諷刺之意再明顯不過。
可的口氣偏偏又是溫的,聽上去毫無攻擊力的。
“當然認識回家的路,是我愿意送,不可以?”
景晏話里話外的袒護毫不掩飾。
“既然這樣的話,那還是不要那麼麻煩了。我也坐你的車,把小姐送回家之后,我們一起去老宅。爺爺說了,想看到我們同時出現。”
微微抬了抬下,頗為得意。
有景老爺子做靠山,這種覺真是太好了。
景晏嗤笑一聲說:“想看到我們同時出現?以爺爺的格,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說謊不打草稿!
齊溪是夠囂張的。
他可不會慣著。
齊溪的臉有點兒掛不住,不過很快就轉移了話題:“我說著玩兒的!咱們快上車吧!”
說著很自然地要去坐副駕,卻被景晏長臂一直接攔住。
“這個位置是遙的!”
遙怔了一下,沒有。
這種場面讓很尷尬,不知道是不是與生俱來的自卑在作祟,竟然下意識地想要逃離。
其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勇敢。
這種場面應付不來。
看到似是要走,景晏一把扯住,直接塞進了副駕駛位。
齊溪愣在那里,看向景晏的眼神頗為復雜。
此時景晏的選擇,確實在意料之中,可還是覺得心里很難。
明明可以扭頭就走的,畢竟,自己也有車,不是一定要坐景晏的車。可最終,還是賭氣似的,拉開了后排車門坐了上去。
只要不覺得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就是豁出臉皮了,自己不舒服,也不能讓遙舒服。
車子緩緩啟,景晏只把齊溪當空氣,神自若地和遙聊天。
遙轉頭著車窗外,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著,并不熱,也不冷淡。
這已經是能做到的極限了。
“是不是不舒服?”
景晏過后視鏡瞄了一眼遙,眼里出擔憂之。
“沒有!”
“你不是一直睡眠不好嗎?前面有藥店,給你買點兒補氣的中藥。我懂一些,可以直接抓藥!”
話音剛落,齊溪就接過了話茬:“阿晏,你什麼時候懂中藥了?我怎麼不知道?”
“最近遙睡眠不好,我看了一些書。你知道的,我學東西很快!”
輕描淡寫之間,自信甚至自負渾然天。
這大概就是來自學霸的日常發言。
齊溪是了解的,景晏的學習能力一向很強,不然當初大學的時候也不會那麼輕易拿到雙學位。
如果學校可以拿三個以上的學位,他大概至能拿五個。
天才學習機,那可是幾乎所有識的長輩對他的評價。
為了遙,他竟然還能從百忙之中時間研究中醫。
這用心程度,讓不由一陣心酸。
以前和景晏在一起的時候,什麼時候有過這個待遇?
從來沒有。
遙的心里劃過一暖意,轉頭看了景晏一眼:“不用抓藥,我最近睡眠還可以!”
“你就是要強,跟我客氣什麼!再這樣,我要生氣了。”
正好前方紅燈,景晏探附在遙耳邊低聲說:“前面就有一家藥店,你乖乖等著。”
他們看上去實在親,尤其還是這種很自然的不經意流出來的,讓齊溪氣得牙。
車子徐徐停下,景晏推開車門下去。
車子里只剩下遙和齊溪。
齊溪當然不會放過奚落遙的機會,沉聲說:“遙,你真打算和景晏一直走下去?”
這個問題怎麼回答?
遙過藥店的落地玻璃凝視著景晏的影,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順其自然!”
“看來,你也沒有那麼阿晏,不然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相的人,不管遇到什麼困難,都是千方百計想要在一起。”
千方百計?
遙咀嚼著這個詞,只是沉默。
從小就是一個很現實的人,從不想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和景晏的,是個例外。甚至不敢去想這段能不能開花結果。
“遙,如果一段注定沒有結果,還不如提早放棄,你說呢?”
遙有點兒煩躁,和景晏之間不管怎麼樣,都不到齊溪手。
充其量,齊溪不過是景晏的前友而已,他們之間早就沒有關系了。
“齊小姐,你家住海邊嗎?”
遙突然發問,而且問得云淡風輕。
“嗯?”
齊溪一時沒反應過來。
“管得真寬!”
在毒舌這件事上,遙從沒輸過,要麼不懟,一懟就直接懟到對方啞口無言。
結果是令人滿意的,齊溪“你”了半天都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氣得頭頂都冒煙的時候,景晏回來了。
他并沒有急著開車,而是把袋子里的中藥一樣一樣拿出來給遙講解,簡直就是一節常用中藥普及課。
這樣的耐心,遙是的,可齊溪的臉卻直接黑了鍋底。
把當空氣嗎?
從小到大,還沒有被忽略得這麼徹底過。
好不容易等到景晏說話的空隙,齊溪趕了一句:“阿晏,回頭有空再講吧,時間不早了。”
景晏沒看,只是淡淡地說:“不用回頭講,我現在就有時間。你要是著急去老宅,就打車先去。”
這是攆下車?
齊溪的臉終于掛不住了。
摔門下車而去。
遙頓了一下,歪著頭看景晏:“會不會去景爺爺那里告狀?”
“一定會,不過沒什麼,我還怕告狀不?”
景晏繼續講解,儼然就是一個專業的中醫。
遙聽著聽著,不由有點兒走神,忍不住問他:“你記這麼好?”
都說隔行如隔山,可是對景晏來說,似乎并不存在。
要不是知道景晏的份,真要懷疑他就是一個專業的中醫了。
“當然,我對自己的記還是很自信的。”
這個男人,一向如此,給點兒就燦爛。
不過,他確實也有燦爛的資本。
遙勾了勾角,突然問:“你記這麼好,是怎麼把我們上高中的時候那些事忘得那麼干凈的?”
他們在朋友聚會見的時候,他看時,分明就像是第一次見,眼里盡是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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