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轉眼就到了,一家人吃完年夜飯,一起到海灘上看放煙花。
遙一手摟著養母一手摟著親媽,難得出燦爛的笑容。
煙花照亮每個人的臉,大家都很開心.聊著天,唱著歌,沉浸在濃濃的年味之中。
周圍太嘈雜,遙的手機響了好多遍,才聽見。
是景晏打來的。
“在哪兒?”
“在N城!”
“這麼巧,我也在N城!”
遙愣了愣,遠離人群,把手機用力到耳朵上。
才不信有這麼巧。
“你騙我的吧?”
“你往后看!”
電話那頭很安靜,景晏的聲音低沉磁,像是在一個閉的空間里。
他一定是在家里。
可即使如此,遙還是轉過頭仔細看了看。
沒有發現景晏。
竟然有那麼一失。
如果景晏真的來了,想,也許會狂奔過去,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景晏的聲音里染了笑意:“我就是騙你的!不過,我很想你,真恨不得立刻飛到你邊!”
可能是被遙的笑聲染了,他的聲音也變得輕快了許多。
他此時正在老宅,和所有家人都在一起。不過熱鬧是他們的,他并沒有很開心,吃完年夜飯以后并沒有參與他們的聊天,而是獨自進了樓上的書房。
齊溪和母親也來了,又是爺爺主邀請的。他的理由很充分,齊溪的父親去世了,母兩個過年太冷清了,還是來景家一起,大家熱熱鬧鬧的。
他表面上越是輕描淡寫,景晏反而越能察覺到爺爺堅定的決心。
齊溪一來,景家的人一定個個都猜出了他的用意。
這個孫媳婦,他是要定了!
景老爺子一向說一不二,又總是似有若無地拿著養育之恩著景晏,景晏覺得抑,可一時之間又找不到合適的解決辦法。
盡管爺爺苦口婆心,讓他對齊溪態度好一些。可是當著那麼多人,他沒辦法演戲。
這是原則問題,齊溪是他要娶的人,他不想勉強自己。
大過年的,他不想和爺爺起爭執,有什麼緒也只能悶在心里。
聽到電話里傳來遙的聲音,他的心好起來,和聊了很久。
聊了什麼呢?其實也沒有什麼主題,就是想到哪兒說到哪兒。
看煙花倒也不耽誤聊天,遙倒是一直沒有要掛電話的意思。
直到齊溪突然出現,似是刻意抬高了音調,電話那頭的遙才似是失落地直接掛掉了電話。
景晏的臉立刻沉下來:“找我什麼事?”
難得有這麼一個安靜地可以和遙聊天的空間,他對齊溪的打擾頗有不滿。
“是遙?”
齊溪微醺,臉頰通紅,連眼神都帶著幾分迷離。
的聲音像是染了夜,清清淡淡,卻又著極致的妖嬈魅。
“嗯,對!”
齊溪走到景晏面前,仰頭看他,眼尾微紅。
“你們在一起了?”
“還沒有,不過應該很快!”
齊溪突然勾了勾角,像是嘲諷:“景晏,你還真是自信!”
其實很用這種口氣跟景晏說話。
可能是酒的作用,不想再端著優雅從容的架子,想說什麼就直說了。
眼看著纖細的手指就要圈上自己的脖子,景晏微蹙了眉頭,連連后退了幾步,眼底已有慍怒慢慢升騰。
齊溪的手在半空僵了幾秒,尷尬地落下。
苦笑:“你可能并不了解爺爺,他的手段遠在景一騰之上,用心狠手辣這個詞,已經不足以形容他……”
說著說著,像是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突然停下來,眼里掠過一慌。
景晏視著的眼睛:“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移開視線看向別,轉就要往外走。
景晏攔住了的去路,偏要問個清楚。
四目相對,一個冰冷,一個火熱,就像兩個極端,撞之下,火花無聲四濺。
“景晏,這麼跟你說吧,你現在只有一條路,那就是娶我。不然,你會后悔的!”
猛地推開景晏,揚長而去。
景晏怔怔地看著齊溪離去的背影,從未有過的危機席卷而來。
他瞇起雙眼,心尖不由微微一。
聰明如他,哪怕齊溪只是只言片語,他也能猜出個大概。
午夜,景家人各自離開,景晏像往年一樣留下來陪著爺爺。
景老爺子神不濟,可照樣晚睡。
客廳里只有爺孫兩個。
在旁伺候的傭人忙碌了一天,也紛紛開始打瞌睡。
景晏示意他們先去休息,然后換了個位置,坐到了景老爺子對面。
“怎麼?有話要跟我說?”
景老爺子敏銳的雙眼劃過一銳利。
“不是!”
今天是除夕,他不想談。
可有時候即使兩個人不說話,也能彼此悉到對方的心理。
“可以攤開了談,不用管什麼日子。我這子骨說不定什麼時候睡著睡著就蹬了,肖和顧及那麼多。還有,你也不用擔心我不會不高興。這個年紀了,我把什麼事都看得很淡了。”
“您真的看得很淡?”
景晏一直對爺爺很敬重,不到萬不得已,不愿意和他吵。
尤其是在這樣的日子。
可齊溪的話里有話,讓他如鯁在。
“當然,除了景家的利益之外!”
懶得再跟爺爺繞圈子,景晏干脆直說了:“您坦白告訴我,您是不是要對遙不利?”
景老爺子怔了一下,臉沉下來:“怎麼可能?如茵是我的干兒,我們深厚,遙可是如茵的親生兒啊,你把爺爺當什麼人了?你覺得我會為了你娶齊溪殺了遙?”
他很失,他最看重的孫子竟然對他連起碼的信任都沒有。
而且這樣的質問讓他心里很難。
“那你準備要對遙做什麼?”
景晏的懷疑絕不是空來風。他深知景家是一盤大棋,而真正的棋手是爺爺,任何事,他都會反復權衡才會最終決定。
不過,他覺得出來,爺爺一定不會就這麼放任他和遙在一起。
“遙對你就這麼重要?”
景老爺子在商場縱橫大半生,什麼看不?
他也年輕過,可卻從未讓人抓住過他的肋。沒有肋的男人才能所向披靡,而景晏在這一點上,已經不是第一次讓他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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