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想著，沒有注意到前方的道路上站了一個人，左庭樾那個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面前。

等潯鳶察覺的時候，距離撞上他只有一步之距，瞳孔放大，急停在原地，就突然來了點脾氣。

低聲罵他：“你不長眼的是麼，擋路做什麼。”

左庭樾眸凝著，眼底澤晦暗難明，視線里的人，眼尾上挑，淡漠的臉霎時生起來，又活了。

剛剛他在一旁看悲憫一切的溫，里卻是淡漠的底，那個樣子的潯鳶，像是讓人掏空了七六，下一秒就能立地佛一般。

還是這樣生艷的潯鳶更順眼，方才，太悲了，太孤寂。

“我先站在這里的，是你只顧腳下的路，不看前方。”

太子爺淡淡的話語落下，低沉悅耳的嗓音，說的卻是不中聽的話。

潯鳶讓他冷冷淡淡的反駁氣笑了，就奇怪了，這麼好聽的一把嗓子，怎麼說出來的話這麼讓人窩火。

“那麼寬的路，你就非要站我走的前面是麼。”

左庭樾著人起伏的前，見到因惱怒澆紅的眼尾，一雙眸子亮晶晶的，里面的芒明亮生。

男人沒回話，只是看著潯鳶的眸子，俏生生的明，想起云淡風輕的模樣，靜皆宜的人。

潯鳶看出來他沒有說話的打算，懶得再跟他費口舌，抱著小灰狗繞過他往前走。

左庭樾眸閃過一道暗，他胳膊攔了一下，下意識的行比心要來得實誠，連人帶狗一起摟在懷里，強勢的不容拒絕。

匆忙跌進他懷里時，潯鳶條件反地護著懷里的小灰狗，和男人之間隔著一點距離，只有頭是靠在他上的。

撞進他懷里的那刻，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暗示，鼻子敏的聞到屬于另一個人的味道，明明，他都已經換過服了，臉冷了一瞬。

“你松開，到小灰了。”

潯鳶說著，語氣里有不住的火氣。

左庭樾圈在腰間的胳膊松開一點，留下容納一只小狗的空間，他著氣惱的人。

“小灰？”

他低沉的嗓音里含著疑問，哪里來的小灰，剛剛撿的小狗，還沒捂熱乎。

潯鳶臉不紅心不跳，目瞪視著他，理直氣壯：“新取的，你有什麼意見麼？”

有意見也保留，并不想聽。

左庭樾看一眼在兩人中間的小灰狗，眼底突兀地劃過笑意，他聲音里都含著笑：“倒是狗如其名。”

潯鳶睫輕，低頭看一眼懷里的小灰，卻見到它睜著一雙眼看看，又看看太子爺，視線來回在他們兩人中打轉，小尾輕輕晃著。

倏然“噗嗤”一聲就笑出來，好像被一只小狗看笑話了，怎麼會有這麼可的小呢？通人一般。

左庭樾也看向小灰，眸冷淡，這麼一只灰撲撲的小瘦狗，還是半路撿來的，哪里就值得這樣護著了？

小灰好像覺到他上散發出來的疏離，又往潯鳶的懷里鉆了鉆，尋求庇護。

剛才沒繃住笑出聲，沒心再繼續，夜風連綿不絕，潯鳶不想吹下去，估這個時間家政就要結束。

于是開口：“回嗎？”

問這話的時候，眼眸淡淡的著他，沒有不高興，也沒有高興，就是沒什麼緒，好似剛才的氣惱都是錯覺。

他結滾一下，“嗯”一聲。

潯鳶以為他會放開，沒想到太子爺卻是攔著走的，心說不上來是什麼覺……

怎麼會這樣呢？

他好從容不迫，先前的一切好似沒有發生過。

不控制地想起他護著另一個人的樣子，葉文茵幫過他，有恩義在里面，他護，有可原。

那是他的有可原，不是的。

太清醒的人有時候也會覺得煩擾，因為看得太徹，什麼都清楚明白，失了朦朧的，直白而尖銳，困住的反而是自己。

幸好，潯鳶不看，還是個通的子，不愿意為難自己，與他，走到哪里就是哪里……

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