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郊俱樂部。
經過幾年的發展,這里已經變遠近聞名的休閑場所,越來越多的普通市民驅車前來度假,火程度讓本意鉆營的小開也沒想到。
不過,為了維持原有的關系網,俱樂部仍有核心的一片地方,只對圈子里的富二代們開放。
三年前,陳旌順利畢業,理所應當進自家集團,繼續沒心沒肺混日子的生活。
和阿慧也分分合合分分,折騰了不知道多個來回,兩人前段時間終于決定,要攜手步婚姻殿堂。
二樓VIP包間,過視窗看著樓下瘋狂飆車的哥們,陳旌那皺著眉頭的表,簡直就跟牙疼似的,難、猙獰,還伴隨著搖頭。
“阿慧,要…要不咱就電話邀請一下?”這時候停,總覺得有點兒嫌命長的意思。
阿慧不爭氣的瞪了他一眼,手掐腰的力度遠勝以往,“電話邀請敘哥當伴郎,你覺得合適啊?”
的確是不太合適,但邀請敘哥當伴郎,這不是往他心頭刀子嘛!
陳旌苦著一張臉,企圖讓未婚妻放棄這個想法,“他苦深,咱恩恩,我不忍心啊!”
“這都三年了,敘哥還沒放下嗎?”
之所以這麼問,主要是這三年間,阿慧和周敘白見面的次數一只手都數得過來。
一方面,對方工作太忙,經常國國外的轉圈飛,沒有那麼多機會和以前的朋友聚會。
另一方面,之前陳旌也是特意總著一起,畢竟多了知夏一個小孩,現場都是大小伙子也尷尬,剛好可以讓孩子們做個伴。
如今敘哥也不帶人了,他也不好總帶著阿慧出出進進男人的場合,多有不方便的地方。
至于放下?
陳旌覺得未婚妻本是說了個笑話,出手指在阿慧眼前晃了一圈,引導的視線看向計時屏幕,“看見沒有?這都是可以參加職業比賽的速度了。”
阿慧點頭,表示看見了,然后疑的眼神返回去——所以呢?什麼意思?
“唉!敘哥以前騎車,真就是興趣,圖個高興,安全意識很高的!”
說出來都沒人信,混不吝的周家二在這件事上有多麼的細致微——天氣寒冷不騎車,容易傷;視線不好不騎車,不夠安全;騎友脾氣不好也不一起騎車,怕對方發愣誤傷自己。
據他所知,從敘哥考取駕照以來,基本就沒有過傷,哪怕偶有意外,也都能在完的防護措施下化險為夷。
“可你看現在,他騎車就跟不要命似的,看著就揪心。”
三年前,本該意氣風發的天之驕子,消失了兩天,卻突然頹廢起來。
沒日沒夜的攤在會所里,和別人不同,他不吸毒、不賭博、不玩人,單純就是酗酒酗煙,要不是蘭子他們因為后續工作的事聯系不上他,陳旌也一樣被蒙在鼓里。
一開始,他還幫周敘白遮掩一二,一邊陪著哄著企圖找到原因,一邊瞞著騙著不敢讓他家里人知道。
哪怕一開始不知道原因,但人都是有眼睛、會思考的,沒再出現過的孩、提及就冷場的名字、意外得知休學的消息,結合在一起很容易就能得出一個結論——敘哥是為所困,才會如此。
順著思路勸了又勸,可沒想到這人軸的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直接因為酒攝過量把自己作進醫院。
這下可好,自己這個共犯“喜”提周家大哥一拳和自家長姐一腳,死黨則是急救室一日游,壞了胃卻保住了命。
等人清醒過來,周宜年干凈利落的清空病房,兄弟倆不知談了什麼。
只是從那以后,敘哥似乎又恢復了一貫的冷靜靠譜模樣——專注工作、致力研發,幾乎不再參與夜間場合,就算偶爾聚餐,也僅限于好兄弟間的小圈子。
三年過去了,周敘白越發的優秀出、冷靜自持,幾乎所有人都以為他放下的時候,唯有常常陪他在這南郊俱樂部飆車的陳旌才知道,那本不是放下,而是深深的嵌了心底,不再給別人。
一年比一年瘋狂的飆車運、一次比一次還要快的單圈時速、越來越簡單的安全措施,都讓他這個旁觀者覺得心里發——這是把生死置之度外的態度啊!
他怎麼勸、怎麼說都不管用,實在是有心無力。
這幾年,自己和阿慧爭吵復合再爭吵,半年前更是直接談崩,鬧得兩家面上都有些難堪。
敘哥卻沒說過只言片語,哪怕家中長姐出面,讓他勸自己安定下來,對方也只是表面答應,背地里全讓他不要為外所擾,從心而定。
今年敘哥生日,他心煩悶,多了了幾杯,提起三年前那場生日宴,腦子發懵的就問了一句:你知不知道蔣正佳喜歡你啊?知夏妹妹當時是不是也跟阿慧一樣,跟你吃醋發脾氣了啊?
周敘白沉寂許久,沒有回答問題,陳旌也反應過來自己失言,很快將這個話題岔了過去。
可那晚飯局結束,大家站在門口等車的時候,敘哥卻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兄弟,阿慧是個好姑娘,你要是不準備結婚就不要再招惹了,一開始就狠心一點,對彼此都好。”
那是發自肺腑的勸告,讓陳旌覺得自己窺視到他與知夏那短暫的過往。
他把話認真的記在心中,在不經意得知阿慧家人正準備給介紹相親對象時,突然就醒悟了。
他阿慧,也自由,他總懼怕婚姻是一場枷鎖,將他困圍城,可如果自由的代價,是摯離他遠去,那他寧愿自囚獄,換得廝守。
想通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婚禮很快便提上議程,得知前因后果的未婚妻執意想請周敘白作為他們婚禮的見證者,拉著陳旌一起來送請柬。
自己結婚,好兄弟做伴郎,本來是理所應當的事。
可想起周敘白如今的心,他就覺得張不開,死死站在包間里,任憑阿慧怎麼催也不讓人提醒死黨自己來了。
墨跡了許久,久到對方自己結束飆車運,回到休息室才看到兩人,“來了怎麼不喊我?”
他們之間的兄弟誼久經考驗,早就無需客套,隨手扔給陳旌一瓶水,又跟阿慧點頭打了個招呼。
抬眼間,瞥見生手里拿著的紅請柬,正猶豫著要不要遞過來。
“你們這是…定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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