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除夕。

西郊這邊大紅的燈籠和春聯掛了起來，在雪白的雪景映襯下，格外有過年的氛圍。

北山墅，蘇園，老宅和婁明月那邊各自派了人來幫忙。

但為了有儀式，司辰律堅持不讓人幫忙，全都是他親自掛的。

這是他和蘇禾一起過的第一個正式的春節。

從往年的孤零零，一年比一年無悲涼，到今日來之不易的峰回路轉，幸福滿。

蘇園那邊送來了一批鈴蘭，的白的，鮮艷滴，是蘇禾和司辰律說的，特意讓人送的。

司辰律忙完進門，就看到蘇禾在那兒擺弄，他一開始還不明白，這小小的花朵看不出什麼特殊，直到蘇園的傭人走的時候說了句，鈴蘭花的花語是幸福歸來。

幸福歸來？

原來如此。

就像有一顆糖在口中化開，甜度一點點沁心脾。

他專注的目投落在上，四肢百骸的都在沸騰。

這屬于他們兩個人的幸福。

那天過的很熱鬧，往年都是在北山墅聚，今年轉戰西郊，顧之和司念，黃肅和姜糖，默言和沐蕭，又了許知意，蘇槐，還有婁明月和沈洲。

廚師了北山墅和婁明月那邊的過來幫忙。

眾人齊聚，熱鬧非凡。

顧之很鄭重的拿了一份孕檢報告，當著眾人的面念了一遍，一片歡呼聲中，司念得作勢要打他。

顧之跳腳躲開，笑嘻嘻：“我老婆爭氣啊，終于趕上了今年的末班車和你們倆孩子同歲。”

姜糖話：“趕上了也不行，娃娃親已經被我預訂了，你們沒戲。”

場面一度安靜了一瞬。

司辰律無語：“黃肅，你老婆真是一孕傻三年！我他麼是司念親哥！”

實打實的近親！！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顧之笑得把桌子拍的咣咣響。

沐蕭在桌下到默言的手，安的牽住。

默言笑了笑，含著醉意的眼里摻著不知名的緒。

司辰律看了兩人一眼，又別有深意看了默言一眼。

熱鬧過后，各自散去，默言說：“蕭，先不回家，我帶你去個地方。”

沐蕭眼神很沉：“過兩日，今天過年，我想和小默，我們兩個人過。”

默言卻堅持：“就今天，不會耽誤太久。”

“好。”沐蕭發車子，按著默言給的導航走。

是城南一個聯排別墅區。

默言打了個電話，到的時候，有管家樣子的人出來開門，恭敬道：“默。”

默言嗯了一聲，也不沐蕭，自顧自往里走。

沐蕭神不明的跟在他后面。

二樓一間臥室里，暖的小夜燈下，兩張嬰兒床上，睡著兩個三四個月大的嬰兒。

兩個小男孩，白白。

默言站在床前，魅的臉上被燈打出一片影：“蕭…你已經知道了對吧？你父母那邊用他們差好嗎，你的親生兒子，實在不行，我去求求你父親…”

沐蕭骨艱難滾過：“小默…”

默言：“蕭，別離開我，行嗎？”

沐蕭難的說不出話。

沐家家大業大，沐蕭作為沐家獨子，任重道遠，而默言只是個孤兒，拋去他曾經那不彩的殺手出，憑他別男這一項，沐家就不可能接他。

沐蕭一直頂著家里力和默言在一起，他雖然從來不說，但默言不可能裝作看不到。

沐蕭父親早就給過期限，沐蕭滿三十歲，必須和默言分開，家立業，傳宗接代。

一年年臨近，眼看沐蕭與家里關系越來越張，默言陷了兩難境地，一天比一天焦慮，后來還是司辰律主找了他，給他出了這個主意。

司辰律當時說完，沒急著要他答復，說讓他考慮，要是同意了，也不用他手，他來安排。

默言考慮了整整三天，然后同意了。

他想過要把沐蕭讓出去，讓他過正常人的日子，娶妻生子。

但他發現，他沒有那麼偉大，他做不到。

他是個孤兒，這個世界上，他已經沒有什麼親人了，除了司辰律，他就只有沐蕭了。

沐家要傳宗接代，那就讓沐蕭給沐家留種兒，他只想把沐蕭留下。

司辰律辦事效率非常高，只用了兩天，進行了代孕篩選，默言故意找茬和沐蕭吵架并忽然起了手，之后“不小心”一掌把沐蕭給拍暈了，然后安排了取。

沐蕭是前些日子才知道的，默言有一陣子總是心不在焉，有時還撇下他自己出去。

然后他尾隨默言出門，但每次跟著跟著就跟丟了，只有最后一次，司辰律給了他一個地址，讓他跟到了目的地。

就是城南這棟別墅。

沐蕭在默言離開后，司辰律給這邊知會了一聲，然后他得以進，看到了兩個當時只有不到兩個月的嬰兒。

沐蕭心復雜的不行，默言沖又霸道，往日他多看旁人一眼，他都要鬧脾氣。

但他現在，為了他，妥協至此。

后來默言一直沒跟他坦白，他也沒問，他看著為他做了一切的人，既愧疚，又心疼。

默言心里其實也很痛苦，他沐蕭，全心全意的，從他心他不能接他和別的人有孩子，即便沒有所謂背叛，甚至是他孤注一擲的行為，他依舊難到不行。

可他卻又不能那麼自私，罔顧世俗，罔顧沐蕭家人。

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哪怕要他去求沐蕭父母，哪怕給他們磕頭，他都可以去做，要打要罵他也認了。

只要沐蕭是他的，只要沐蕭在他邊，別的都不重要。

對，都不重要。

只要他們接了孩子，沐蕭就還是他的。

*

零點，屋里未開燈，外面煙花齊放，璀璨絢爛。

蘇禾站在落地窗前，幸福的有些不真實，思緒飄遠，幾個月前，那時要離婚，司辰律跪在跟前求，字字絕，他說是不是只要我不堅持，我們之間就結束了。

那時候面無表掰開他拉著角的手，語氣冰冷：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

現在很慶幸，還好，他堅持了。

他的堅持，才換來了今天。

司辰律從后抱，拿著的手，十指相扣放在肚子上：“老婆，新年快樂。”

蘇禾偏了偏頭：“新年快樂，二爺。”

“老婆，老公。”

“老公…”

“嗯，乖。”

蘇禾說：“二爺，謝謝你堅持。”

司辰律輕笑：“是我該說謝謝，老婆，謝謝你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