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裕摘下墨鏡,轉頭看了齊溪一眼,冷冷地問:“你有什麼想法?”
雖然來之前齊溪就預料到會看到什麼樣的場面,可真的看到了,還是覺得心里悶悶的,很難。
“我不會讓他們在一起的。”
“齊溪,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以前也親自出馬過,可是景晏本就不聽的。
一直以來,生了無數次氣,一點兒用都沒有。
不明白齊溪是怎麼想的,也不在乎,要的是結果,那就是讓遙徹底離開景晏的世界。
齊溪不是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嫁給景晏嗎?既然想,那就自己去想辦法。
一個小時以后,景晏接到了父親的電話。
爺爺病危,催他快點兒回去。
難得和遙獨的甜時,就這麼生生被按下了停止鍵。
等到景晏匆匆趕回海城時,爺爺已經暫時離危險轉回普通病房。
爺爺睡著了,齊溪陪在他邊。
來醫院的路上,景晏詳細問過父親爺爺的病發原因,可是父親支支吾吾,說得很含糊。
剛剛他去了主治醫生的辦公室,卻被告知他臨時有事離開了,打電話也沒人接。問了責任護士,護士又讓他問主治醫生。
景晏已經有了猜測,只需要一個確認。
“你回家吧,我陪著爺爺!”
“我回去也沒事做,還是在這里待著吧。”
齊溪不肯走。
景晏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爺爺,眼神黯了黯:“齊溪,你不用拼命地表現,也不用試圖不知不覺融景家,我們之間不可能!”
他懶得繞彎子。
爺爺的角和手指明顯了,像是在努力按捺著緒。
景晏不由在心里冷笑,原來,爺爺也會玩兒狼來了的游戲。
為了阻止他和遙在一起,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景晏,我說過,我不會放棄的!景家所有人歡迎的都是我,是我,明白嗎?”
當然知道景老爺子是清醒的,當著他的面,不想主提遙,那樣會顯得自己心狹窄。
極力保持好形象,才能贏得景家人,尤其是景老爺子的好。
景晏毫不留地穿了,可并不在意。
“齊溪,你知道我的脾氣!”
“你也知道我的脾氣!”
骨子里都是倔強,一意孤行的。
空氣僵了一瞬,景晏的臉又冷了幾分:“那我們就等著看吧!”
說再多也沒有用,他不想再說了。
“像我們這樣的家族,婚姻的意義是什麼,你比我清楚!景晏,你醒醒吧,你想要的,有的東西注定得不到。既然沒有希,為什麼不放棄呢?”
景晏目沉沉地看著,抿了角。
他眼睛的余瞥到爺爺的睫了,臉上似是蒙了一層極淡的笑意。
齊溪以為景晏聽進去了,面喜,繼續說道:“景氏和齊氏的聯手,會是雙贏,甚至改變海城整個的經濟形勢,這麼好的機會,不是一直都有!你要想清楚了!”
的話綿里藏針,卻又誠意十足。
這些道理,景晏比看得徹,可他亦有他的堅持。
齊溪看了看雙眼閉的景老爺子,想了想,把聲音又放了一些:“景晏,如果你真的舍不得某個人,可以和繼續。如果足夠你,應該不會把名份這個東西看得太重!”
話里的意思已經很明顯,景家的位置,要定了,至于遙,可以默許做景晏的人。
還沒結婚,就可以做到這般忍退讓,這種人,自然會得景老爺子的歡心。
“景晏,我想嫁給你,是因為我你。這個世界上,再不會有一個人比我更你,錯過我,你會后悔一輩子的。”
明顯就是抬高自己,對遙則是道德綁架。
景晏勾起一邊的角:“我決定的事,從不后悔!”
他的聲音很冷,像極地的冰川。
景老爺子按捺不住火起,“騰”地坐起來:“景晏,你狂什麼?你才幾歲?怎麼就知道你將來不會為自己愚蠢的決定后悔?”
“爺爺,您沒事了?”
景晏瞇起眼睛看著爺爺,眼底浮起一失。
景老爺子也意識到自己穿幫了,不過做都已經做了,他也懶得掩飾,直接把輸針一拔,甩到一邊,瞪著景晏,一字一頓地說:“你是鐵了心要氣死我啊?我真搞不明白,你的腦子里天天都在想什麼!”
“爺爺,您沒事就好!您現在的任務就照顧好自己,別的,您別管,也管不了!”
以前他幾乎沒有用這種口氣跟爺爺說過話。
可是這次,他被一家人聯合齊溪擺了一道。
他是真生氣了!
為了他娶齊溪,一家人還真是不擇手段。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難過。
家,本應該是溫馨有的,可景家讓他覺到冰冷,冰冷得令人窒息。
“你這個混賬東西,怎麼跟我說話呢?”
景老爺子抄起靠在病床邊的拐杖,直接朝景晏扔過來。
他是真生氣了,以前頂多就拿拐杖狠幾下地板,針對的人要麼是景一騰,要麼是景樺。
這還是他第一次發這麼大的火!
他以為景晏一定會躲,沒想到,他一不站在那里,仿佛長在地上。
拐杖帶著十足的力道砸到他的肩膀,拐角到了他的臉頰。
那聲悶響,足見殺傷力多強!
景晏咬著牙,一聲沒吭。
眼看著他的臉頰以眼可見的速度泛紅,齊溪強迫自己從愣怔中緩過神兒來,趕跌跌撞撞去找醫生。
景老爺子也有點兒傻眼,可他這個脾氣,是絕不可能向晚輩道歉的。
他明明心疼得很,卻很:“活該!這還是輕的!”
醫生很快就來了。
剛剛齊溪描述得有點兒夸張,醫生只好讓景晏掉西裝和襯衫,檢查一下肩膀傷得重不重。至于臉頰上,只是紅腫,沒有破皮,醫生說涂點兒藥就可以。
“不用,我沒事!”
景晏推開醫生,鐵青著臉離開病房。
齊溪跟著跑出來,扯住景晏的胳膊。
“你真的沒事嗎?”
“放手!”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討厭過齊溪。
聲音里帶著無法掩飾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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