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聞言,只是沉默,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都沒有意義。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秉持初心,一片坦,想的、做的都是隨之舉,就算曾有過猶豫,最終選擇也無愧于心。
自然也不需要他人的激與愧疚。
上前抱住這位老人,沒再說任何話,也無需再說什麼。
告別老人,走出院門后,村長遲疑著停住腳步,回過頭來一臉歉意,“丫頭,是我們對不住你。”
知夏此刻真是有些無奈,怎麼都要跟自己說這句話,“曲伯,是我自己想這麼做,與你又有什麼干息?”
總是這樣說,就該折壽了。
“以后要麻煩您的地方還很多,要真是覺得為我好,可千萬要配合我工作呀!”如此這樣,能夠留下的幾率,肯定很高。
“那是一定的,你都是為我們好。”村長拍著脯應下。
他想著,要是誰敢耽誤了方家丫頭的工作,他就豁出去,跟那家人不死不休。
又客氣了幾句,知夏心中有事,沒敢耽誤,趕回自己家中,和幫忙的嬸娘嫂子道了謝,又匆匆趕往選好的中學地址。
方家院子里,除了曲家嬸娘,其他人還都不清楚知夏此次回來的目的,見人走開,在背后紛紛議論起來。
“別說,這丫頭從京城呆了一年,可真是不一樣了,瞧著有出息得很。”
“是啊!要不都說讀書有出路呢,這要是我家妮子,我就好好給他找個婆家,遠遠地嫁到城里去。”
“至你家妮子父母雙全,兄弟姊妹也多,知夏這樣的,怕是不好找了。”
“要不然干嘛要跑出去啊?鄉村里知知底,就沒希咯!”
聽著這幫八卦碎子們越說越難聽,曲家嬸娘抬手就把抹布摔在了桌子上,一臉怒容,“在主人家里論主人是非,你們也不怕造了口業,遭報應!”
知夏那丫頭滿心都是村子里的大大小小,寧可耽誤學業也要回來幫忙,可有些人實在不配的一番苦心!
要不是還不知道長輩們是怎麼個論調,一定狠狠的懟回們,到時候看們好不好意思把自家孩子送到曲源中學讀書去。
“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干就走人!”好歹是個村長媳婦,在村中婦之間也有些威。
平日里一副好說話的樣子,如今脾氣上來了,還真令人有些招架不住。
那兩三個說話不好聽的婦雖覺得有些難堪,到底也沒敢撂擔子走人,只換了個屋子繼續收拾。
看們都閉不言,曲家嬸娘也懶得再計較,想著剛才知夏一臉平靜,沒有毫的失和焦急,想必是已經和四嬸們達了一致意見——大概率,這學校的聯絡員就落在上了。
待知夏趕到大隊部的時候,村長已經喊了幾個尚有勞力的中年男人集合。
因秦守業他們到的時間比預定的要晚一些,村長曲伯已經把曲源中學還需定期考核,以及知夏應該會留下支教這兩件事簡單說了一下。
雖然婦閑話多,可當家的老爺們都是真心疼的。
且不論他們與知夏的親生父母或近或遠都有些緣關系,便是養父方穆,他們也十分敬佩信服。
因此,剛得知第二件事的時候,大家基本上都是和村長一個反應:擔心不能完學業,擔心不能再回到京城,擔心耽誤了的前程……
知夏暖心之余,也覺得一個個解釋起來有些麻煩,干脆搬出了四,“各位叔伯,不用擔心。這件事兒學校都已經同意了,而且我已經跟四和其他幾位長輩商量過了,們都很支持我。”
其實也是借著機會提醒提醒在場的大家,以后千萬要支持自己的工作。
偏遠山村,姓氏宗族自一條規矩。
在這里,村中耆老長輩、德高重之人,說話往往比法律都管用。
見村長也點頭應和了的話,大家也只能消了勸誡的心思,紛紛改稱贊。
幸好秦守業及時趕到,把知夏從這尷尬的氣氛中拯救出來,要不然這一個小輩,不知道還要賠多好話進去。
悄悄松了一口氣,想,這人往來,還真是有些麻煩。
“秦學長,不著忙,喊大家先進來吃口熱乎飯吧,”因為知夏跟秦守業最悉的原因,率先迎了上去,招呼著眾人把車停在村口,好生招待一番。
跟上次見面只間隔了一個月不到,秦守業卻覺得方知夏似乎變了許多,回到故鄉的多了幾分自信和坦,與最初認識時那份略顯怯懦的乖巧大不相同。
“曲村長,我們這又來打擾您了!”沒著急和敘舊,秦守業的待人世明顯更圓一些,上前一步,熱地拉著見過兩面的村長客氣起來。
“實在不好意思,遠景村過來這邊的路大家都不太悉,耽誤了些時間,勞大家等了!”
論客氣話,曲村長也修煉了不年,順著他的話接了下來,“秦先生說的哪里話,您這是幫了我們一個村子啊!這山路的確崎嶇,也怪我,應該提前找個人去遠景村接著你們。”
一邊說著,還一邊把人往大隊部里面拽,同時也沒冷落了同來的其他人,“快快快!我們知夏啊,想著你們路上辛苦,肯定顧不上吃飯,早早就讓我準備好,如今還在鍋里熱著,吃口飯!吃口飯才有力氣干嘛!”
熱招待之余,還不忘給自家孩子說兩句好話,十分周全。
“做事一向細致,”秦守業認同的點了點頭,順便套了個近乎,“曲村長,您快別先生先生的,喊我小秦就行了,我和知夏學妹打過不道,也不用這麼客氣,當我是家里子侄就好!”
“那我就喊你小秦,你也別村長村長的,隨著知夏喊我曲伯就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曲村長總覺得這小子怎麼比上次來親近了不?說話間還存了幾分刻意討好的意味,該不會…
知夏其實一直默默跟在兩人后,不聲的學著你來我往的話,這是的弱項,要盡快掌握。
在曲村長和秦守業的努力下,雙方十分融洽,氣氛也很是熱鬧,雖只是個便飯,卻也賓客盡歡。
“方學妹,”秦守業發現悄悄出了屋子,便隨便找了個理由也跟了出來,“昨天一直沒接到你消息,還以為你不回來了。”
知夏失笑,“學長怎麼會這麼想?”
“那天,宿舍樓下,我看他緒不好,沒敢徹底走開,”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秦守業想一定知道自己說的是誰。
當時見他們抱在一起的時候,自己震驚的本挪不開視線和腳步,“你們不是兄妹吧?”
沒想到對方會突然提到這件事,意外之余勉強撐住笑臉,只是偏頭看向遠方,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我沒別的意思,我看他在乎你的,還想著肯定不會放你一走就三年,”見知夏閉口不談的疏離模樣,秦守業自嘲的笑了笑,言語中帶了幾分失落,“如今看來,倒是我小看他了。”
“無論如何,能支持自己喜歡之人的選擇,是值得敬佩的。”
不,你猜對了,他并不支持我,知夏在心中無聲的反駁,但與人之間的事,無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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