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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夏》 第一百四十八章 回憶(上)

這狀似無意的一番慨,讓在場除了八卦二人組的其他三人都有些出神。

因此誰也沒有接話茬,氣氛悄然之間變得凝固起來。

陳旌心中敲鼓,服了這兩個惹不起的姑了!

才剛見面五分鐘,能不能稍微矜持一點?!別說的這麼直白啊!

他用余打量著周敘白的臉,意料之中的不好看。

趕忙輕咳兩聲,假做很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憨笑道,“原來阿慧對我評價這麼高,我都不好意思了。”

“知夏妹子,喝茶!”陳旌艱難的打著圓場,企圖讓忘記剛才那句話,“咱們都三年沒坐了,正好找時間聊聊天。”

又把目標轉移了一下,“蔣正佳行啊!三年都不回國,還以為你被資本主義腐蝕大腦、拋棄我們了呢!”

“你當碩士的畢業證書那麼好拿的啊!”讀書的時候,都恨不得把時間掰兩瓣來用,才能在日以漸卷的環境里保持優秀,“后來是工作太忙了,華爾街那邊瞧不起中國人、也瞧不起人,我恰巧兩樣都占了。”

本就是爭強好勝的不服輸格,蔣正佳哪里得了這種“委屈”,正好一門心思搞事業,用實力碾一切。

周敘白冷漠的神稍稍收斂了一些,緩緩開口,“進蔣氏?決定了?”

“嗯,家里那個執意要搞科研,我爸媽尊重他的意見,正好我對這方面比較興趣,那就我來唄!”說這話就仿佛是接一家小店鋪一樣,沒有毫的力和負擔,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

也是,蔣氏大小姐的底氣,本就應該如此。

這方面,阿慧還是很佩服的,在男人為主導的商業環境里,毫不退和畏懼。

“那以后豈不是要尊稱一句蔣總!”陳旌舉起茶杯,嬉皮笑臉的號召大家,“讓我們以茶代酒,提前敬蔣總一杯,請蔣總以后要多多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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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蔣正佳笑罵了一句,卻也配合的舉起茶杯。

只一瞬間,像是發現了什麼,沒有飲茶口,而是趕忙手抵住了周敘白的杯子,“聲細語”的說道,“綠茶寒涼,對你胃口不好,讓服務生給你換一杯。”

吸引知夏注意力的同時,也讓兩個男人渾一個激靈,皮疙瘩起了一

“……”這場戲,周敘白真的不想演了,但對方威脅的眼神太過明顯,他只能咬著牙點點頭,還不忘嚯嚯另一個兄弟,“聽你的,陳旌幫我一下人。”

明明是一副勉強的模樣,落在知夏眼里,卻理解了大庭廣眾的不好意思。

心里很不是滋味,低頭掩飾自己的窘態,拿起茶呷了一口,口微苦,正如此刻的心

“知夏妹妹呢?這三年怎麼過來的?”蔣正佳一句話擺平兩個障礙,此刻專心致志的拷問起來,“聽說很不錯呢!”

“曲源中學是蔣氏基金會的助學項目,我就不在正佳姐面前班門弄斧了,”知夏不想多言,尋思著取個巧把這事糊弄過去,可誰知在場的人卻都不配合。

包括周敘白。

他接過服務生重新遞過來的一杯紅茶,面無表的開口,“我也想知道。”

想聽你親口說一說,這三年過得怎麼樣。

是什麼樣的經歷,可以讓你坦然的說出“不后悔”。

知夏覺自己的心臟仿佛被什麼的攥住,再沒有比現在清楚地到,敘白哥不屬于自己了。

他會站在另一個人的邊,幫開口、幫站腳。

他的話猶如鈍刀,一下下的在心上切割。

沉默半晌,突然開口說道,“不好。”

“什麼?”蔣正佳愣住了,這姑娘原來脾氣這麼大的嗎?直接拒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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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夏抬起頭,直直的看向周敘白,語氣卻出乎意料的平靜,“我過得并不好。”

“就像你說的,我的格不適合做聯絡員,沒有天賦就意味著要付出比別人更多的努力,這三年的經歷,遠比我想象中要難。”

真的開口后,發現坦誠似乎也沒有想象中的難,雖然本想找一個兩人的時間傾訴。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既然都想聽,那就說給他們聽。

“學生很難管,相比于枯燥的知識和沉重的升學力,外面的世界對他們很有吸引力,每年都有學生輟學,謊報年齡甚至瞞著家里外出打工。”

但考核指標包括義務教育完率,不能任由他們自己選擇,“我不僅要上門談心、做工作,還曾經追著跑出家的孩子到了滬城。”

那是個留守兒,跟著七十多歲的爺生活,故事里的外灘和富貴讓向往不已。

于是,拿了家里的戶口本和錢,買了去滬城的火車票。

那是完全不同于京城的繁華,還不滿二十周歲的知夏,都差點迷路其中。

“下了火車,才發現本不知道如何找到人,警察局我去過、務工市場我去過、沒有證照的骯臟地方我也去過,卻始終沒有找到。”

“一個星期后,我自己回了曲源村。”

并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是圓滿結局,一個不滿十六周歲的孩子、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知夏甚至不敢想象,將經歷怎樣的人生。

崩潰了,拉著我不停的責怪,為什麼沒把人帶回來,我除了抱歉,本說不出其他的話。”

阿慧聽得神,憤憤出聲,“關你什麼事啊!明明是做家長的責任,這不是蠻不講理嘛!”

“三年,跑到外地打工的孩子就有八個,我只勸回來五個,”搖搖頭,角掛著一抹略帶無奈的笑,“剩下的三個,直到我回來京城,都沒有聽到過任何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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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一時靜寂,大家雖然沒有說話,但心里都清楚一件事

對于那三個孩子來講,每日辛苦勞作、拿著低等工資,已經是難遇的好事。

就怕們之中有人已經沒有了未來——人口拐賣、緬北務工、非法拘……

還都只是十幾歲的孩子啊!

“后來我發現,難搞的學生反而是最簡單的問題,因為他們雖然激進、卻也單純,很多時候是真的不懂道理,講清楚、想明白,也就沒事了。”

知夏的表始終平靜克制,但話底,卻仿佛藏著痛楚與滄桑。

周敘白看得難,聽的心疼。

,原本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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