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時冷了下來。
周敘白這才意識到,昨晚并非沒有察覺,只是把懷疑和不安埋在了心底,只待一個時機就會全部發出來。
明明是想提醒知夏,以后不要隨意和男生單獨出行,被如此質問,卻變了自己理虧。
他試圖擺“蔣正佳”的存在,“知夏,先不說這件事好不好?我并不想手你的社,但剛才那個秦守業,我真的不贊同你們再有集。”
“你從昨晚到現在,每一句話是不是都在提醒我,不該手你的朋友圈?這其中也包括蔣正佳對不對?
怎麼又轉回了?!周敘白在心底暗罵了一聲,面上仍努力保持心平氣和的緒,跟解釋自己不贊同的原因,“家庭條件不好先放在一邊,這是他本人不能選擇的,我對此不發表意見。”
“但就我目前所見,專業選擇會導致他工作前景一般,格稍導致他未來就限,再結合他無法拜托的原生家庭影響,絕非良人。”
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自以為的心平氣和中,夾雜了滿滿的醋意,語氣并不如自己設想的那般平靜,不自覺的帶著貶義。
知夏一番發之后,也有些后悔沒控制住自己,口不擇言了。
不過被周敘白這一番搶白,后悔不翼而飛,只剩下滿腔的不可置信,“敘白哥,你在說些什麼?!良人?、結婚才說良人!我們現在是男朋友,你為什麼會想到他不是我的良人?!”
“沒錯,但我們也只是男朋友對不對?”話題越說越歪,他現在腦子也有點,被對方牽著鼻子走,“未來也有可能分…”
“夠了!”不想從對方的里聽到“分手”二字,知夏緒也逐漸接近崩潰,聲音里已帶了哭腔,眼眶紅紅地盯著他,“至秦學長是堂堂正正的跟我表白,他不算良人,蔣正佳就算是良人了嗎?未來…不用等未來,敘白哥你要是后悔了,現在去找也來得及。”
“你能不能理智…”
“我不能!一個跟我男朋友認識8年多的朋友,喜歡你!我怎麼冷靜!我不比人家跟你深!不比人家條件好!人家隨手給的,就是你想要的!我怎麼冷靜!”
知夏從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如此的歇斯底里,全然顧不上路人假裝不經意投來的好奇目,往日的斂和怯都拋之腦后。
“方知夏,家庭出不是可以選擇的,你不能,我也不能,蔣正佳也不能!”周敘白耐逐漸消失,說出口的話有些沖,也不管不顧了,“這是現實存在的差距!我們誰都沒有能力改變!”
這一番發泄緒般的低吼后,知夏的臉白得不樣子,低下頭不再盯著對方,咬著下,沒一會就滲出一縷痕。
周敘白吼完就后悔了,張的看著,見此景,也按捺不住,上前一步準備將抱進懷里。
只是沒有功。
知夏退開一步,躲開了這個擁抱。
“我也是這樣的人。”低喃出聲。
沒等周敘白發問,稍稍提高了聲音,再次重復了這句話,“我也是這樣的人,家庭出不好,師范專業就業面狹窄,格弱,我的未來也注定不會有很大的就。”
“在別人看來,我最好的結果,也無非只是留在京城為一名歷史老師。”可師范類學生那麼多,能留在京城,已經是萬中無一。
“正佳姐…出好、格好、教育水平高,聽說畢業之后就準備直接進自家集團,為接手家業做準備。”
做家教小半年,知夏斷斷續續也聽了一些人家的家務事,蔣家當家人并不重男輕,兒都一樣,想接家業就平等競爭,想從事其它也大力支持,與想象中的豪門完全不同。
“這樣說的話,你們才是一樣的人,”苦笑一句,抹掉不爭氣的眼淚,得出自己的結論,“明明是我的問題,我不是你的良人。”
周敘白也慢慢沉默下來,不可否認,說的都是事實,但一開始的假設錯了,結論自然也不正確。
“傻丫頭,這一切的前提,是我也得喜歡不是嗎?”他再一次手,沒理會的抗拒,將攬在懷里,手心上下輕后背,緩解對方的低落,“從昨晚到今天,我都表達出了止步兄弟的意思,一向很聰明,肯定會及時止損,不再手我們之間。”
“再說,良人什麼的,是完全客觀的評價,可夾雜的是滿滿的,怎麼能一樣?”
他能理智的評價秦守業,卻不能理智的評價知夏,就是這個原因。
“剛才那只是我的觀點,但我畢竟沒有真正的和他相過,僅局限在我了解之下的不贊同,但你是獨立的個人,如果你判斷對方可,那我也不會再干涉什麼。”
其實周敘白為人一向如此,他相不來的人,卻不會阻止朋友和人家做朋友。
就像陳旌的圈子里也有他完全不來的人,也向明確表示過自己的不喜,他在攢局的時候就會刻意避開,也沒影響自己和他的。
但他又忘記了,陳旌和方知夏不一樣,一個是兄弟,另一個卻是朋友。
懷里的姑娘一僵,把臉更深的埋進對方的懷里,掩住面上的哀傷,是又一次忘記了,人是自己強求來的,周敘白并沒有那麼喜歡自己。
自己今天這樣不管不顧的耍了一場,讓他厭煩了吧?
如果真的不喜歡蔣正佳,明明只要直白的跟對方說開就好,可敘白哥一句“很聰明”輕輕帶過,既不會傷了對方,又保住了兩人之間的多年誼。
如果真的不喜歡自己和秦學長有集,明明只要直白的跟自己說吃醋了,不想的邊有其他男生的存在就好,可敘白哥反反復復半天的話,最后卻落了一句“不干涉”,這是對待朋友或者說喜歡的人的態度嗎?
其實,看不清自己份的,不是蔣正佳,是方知夏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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