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意到那個醫生一開口,好像發音是齊小姐。和我爺爺有關的人,有幾個姓齊的?”
景樺皺眉,一眨不眨地看著齊溪。
他倒要看看齊溪準備怎麼自圓其說。
“姓齊的當然不只我一個,我同父異母的妹妹齊嘉也姓齊啊!”
“……”
景樺的腦子一向簡單,齊溪這麼一說,他突然覺得自己之前的懷疑好像真的過于草率了。
他竟然有點兒不好意思,還著些沮喪。
原本還想著拿住齊溪的把柄進而給自己撈點兒好,沒想倒突然顯得自己像個白癡。
這事鬧得……
他撓了撓頭,假裝鎮定:“齊溪姐,他們都說比狐貍還,你的心思我反正是猜不。就算齊嘉也有嫌疑,那你們也是一半對一半。”
頓了一下他又說:“你和爺爺之間萬一有什麼,這也不是沒有可能,對不對?”
雖然他的猜測非常接近事實,可是只要齊溪咬死了不認,他的猜測就只能是猜測。
畢竟,凡事都得講證據,可景樺并沒有。
“隨便你怎麼懷疑,我把你過來是想告訴你,清者自清。你不要對外面的瞎說,不然,我這個人有時候是會六親不認的。”
齊溪說話的口氣很溫,卻含著明顯的威脅。
可景樺也不是那麼容易被嚇到的,他干笑了兩聲說:“你不用這樣,我相信你說的,清者自清!”
最后四個字,他咬得極重。
反正他有的是辦法查清楚。
這對他來說并不是難事。
待到景樺離開,齊溪微揚的角也耷拉下來,形一松,差一點兒從椅子上到地板上。
人生啊,真是每一刻都不能放松。
甚至有點兒后怕,如果自己不是正好在景晏家留宿,如果不是景晏接電話的時候正好聽到,景老爺子的事恐怕早就餡了。
好在有驚無險。
就算是景樺費心去查,也有辦法洗清自己,把矛頭指向齊嘉。
有些事,既然做了,就有萬全的準備,絕不可能那麼輕易被人抓到把柄。像景樺這種沒什麼腦子的富二代,從來沒有放在眼里過。
下午開會的時候,和蘇裕正好挨著坐。
會議開始之前,蘇裕突然開口問:“你和景晏最近怎麼樣?”
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回家了,父親催婚催得,搞得不勝其煩,干脆在外面的私人公寓住,連父親的電話都不怎麼接了。
和景晏說話,公事還好,一談私事他就很抗拒。
關于他和遙的事,知之甚。
以前和齊溪算是同一個陣營,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太敏了,總覺得齊溪不知不覺間在疏遠,這種疏遠是不聲的,緩慢的,如果不留意本覺不出來。
懷疑是齊溪聽說了什麼,可是直到現在都不確定。
不管怎麼說齊溪做景氏的副總裁,又給景氏注資,算是景氏的貴人,還是希和齊溪保持表面上的友好關系。
聽到這麼問,齊溪并不到意外。
這并不是什麼,沒想過要瞞。
“蘇裕姐,不瞞你說,還是老樣子。”
老樣子的意思就是不近也不遠,想近一步,可景晏卻在后退。
這樣的僵局持續了有多久連齊溪都記不清了。
還以為蘇裕不會往下接話,沒想到,湊過來,低了嗓門說:“你和景晏需要一個了斷,我建議你和他好好談談。”
聽這意思,蘇裕好像還是支持的。
如果不是那天在景晏病房門外聽到他們姐弟的對話,可能真的立刻就相信了。
“我跟他談過很多次,沒用!”
“景晏就這脾氣,日久見人心,就算是塊兒石頭,你只要有決心,也能給他捂熱了。”
這話在理,齊溪不由心里一暖,對蘇裕投去激的目。
不管蘇裕是否出于真心,這句話,還是很順耳的。
或許蘇裕也覺到景晏和遙不了,所以才會這麼說吧。
會議結束的時候,蘇裕又主和齊溪約飯,說是想和談點兒事。
齊溪沒有多想,很爽快地答應了。
兩個人在一間很雅致的餐廳落座,齊溪沒有說話,靜靜地等待著蘇裕開口。
蘇裕接了好幾個客戶的電話,用了不時間,菜都上來了,從熱氣騰騰變冰涼,才終于掛斷電話。
其實齊溪并不介意等,畢竟,是景晏的姐姐,而且脾氣很差,想以后和和平共,還得主拿出更多的耐心。
“我突然覺得這東西太虛,真后悔自己以前陷得那麼深。被傷得太狠,以后怕是真的會孤獨終老了。”
話明明是從蘇裕的里說出來,可又和平時說話的風格相去甚遠。
這讓齊溪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愣了一下,苦笑:“你說得也對。”
到底是單純嘆,還是意有所指,齊溪暫時猜不出來,只能靜觀其變。
兩個人沉默地吃了一會兒飯,又是蘇裕再次打破沉默:“你和景晏結婚以后,你有什麼計劃嗎?”
蘇裕的問題跳躍太強,齊溪一時之間有點兒不著頭腦。
總覺得蘇裕今天怪怪的,像是喝醉了酒,說話的邏輯都差了許多。
可是既然對比方問了,也只能如實回答:“還沒有想過!畢竟,我能不能嫁給景晏,直到現在我還不知道。”
對于的坦誠,蘇裕是很滿意的。
的眼睛亮了亮,接著又黯淡下去:“不做長遠計劃是對的!人生無常,誰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呢。萬一你和景晏沒能走到一起,我希你們還能心平氣和地做朋友。”
覺到齊溪沒太明白的意思,蘇裕又解釋道:“景氏副總裁的職位,還有注的資金,你有什麼打算?”
如果沒能在一起的話,這似乎就會了一個最尷尬也最現實的問題。
齊溪表面上不聲,其實心卻一點一點往下沉。
還以為蘇裕是真的關心,虧還有點兒激,沒想到,這才是蘇裕最關心的。
似乎在景家每個人的眼里,景氏都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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