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為什麼會歪到這里？周敘白實在是想不明白，但他清楚，這個話題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知夏，我不是這個意思。”周敘白第一次覺得，兩個人之間的通存在一定障礙。

在此之前的很長一段時間，他都覺得面前的小姑娘很不一樣，年僅18歲，卻面臨天道種種不公。

但仍然樂觀生活、積極向上，敢于追求理想、敢于挑戰陌生。

但真正在一起后，彼此更主地敞開心扉，他才發現，由于生活環境和教育方式的不同，對方其實是在用這種“樂觀”掩蓋自的敏和不自信。

“我只是單純的覺得，個人的力量在你的理想中并不能起到很大的作用。”他努力把自己的想法表達清楚，希知夏可以到他的真心，“你如果真的想要達你的目標，首先你應該把自達到一個高度。”

“到那時候，你所關心的容、所關注的重點，就會有更多的人主上前。”

事倍功半和事半功倍的道理，難道不是每一個過教育的人都應該明白的嗎？

“到時候，你本就能像蔣氏的基金會一樣，幫助更多的人。”

而不是像現在，走一條最笨、最艱難的辦法，可能卻只收到最淺薄的收益。

知夏自然是他所設想的“過教育的人”，也能聽明白話中藏的意思，可這偏偏就是不認同的一點——如果人人都這麼想，那一線的工作、基層的工作、偏遠的工作由誰來做呢？

這個世界上，總是要有人出錢、有人出力。

而按照99%的正常發展，自己永遠不可能為出錢的人，那麼能做的，就只有出力。

“敘白哥，也許真的是我不該強求，”知夏很沮喪，不由自主的把對的不信任也夾帶進來，“我們天生就不是一路人，如果不是郭叔叔好心，我大概永遠都接不到你這個階層。”

怎麼就又到階層了？周敘白覺得自己越說越錯、多說多錯，盡管努力克制，面上還是帶出了煩躁，張口就想反駁。

“你不要打斷我，其實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我也想明白了，我們之前的爭執、冷戰和不信任，追究底源自于我的不自信。”不想再自欺欺人，一吐為快，“可這份自信，我在你面前永遠找不到。”

掰著手指頭，一個事例、一個事例的跟他掰扯明白。

“我覺得自己足夠努力、足夠勤，可明明躺平也可以食無憂一輩子的你，同樣在為了夢想起早貪黑、晝夜無眠。”

不得不承認，對方這一個月的殫竭慮，完全出乎的意料，也讓深深會到“比你出好的、比你更努力”這句話的無力。

“以前，我周圍所有的同學、親友都會因我考到京城與有榮焉，可我真正到了這里才發現，對于大多數人來說，選擇師范專業相當遠沒有遠大理想。甚至于像敘白哥你們這些人，但凡有別的路可以走，就絕不會報考師大。”

“如今，我自覺可以奉獻些許力量，用專業知識和能力為我的家鄉做點什麼，你也覺得這一點點力量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那是不是，我把我們在一起這件事當做一輩子在經營，可其實在你眼里，這只是在談一場、消磨一段時而已？”

周敘白沉默了，因為除了最后一件事，知夏所說就是他心中所想。

可關鍵在他所接的教育和思考中，事就是這樣的。

他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話去反駁對方，或者說他不知道該如何說才能功勸導對方放棄。

“我不否認，你說的很多話的確是我所想，”他仔細斟酌，艱難開口，“但我對是很認真的，我希你把未來規劃和這兩件事剝離來看。”

“知夏，你是一個年人，你有自己的思考，也應該明白‘約法三章’這件事其實對你是有好的。”

是的，也許一開始不明白，但時間愈久，知夏愈發想的通。

尤其是在張錦談之后，會經常跟們分自己的苦悶，其中之一就是男朋友偶爾流出想要進一步的意圖，有些猶豫不決。

每當這個時候，尤瑟就會很認真的告訴，如果猶豫就不要接，孩子在外要格外保護好自己，不要因為一時沖，后悔終生。

知夏的“地下”，從來沒有面臨這個問題，周敘白很是克制，一只手能數的過來的親吻之外，更多的是溫暖、的擁抱。

可都說熱中的人，會有激、會迫不及待、會想要更多的親。

但周敘白與在一起，卻永遠都是理智和客觀。

比如支教這件事，也許對方換一種說法，比講道理的拒絕更有效果。

“我不舍得與你分離三年”、“我不能接異地”、“我會很想你”……

如果他這麼說，知夏說不定會第一時間改變自己的主意，甚至永遠放棄返鄉或者支教的想法。

可他偏偏放出的都是大道理，仿佛一切都是為自己客觀的考慮，完全沒有為他們之間的走過私心。

“這樣吧，你可以咨詢一下小舅和小舅媽的意見，”眼見講道理是真的講不通，周敘白不想費力氣了，出了另外的建議，“你這相當于休學三年，這不是一件小事對不對？冷靜一下，聽聽長輩的建議可以嗎？”

不可以，這一次，我想自己做決定，以后無論如何，不會后悔。

“敘白哥，我想我們都需要冷靜一下，不管是我的計劃還是我們的。”

“方知夏，我說了這不是一件事！”為什麼一定要把這兩件事擺在一起說？為什麼就不能客觀理智一點？

“因為在我心里，這就是一件事！”

如果不跟周敘白在一起，只是為了返鄉當一名普通教師的話，大學文憑都不是必需品。

回一個整座縣城只有一所高中的地方，當一名普通的鄉村教師，需要多高的文憑呢？

也有同學高中畢業就進了村里面的小學，拿著一個月2000元的工資，照樣活的有滋有味。

“不是我把這件事想的太理想化，而是把我們之間的想得太理想化，總覺得我們就像是灰姑娘與王子，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可我一個山村出，家里一窮二白，長相格樣樣不優秀的普通姑娘。”

“我貪心奢，我努力付出，可這場單方面的追逐該結束了，畢竟我再怎麼努力，也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