你！”

“恐怕你這輩子是做不到了！”賀念琿大吼。

霍君揚大喊著沖了過去，這時從外面闖進來幾個人，將霍君揚雙手反剪摁在地上！

就在賀以寧抬起手槍的一瞬間，賀念琿輕輕一笑，回頭看了一眼還在地板上掙扎的霍君揚……

然后他義無反顧，整個人擋在前面……

“砰！”

一聲槍響，全世界仿佛都安靜了。

空氣里彌散著火藥味與腥味的混雜。

霍君揚睜大眼睛，眼前一片鮮紅。他聽見咚的一聲悶響，看到地板上的一片跡，看到倒在那里的賀念琿，還在不停的搐……

霍君揚崩潰的嘶吼，力掙掉那些摁住他的人。

他離賀念琿明明只有幾步遠。

可就是這幾步，他覺像走了幾個世紀。

“霍……霍君揚……”賀念琿撐著最后一口氣，睜開眼睛看了看他，微微一笑。

霍君揚想哭卻又哭不出來，想說什麼，卻發不出音。

他下意識的用手堵在他口，那個地方被槍打出了一個，正汩汩往外冒著。他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竟然會流這麼多的。

“霍君揚……”賀念琿看著他，“你，你答應我……”

“我答應，我什麼都答應！”霍君揚抖著聲音，“賀念琿，你不要睡……我們馬上就可以出去了，我哥很快就來！”

賀念琿笑著搖搖頭，“你答應我……你會幸福一輩子……”

霍君揚看著他，大腦一片混，茫然的使勁兒點頭。

“還有……”賀念琿倒著涼氣，“我，我喜歡……你……”

他的聲音很小，說的話含混不清，可霍君揚卻聽清楚了每一個字。

他的手落了下去，頭偏向一側，停止了呼吸。

后的賀以寧再度舉起手槍，對準霍君揚。

然而就在此時，警察破門而！賀以寧還沒來得及扣扳機，就被霍靖南準的到手腕！

子彈穿的腕骨，不足以致命，卻有種被灼燒的至痛！

整個室里都是賀以寧的慘聲。

霍靖南看到狼狽的霍君揚，氣的渾發抖，還想再補一槍，被戰友拼命攔住。

“靖南，冷靜點！留著的活口，法律會制裁！先去看看你弟弟！”

霍靖南急忙奔向霍君揚。

此時的霍君揚像是被人走了魂魄，抱著賀念琿還溫熱的，臉慘白，兩眼發直。

直到霍靖南大喊了他幾聲，用力把他拽起來時，他看到滿屋子的跡，繃的最后一弦也斷裂了。

一直沒哭出來的他，在那一刻淚如泉涌。

賀以寧和那幾個冒充醫生的打手都被抓捕歸案，室外面停著幾輛警車，霍君譽從其中一輛上下來，跑上前給霍君揚一個擁抱。

“一切都過去了，沒事了！”

與此同時，賀念琿的尸蒙著白布，被警方抬了出來。

霍君譽一驚，旁邊的霍靖南給他一個眼神，輕輕搖了搖頭。

“揚揚，”霍君譽拍了拍弟弟的肩，“別怕，爸媽也來了……我們一定還他一個公道！”

“我想去他的畫室。”霍君揚低聲道，“我要把他畫的那些畫拿回來……”

霍君譽點了點頭，帶著霍君揚上了車。

*

姜燦和霍知行也匆忙趕到了云市。

在酒店里，他們看到睡的霍君揚，一顆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了下來。

姜燦坐在床邊，心疼的了兒子的頭。霍君揚蜷著子，幾乎把自己蒙在被里，時不時的抖。

鼻子一酸，忍不住掉淚。揚揚從小到大，都不是這樣睡覺的。他是個大咧咧的孩子，睡姿也是大字型，仰面躺在床上，手腳攤開，很放松的樣子。

像這種極度沒有安全的睡姿，只有在陸苒自殺那陣子，他才有過……

霍知行走過去，輕輕擁住妻子的肩膀。“讓他多睡一會兒吧。”

姜燦長嘆一聲，跟他走了出去。

霍君譽和霍靖南已經講了事的來龍去脈。此時，姜綿綿和霍嘉沅都在朱靜薇的島上，林兆江也帶著宋晚朝酒店這邊趕來。

接二連三的發生這些事，讓宋晚神不濟，眼角眉梢間寫滿了憂慮。

林兆江一直握著的手，把擁在自己懷中，輕輕安。

“我還是無法接賀念琿死了這件事……”低聲道，“這實在太突然了，我……”

“賀以寧會到懲罰。”林兆江在耳邊說道，“所有的事，都該有個了斷。”

“所有的事？”

宋晚抬眼看他，他深邃的眼眸中似乎藏著千言萬語。

林兆江溫一笑，“晚晚，我知道你現在心里不好。但下面發生的事，你必須打起神來接它。”

宋晚的心怦怦跳著，小心翼翼試探著問，“不會再發生什麼大事了吧？霍先生和霍太太都來了，他們會主持大局的，對不對？”

林兆江抱了抱，而這一刻，宋晚也格外貪他上的氣息和懷抱中的溫暖。

“你只要記住，”他沉聲道，“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站在你邊！現在賀蒼梧正往酒店這邊趕，我姨媽也會來的。一切都會真相大白，這個代不是給賀念琿的，也是給你的！”

“什麼？”

“晚晚，你聽好。”林兆江做了個深呼吸，一字一頓告訴，“其實我早就弄清楚了你的份……你，不是你媽媽的兒，你跟宋家沒有任何關系！”

“你的父親是賀蒼梧，而你的親生母親……”他看著的眼睛，“你在姨媽的相冊里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