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晏斜睨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這個小堂弟一向不靠譜,他能有什麼好消息?
被忽略得如此徹底,景樺非常不滿,又追加了一句:“關于遙的!”
他這麼一說,懶散窩在沙發上低頭看手機的彭蕭也來了興致,他立刻抬起頭,眼里冒著。
“景樺小朋友,你哪里來的第一手消息?而且還是好消息,真的假的?”
兩個男人的目同時落在自己上,景樺頗為得意,反倒賣起了關子。
他清了清嗓子說:“是關于遙的男朋友。”
空氣靜了足有半分鐘,景晏薄輕抿,眼神幽暗不明。
倒是彭蕭緒外放,臉都笑一朵花:“難道他們要結婚了?還是,遙未婚先孕?”
他猜測的方向完全是相反的。
不過景樺并不介意,這樣的話,反轉之下才更彩。
他瞇起雙眼,故意沉默了一會兒才說:“要真是這樣,對我大哥來說就不是好消息了對不對?”
景樺很這種謎底握在自己手里的覺,不由地就拖慢了節奏,慢到連彭蕭都準備放棄了。
“你小子這不是故弄玄虛嗎?一看你就是故意要逗我們玩兒,算了,不聽了。來,景晏,我們喝酒。”
看到景晏收回視線,真的不打算再聽他啰嗦了,他立刻就急了。
“大哥,這個好消息,獨一無二,你給我點兒好,我馬上就告訴你。如果沒有達到你滿意的效果,你就把好收回去。”
沒人理他,只有酒杯輕撞的聲響。
“大哥,我要你那輛藍跑車。”
頓了一下他才說:“遙本就沒有談,那個所謂男朋友是假的。”
空氣再次安靜,這次足有兩分鐘。
景晏微微后仰靠在沙發靠背上,半張臉在影之中,看不清表。
“你怎麼知道的?”
“我師娘,就是丁丁,告訴我的,如假包換。”
他言之鑿鑿,明顯不像在說謊,彭蕭也有點兒懵了。他上次去,見過遙,還拍到了和男朋友甜同行的照片。而且杜雯也沒有跟他提過,這不是太蹊蹺了嗎?
景樺問:“大哥,你信我嗎?”
沉默了好一會兒,景晏才緩緩開口:“那輛車,給你!”
車鑰匙放在哪里,他都告訴景樺了,讓他得空了直接去拿。
景晏突然開始狂灌酒,一杯接一杯,另外兩個人看得都呆了。
顯然,這不是悶酒,是因為開心。
盡管,他們很看到景晏笑,可他表達開心的方式也是與眾不同的,那就是沉默著自斟自飲。
這個怪病,彭蕭和景樺都知道。
自從遙走了以后,景晏表面上沒有任何變化,可悉他的人都知道,遙的離開,帶走了他的魂兒。
他越瘋狂地工作,就越能印證這一點。
桌上的酒都喝了,彭蕭默默地走出包廂又讓服務員送了幾瓶進來。
“景,景樺,今天高興,咱們不醉不歸!”
彭蕭端起酒杯,臉上都是笑。
“誰說我開心了?你哪只眼看到我開心了?”
景晏的聲音很冷,像是淬了冰。
氣溫因為他這句話瞬間降到零度以下,另外兩個人瞬間石化。
難道他們兩個都猜錯了?
不對呀,遙沒有男朋友,景晏應該非常高興啊,而且他高興的時候確實就會這麼灌自己酒啊。
兩個人面面相覷,都懵了。
景晏又悶了一大杯酒,聲音比剛才又沉了幾分:“以后不要再我面前提遙的名字!”
這是什麼迷作?
明明都答應把藍跑車給了景樺,這不代表他開心?
這頓酒越喝越郁悶,到最后,景晏像是突然累了,揮了揮手說:“散了吧。”
景樺和彭蕭如夢特赦,趕一溜煙地跑了。
走出酒吧以后,兩個人都沒有立刻走,站在路邊一起煙,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了一會兒。
“彭哥,你說我大哥是怎麼回事?”
“我猜不。”
“我覺得他很開心,也很郁悶。遙為了騙他,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他可能也傷心了,總之,緒很復雜吧。”
彭蕭輕嘆了一聲,突然有點兒心疼景晏。
其實他能理解景晏的力,先不說景氏的那一大攤子事,是景家那麼多張天天給他力,他娶齊溪,如果換作自己,那絕對是撐不住的。
彭蕭跟司機待了幾句,讓他等一會兒之后不見景晏出來就進去看看,他有可能已經醉得睡過去了。
一個多小時以后,彭蕭接到了司機的電話。
司機剛剛把景晏送回家,路上他說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話,好像還哭了。司機跟在他邊多年,還從來沒見他哭過。
說是哭,也只是有幾次眼角的作。
以前景老爺子好幾次病危,他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
可能也是百集,力無釋放,加上喝了不酒,所以才會有點兒失態。
司機說著說著也哽咽了。
他也很心疼景晏。
彭蕭回到家沒多久,竟然破天荒接到杜雯主打來的電話。
平時一般都是他打過去,杜雯不接的話,要麼在忙要麼在睡覺,很主打給他。
“親的,是有很重要的事跟我說嗎?”
“你剛才是不是和景晏在一起?”
不是吧?
這麼快就暴了?
一定是景樺,這小子的是不是太快了?
彭蕭無語額。
“你是不是生氣了?我只是和景晏一起喝酒來著。”
“景樺剛才給我打電話,說了,就掛掉了電話。再打,就沒人接了,他就是做賊心虛!你說我怎麼會有這樣的弟弟,事不足,敗事有余,我早晚被他氣死。”
結果,明明是罵景樺的話,就因為他不接電話,自己就了出氣筒。
他順著說幾句,杜雯不滿。
他不說話,杜雯還是不滿。
人的心思太難猜了,要不是杜雯,彭蕭早就了。
終于等到杜雯說話的口氣緩和了,彭蕭總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問:“親,你現在氣消了嗎?”
“沒消呢!都是你氣的,你得贖罪,得空了滾過來幫我洗服,我已經了很多了,沒空洗!”
這……
雖說彭蕭是富二代,不在乎錢,可是坐飛機去洗服這事,他還沒干過。
是不是太浪費錢了?
“可是,親……”
“不過來就分手!”
彭蕭被噎住,不由風中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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