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將近一周,昂威都沒有回海湖莊園,這是他們在一起之后,他離開最久的一次。
他很告訴的行蹤和要做的事,黛羚也從不多問,也不在意。
能覺昂威應該在做什麼事,所以越來越忙。
但其實也沒所謂,整個一周,的腦海里幾乎全被一件事占據——如何對付阮妮拉。
那顆曾經偶爾搖曳走神的心臟,在和阮妮拉對峙后的第二天,突然重新變得無比堅冰冷,仿佛回到了初到曼谷的那一天,回到了過去六年中的每一個日子。
黛羚重新拿起劍,回到了學校劍道部練習,有時候,一待就是一整天。
從小練劍道,沒有別的原因,因為那把武士刀是母親珍藏的,是日本娘家帶來的為數不多的寄托。
關于的世,加奈直到去世前都沒有給太多,只知道父親周庭彰,哈爾濱人,拋妻棄子。
沒有見過此人,但恨意卻從未停止過。
黛羚穿戴整齊,手握竹劍,眼神堅定地著前方,給對手深鞠一躬。
這一次,不再忍,而是追求一擊必殺,對手在的攻勢下連連敗退,幾乎毫無還手之力。
一場酣暢淋漓的廝殺后,黛羚取下防護面罩,滿臉都是汗。
在昏暗的樓道里,閉著眼,背靠墻任緩緩下,仿佛在這一刻得到了短暫而極致的釋放。
并非天真到以為靠一把劍就能報仇,只是這種制敵的快和掌控,這讓覺得,這一刻確確實實地活著。
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人為魚,我便刀俎。
在無數破碎凋零的歲月之中,需要反復提醒自己不要忘記過去。
那晚,換完服后,在走廊偶然遇見了許久不見的雅若,看來夏假也沒回國。
兩人只是肩而過,黛羚慢下腳步,雅若卻沒有任何猶豫,低著頭快步肩而過,仿佛從不認識。
黛羚本也不是熱的人,只是覺得氛圍有些微妙,或許是因為那次在檀宮,雅若覺得黛羚見過不堪的一面。
總之,不知為什麼,在學校再見,雅若不再跟打招呼。
從同學口中約有聽過關于雅若的一些閑談。
雅若本家境富裕,但來泰國后,父親破產,背上了巨額債務,所以不得不去風月場所打工,替父還債。
那一秒,黛羚突然有些于心不忍,更何況,雅若曾經幫過,對本就沒有沒來由的敵意,只是孩間的同病相憐。
“雅若。”
黛羚在而過之后的一兩秒,還是鼓起勇氣開了口。
轉過,發現雅若也停下了腳步。
黛羚扯了扯角,著手心,語氣盡量輕描淡寫,“如果有任何需要幫助的地方,盡管開口,同學之間應該互相幫助,更何況我們還都是中國人。”
雅若抱著書,沒有回頭,頓了片刻,依舊沒有回應,徑直離開。
黛羚冷眼看著離去的背影,心中并無波瀾,也沒有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周末的時候,黛羚接到了寶莉的電話。
“昨天的酒會你去了嗎?”寶莉問。
黛羚疑,“什麼酒會?”
“一個商務部的投資酒會,我有點不舒服就沒去。”
寶莉似乎有些言又止,“黛羚,你可千萬別怪我多啊。
黛羚正推門而,翁嫂給遞上拖鞋,笑著朝翁嫂點點頭,把手里的手機換了個耳朵,方便鞋,隨口打趣。
“你多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在我這你講的八卦都能拍電視劇了,今天倒是顧慮上了,喝多了?”
黛羚不自覺發笑。
小Leo跑上前,喵了兩聲,然后就開始懶腰打哈欠,仿佛不在的時候全都在睡覺一般慵懶。
手了,悉的茸茸的小腦袋,熱乎的。
“沒喝酒,清醒著呢,只是……”
寶莉的語氣突然變得猶豫,聲音低了幾分,“這次這個八卦,是關于你家那位的。”
黛羚接過翁嫂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走到客廳沙發前坐下,一天的疲憊讓有些沉重,聲音也顯得淡淡的。
“怎麼了?”
寶莉這才開了口,語氣里帶著幾分試探和小心翼翼,“現在太太圈都傳遍了,昨晚陳爺帶了另一個人出席聚會,這事兒你知道幾分?”
黛羚弄小Leo的手頓了一秒,聽到這話,腦子里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另一個人?”
“看來你還真不知道。”
寶莉嘆了口氣,語氣里帶著幾分歉意,“還是我多了,但我們倆這關系,我也不吐不快,雖說他們這樣的男人有幾個人都正常,但我還是為你到不平。昨晚是政界的酒會,場面大的,你家陳爺自然是座上賓,部長太太當時也在,剛開始還以為他旁的人是你,走近一看才發覺不是,差點鬧了個笑話,這不,才給我打了個電話八卦。”
黛羚聽完這段話,腦子里有一兩秒的空白。
這才反應過來,昂威帶了別的人參加了一個聚會,而對此一無所知。
昂威最近都沒有回來,還以為他在忙公事,看來事并不像想象的那樣。
原來他一直在曼谷,卻一點都沒告訴。
不知為何,黛羚心里突然涌上一莫名的緒,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刺了一下,但很快又被了下去。
極度的疲勞讓不想去深究這些,那短暫的空白之后,的心反而變得輕松起來。
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仿佛沒有在思考,也沒有在意。
寶莉見反應平淡,便繼續認真跟八卦,“部長太太和聊了一會,聽說好像是個模特。”
黛羚轉頭看了一眼廚房,翁嫂正在忙活別的事,似乎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對話。
“寶莉姐,謝謝你跟我說這些,你不是跟我說過嘛,我們在男人邊最主要就是借力,他這樣的男人,遲早都不會只有我一個人的,我早晚要習慣,這些,我也預料到過的。”
說得坦然......
其實不曾預料過,至沒有想到會這麼快。
昂威對有,也是之軀,不是水泥腦袋,完全不懂。
雖然他確實年輕英俊,也手握不小的權力,但他這個人本質不是喜歡流連花叢的紈绔公子,這一點,幾乎不同于大多數男人。
至,這是的。
所以此次突然出現的花邊新聞,不得不說,讓一瞬有些驚訝,但心里也迅速平靜,意識到這不是自己該管的事。
也或許,自己從未真正了解過他,男人千人千面,誰能保證自己就能完全拿住誰呢。
突然想起阮妮拉的話,靠男人的恩寵得來的東西,遲早有一天都會盡數失去,這是人人都知道的真理,如何不懂。
但從未求真心,又何來失落呢。
昂威對的本就是用來復仇的工,現在拉蓬已死,對付阮妮拉,爭奪這唯一的寵已經不是上策。
但只要留在他邊,一切就有機會,不是嗎。
至于他有幾個人,跟何干,他這樣的男人,遲早都會變這樣的,只是來得快了一些。
“你倒看得開。”寶莉打趣,語氣里帶著幾分佩服。
黛羚著服的布料,心中有了一種莫名的釋然。
如果他真的有了其他人,對而言不算一件壞事,不是嗎?
但......那個人,什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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