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是個什麽心，陸嶼然記不太清了，他最後只回了兩句話。

“若真是溫禾安做的，那腦子壞了。”

商淮饒有興味地追問：“若不是呢？”

“不是？”陸嶼然撿起先前被丟開的函，眼瞼一垂，頗為無地丟下評判：“那就是眼睛壞了。”

看男人的眼差這樣，不是眼睛壞了是什麽？

陸嶼然掀眼，見因為這太過直接的譏嘲，眼裏冒出點點星火。這一抹活躍上蒼白的臉頰，如畫卷上添上了最有神韻的一筆，將本就致的五點得鮮靈。

很顯然，被一個男人拉下臺，淪落至此這件事，令覺得分外……恥辱。

也確實恥辱。

自打溫禾安推門進來，舉止言行都顯得從容，好像連生死都已坦然。

但曾經的較量他腦子裏還有印象。

陸嶼然掃了掃垂于側，虛虛握住的拳。

可以想見，只要他上前兩步，有手的跡象，那他這位看似被到山窮水盡的道上，就會天散花一樣撒出各種花樣，銀針，袖箭和群的毒蠍子。

如此看來，格沒變，腦子也暫時湊合能用。

聰明人從來都能從已有頹勢中汲取教訓，聰明人和聰明人說話也往往一點即通，不需要過多闡述。

陸嶼然不與爭辯落井下石這個話題，每年春節，是他損耗最大的時候，這回也不例外。因為用過第八沒多久，現在闔著眼，都還是能覺到眼仁突突跳。

他屈指搭在眉心上，懨懨之更重，索直接截斷話頭：“若能。”

他與相隔十幾步，中間像是一條分水嶺，涇渭分明，唯有說這話時，他想要仔細看清溫禾安臉上的任何一表，于是將才打搭上去的修長手指放下，出的睫，聲線寒霜帶雪：

“要不要跟著我。”

“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