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來了,蔣姣姣和賀延洲上了電梯,溫瑾不想當電燈泡,站在電梯外面。
“你不上來?”賀延洲手按著電梯,問溫瑾。
上司的命令,溫瑾不能不從,上了電梯,站在了最后面。
從鏡子里看,比前面的蔣姣姣高了半頭,段也比蔣姣姣好,鏡子里的蔣姣姣也正盯著溫瑾。
三個人在電梯里,溫瑾覺到無比尷尬。
“溫瑾,你……”賀延洲似乎要說什麼,卻被溫瑾剛好響起來的手機鈴聲打斷。
是一個擾電話,若按照往常,溫瑾會掛斷的,但剛才賀延洲好像了,萬一他今天又讓自己送他回家,溫瑾豈不是自討苦吃?
所以,溫瑾接通了電話。
“喂,老公,我剛下班。”
“去吃花雕,老地方吧,花雕小館,我可能慢點兒,老公你就等等吧,就等我半個小時”
……
聽得電話那頭的騙子一愣一愣的,“小姐……”
溫瑾掛了電話。
賀延洲聽著一口一個“老公”,跟真的似得。
“叮”,電梯到達一樓,溫瑾飛一般地沖出了電梯,很好,總算逃過一次加班。
等公車的時候,接到爸爸溫國明的電話,溫國明說他今天晚上要跟媽葉敏出去見老朋友,華仁外科醫院的院長南華仁,讓溫瑾自己在外面吃。
溫國明以前當兵的時候,在炊事班干過,廚藝非常了得,溫瑾從小極在外面吃飯,包括現在,也是早晚在家吃,中午吃從家里帶的飯。
花雕小館是知道的為數不多的外面的館子之一,是祝琰曾經帶去過的地方。
既然今天爸爸不在家,那直接去花雕小館吃得了。
萬一明天賀延洲問起來這家店味道如何,也省得臨時抓瞎。
不能不防啊,畢竟他一個連人病都關心的人,關心在花雕小館吃得怎麼樣,那豈不是小兒科?
*
蔣姣姣上了賀延洲的車。
“溫瑾結婚了?”蔣姣姣突然說到,“我還不知道老公長什麼樣兒呢,要不然咱們去看看?”
還看了賀延洲一眼。
“你們不是不?”賀延洲問。
“沒想起來以前是不,不過想起來了,就覺得很,曾經在學校很風流的,初中就喜歡過好幾個男生,我去看看是誰這麼倒霉能把拿下。”蔣姣姣仿含著幾分譏笑說到。
“很風流?”賀延洲的臉有些難看,抓檔位的手略停了一下。
“延洲哥哥,我從初中就認識你了,你是我的再生父母,我騙你干嘛呀?”蔣姣姣說到,“我是看是你的書我才說的,你往后留個心眼兒。”
賀延洲發了車子。
*
溫瑾剛進花雕小館的門,便看到門口靠窗的位置,祝琰和另外一個男人坐在那里。
另外一個男人溫瑾也認識,是祝琰的師兄,現在是華仁神經外科醫院的主任醫生:曲衡。
祝琰本來在專心和曲衡談的,看到溫瑾,突然愣了,他不曉得溫瑾怎麼突然來了這里。
曲衡知道祝琰昔日和溫瑾的關系,他趕站起來,笑瞇瞇地對溫瑾說到,“溫瑾過來坐,我跟祝琰已經聊完了,要回醫院值班。”
曲衡說完便離開了。
溫瑾本想另外找地方坐的,但是店里人都滿了,而且,祝琰看的目,全是,溫瑾坐下了。
祝琰點了好幾道往日和溫瑾常點的菜:青瓜竹笙湯,多春魚,深海鰈魚,花雕……
祝琰像往常一樣,一個勁兒地往溫瑾臉前的小碟子里夾菜。
溫瑾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上學的時候。
“你媽的后事理了嗎?”溫瑾了,拿起筷子夾菜。
“理了,周日舉行的葬禮。”祝琰低著頭說到。
溫瑾“嗯”了一聲。
在刻意冷淡祝琰,不給他任何希,也不再給自己任何幻想。
溫國明曾經跟溫瑾說過,讓無論如何都要記住自己已婚的份,不要做出格的事,一直以來,溫瑾都是這麼做的,除了上次,和賀延洲發生了一夜,不過那是在不知道已婚的況下。
祝琰剛才在這里和曲衡聊工作的事兒,祝琰不回非洲了,想在禹城找工作,他雖然是博士畢業,但學醫的,博士是標配,他又錯過了春招,所以,現在找工作不容易。
華仁是國數一數二的神經外科醫院,曲衡早幾年去了華仁,他說他們醫院非常非常卷,一個蘿卜一個坑,現在去的都是海歸博士,祝琰想去華仁,基本沒希,雖然祝琰足夠優秀。
但是這些,祝琰沒跟溫瑾說。
“笑笑,別怨恨我行嗎?我以前看過非洲的報道,知道他們過得是什麼日子,所以我去了,可是把你丟了,現在我回來了。”祝琰突然握住溫瑾放在桌子上的手,他以為溫瑾還在生他的氣,沒想過結婚。
笑笑是祝琰給溫瑾起的小名兒,因為很笑。
“我從非洲給你寄來的東西,你收到了嗎?”祝琰又問溫瑾。
“還沒。什麼東西?”
祝琰笑笑,“收到你就知道了。”
溫瑾的心起了一波瀾,隨即又恢復理智,說到,“我結婚了!”
“結婚?”祝琰無聲地笑了一下,“你以為我信?結婚證呢?”
“改天我發給你看看!”溫瑾說完,趁機把手從祝琰的手里出來。
“吃飯吧。你的夜盲癥好徹底了嗎?”祝琰又問。
“嗯,好了。”
“我看看~~”祝琰出手去,想翻溫瑾的眼睛。
他和溫瑾都知道,夜盲癥必須得用機看眼底視網,手眼皮是看不出來的,這是兩個人以前心照不宣的慣例,只要溫瑾生了氣,祝琰就會翻看的眼皮替檢查,借機拉近一下兩個人的關系,往常溫瑾會半推半就,祝琰得逞,然后兩個人就和好了。
不過這次,就在祝琰要到溫瑾眼皮的時候,溫瑾不經意地抬了一下頭,祝琰沒到。
“我真結婚了!”溫瑾一手拿著筷子,對祝琰說到。
祝琰的手停在那里,訕笑一下。
他認為“結婚”不過是溫瑾找的推搡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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