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牧……南牧？”

南牧覺有人在喊他，他睡眼惺忪地睜開眼睛，居然看到了王錚。

“怎麼還睡著了呢？籃球賽結束了，不行你就回寢室睡唄？”

“籃球賽？”

南牧茫然地坐起來，從對面的落地鏡中看到了穿球服的自己。他震驚地著自己的臉，覺自己不應該在這個地方，但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

王錚遞了一瓶水給他，“快喝口水，清醒清醒。”

南牧下意識接過王錚手中的礦泉水，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在籃球場的休息室里。門外三個男生勾肩搭背地走進來，里還嚷嚷著，“材料系真是牛啊，這種人就是天才吧？”

“誰說不是呢，人家這才幾歲啊，已經拿下國理最高獎項。”

“重點是人家發現了第178號新元素……你知道多人一輩子都發現不了一個元素嗎？”

“哎，可惜已經名花有主了……早知道我當年應該早點下手。”

“喂！你要笑死誰啊？溫秒誒，你就是早十年，人家也未必看的上你。”

“就是……起碼也得我這種高才有機會吧……”

“別說了，快閉！”

“怎麼了？……臥槽！南牧！”

“舞到正主面前了……”

南牧有些奇怪，不明白這三個男生為什麼一看到自己，就驚慌失措，落荒而逃。

“他們怎麼了？”南牧握著水瓶回頭去瞧王錚。

王錚只是笑，“當然是因為覬覦你的朋友，結果被你撞見了，怕挨揍唄。”

南牧的瞳孔瞬然放大，“我的……朋友？”

王錚自然地嗯了一聲，就像是理所當然的模樣，“清醒了沒？清醒就回寢室了。”

南牧茫茫然地跟在王錚的后，走出了育場。

……

回寢室的路上，看到學校的輔導員興致地抱著溫秒的照片，到宣傳欄里挑了好地方，將溫秒的照片掛上去，右邊的宣傳介紹也寫得極為詳細。

“要不要讓廣告公司設計一下啊，現在這版面覺有點low。”

輔導員皺著眉看著宣傳欄。

材料系的老師在旁邊瞧了瞧，“還行，先將就一下吧。”

他笑著和其他人說，“不是我吹牛，我們系這位學生，過幾年就是沖擊最年輕諾貝獎都不在話下，指不定什麼時候，你們這簡介，還得為了再改呢。”

王錚聽見了和南牧玩笑，“你朋友現在已經到達了別人而生畏的高度。你再不努力，以后可別被甩了。”

南牧疑地問，“為什麼……說是我、的、朋友？”

王錚被他的問題問得發笑，“溫秒可不就是你的朋友嗎？”

南牧搖頭，“溫秒……不是我的朋友啊？”

王錚抬手捶了他的口一下，像是看不見他的迷似的，自顧自地說著，“夠了啊，知道你朋友厲害，別在這故弄玄虛……唷，說曹曹到了。”

南牧順著王錚示意的方向看去，看到溫秒朝著自己飛奔而來，毫無停頓地直接撲了過來。

南牧下意識地張手接住了，覺撲到自己懷里時，口突如其來的悶痛。他下意識閉了一下眼睛，再睜眼的時候，眼前突然變了一片漆黑，唯獨他垂眸看見的纖細潔白猶如天鵝的脖頸。

他能到，溫秒將下頜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溫度，以及，他怦然加速的、猶如響樂般焦躁涌的心跳。

五似乎全部失靈，除了懷中的，他看不見其他人、聽不到別的聲音、甚至不到曬在上的知覺。

他覺自己似乎開口問了一個極其愚蠢的問題。

“溫秒，你是我的嗎？”

面前的人抱著他，往后仰了仰，出致的小臉，人的杏眼里像是蒙著一層水霧，歪著頭問，“你說什麼？”

南牧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大膽，居然手握著溫秒白皙的小臉，甚至用手指在上面挲了兩下。

“他們都說，你是我的……所以，你是我的嗎？”

他看到溫秒漂亮的眼眸出幾分意外，亮亮的眸子里像是沉了一池散碎的星星。靜靜地俯視著南牧，像是過他的皮囊看到了他深的靈魂。

南牧覺眼前的一切似乎蒙上了一層迷霧，的形一寸寸地淡去，可清澈的聲音卻在耳畔清晰地響起。

“是。我是你的，所以，你要抓了，絕對……不能放手！”

南牧想回答，他絕對不會放手。

可不知道為什麼，就像被針線牢牢地住一樣，張不開。

他用力地掙扎，卻發現自己陷了無盡的暗夜里，猶如墜落在無際涌的海水里，隨浪漂泊。

迷迷糊糊間，他再次聽見有人在耳畔呼喚他的聲音。

“南總、南總……醒醒！”

這道聲音猶如是打開了制，他猛地睜開眼睛，率先看見了海岸盡頭，緩緩升起的日出，一縷縷紅霞漾在波粼粼之間。

“南總，再堅持一下，救援隊馬上就到了。”

南牧回頭，看到凍得發紫的徐，正牢牢地拉著他，他們兩人的上半搭在一塊破碎的、漂浮在海面的甲板之上。

南牧有些失神，“我怎麼……會在這里？”

在海水里泡了大半夜的徐，覺渾都被凍僵了，連同自己的腦子。

“您不記得了嗎？游沉了。”

紛的記憶接踵而至。南牧想起游沉沒前夕，船上的尖聲，以及他當機立斷，拽著徐跳海中游走的記憶，但后來……

南牧偏頭，“是你救了我？”

徐冷得直打哆嗦，“這哪能算我救了您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都不會游泳……多虧南總你把我弄到甲板上……我只不過是在你方才差點掉下去的時候，拽住你罷了……認真算起來，肯定是您救我啊。”

“我……把你弄到了甲板上？”

南牧一怔。

“對啊。”

這個甲板有點小，他們兩個人也只趴了半個子，還是在海水里的，要不是因為上還有一件救生，這浮力還真夠嗆。

徐不會游泳，跳下海的時候，南牧再三囑咐他要放松，保持浮在海面上。可事實上，因為過于慌，他幾次差點都沉了下去，是南牧一直拽著他往外游，否則他早就被下沉的游形的漩渦給帶下去了。

再后來，他嗆了好幾口水，失去了意識……再醒過來，他們兩個人就趴在甲板上了。

他不會游泳，除了南牧，誰還會來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