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單方面的失聯,一直持續到正月十五晚上。
以要收拾行李為由,沒有多和文嵐母說話,返回屋里后,有些失神的坐在床上。
拿著手機,猶豫著該不該按下去。
整整兩個星期,除了初十那天從周宜年那里得知他外出旅行的消息之外,去哪里旅行、和誰一起、還要旅行多久,全然不知。
這算什麼男朋友?默默的想著。
打開手機通訊錄的界面,的拇指不停的索著“敘白哥”這三個字。
想再試一次,可如果…如果又一次沒有打通呢?
只是這樣想著,就覺得悲傷抑制不住的從心里涌出。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似乎們之間出現了什麼問題,都是以不聯系作為解決方法。
知夏不喜歡這樣。
如果有什麼問題,說出來不好嗎?
就算真的有錯,明明白白的指出來不可以嗎?
猶豫了許久,對周敘白的想念還是占了上風,緩緩點下了那個電話號碼。
“嘟——嘟——”
知夏一驚,猛地起從床上坐起,竟然不是“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喂…”話筒對面的這聲音聽著都冷。
“敘白哥…”知夏完全沒想到電話會被接通,一時有些茫然。
“嗯,怎麼了?”
怎麼了?三個字就讓委屈的緒全面發出來。
明明接通電話之前,還苦中作樂的想,要好好道歉,無論敘白哥說什麼都不過分。
“你消失了整整12天!”什麼冷靜、道歉、好態度,此時通通消失,剩下的只有這些天的恐慌,說話間帶了點歇斯底里,“離開的時候不告訴我!去哪里也不告訴我!你還在問我怎麼了?”
“就算是我錯了,說我不可以嗎?罵我不可以嗎?消失算怎麼回事!”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說到最后這句話時,已經紅了眼睛,說話的聲音也帶了哭音。
回答的是話筒里的一片沉默。
周敘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問題,半晌之后,也只是對著話筒輕聲的說了一句,“別哭了。”
“敘白哥,你忘記了嗎?你答應我了,我們現在是男朋友。”著鼻子努力止住哭意,給這12天的失聯下了定義,“你這冷暴力。”
又是長久的一段沉默,周敘白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平靜的語調伴隨著海浪聲聲耳,“所以呢,你想分手嗎?”
怎麼可能?!知夏沒想到,話題怎麼會突然跳到“分手”這里?
“我不是這個意思。”似乎忘了剛才對他指責,知夏慌的否認,“我只是覺得,以我們現在的關系,就算做不到全部的坦誠相待,去哪里至應該告訴我一聲吧。”
“對不起…”猶豫了一下,周敘白選擇了道歉,剛才“分手”的話是一下子從腦子里崩出來的,說出口的瞬間他就后悔了。
“我每年過年的時候,都習慣手機關機,一個人找個地方走一圈,不太習慣家里團團圓圓的樣子。”
“今年來泉州了,海邊租了個小房子,沒有去別的地方。”
將這十二天的去向解釋清楚,也只是幾句話的事。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再過兩天吧。租了一個月的房子,這麼早回去,房租豈不是虧了?”周敘白努力的開著玩笑。
知夏有些沉默的沒有說話,明天開學,可敘白哥似乎忘記之前答應過自己,要送返校。
橫貫在兩人之間的沉默,讓周敘白的心中也有些抑,只能拼命的找話題,“對了,外婆的怎麼樣?”
“初七就出院了。醫生說沒有什麼大問題,”知夏順著問題說下去,“出院那天是周大哥去接的,他沒有跟你說嗎?”
“我沒有聯系他。”察覺到小姑娘話語中的試探,他又多解釋了幾句,“我手機一直關機,誰也沒有聯系,之前的習慣就是這樣,大哥他們也都知道。”
“哦。”完全不知道接下去要說什麼,只是將近兩個星期也沒有聯系,兩個人之間似乎多了很多的陌生。
察覺到兩個人之間的生疏,周敘白也難得不知該如何理,最終選擇又問了一句,“還有別的事嗎?”
有的,還有很多話想說。
想道歉,為初二那天的過失道歉。
想哭,為這12天被冷落的委屈而哭。
想質問,質問對方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當朋友。
可對方有些明顯的敷衍,還是能聽出來的,無力的倒回床上,“那…敘白哥,你在外面注意安全。”
電話看不到,的眼淚已經沾了枕巾。
又等了一會兒,見知夏真的沒準備再說什麼,他選擇結束這場對話。
“那行,我先掛電話了,回京城的時候我告訴你。”
“嘟——”
電話掛斷之后,知夏放在耳邊的手機遲遲沒有放下。
有些自暴自棄的想,酒真的不是好東西。
當時借著酒勁兒告白的那些勇氣,才一個月就已經消散的無影無蹤。
已經有些后悔,為什麼要說開那些話,如果他們還像以前那樣,也許會更好吧。
如今這樣,反而讓自己變得進退兩難。
#
在知夏看不到的地方,周敘白并沒有他想象的那樣冷漠。
海風寒冷,他卻站在海邊久久未。
這兩個星期,他并不是故意不理睬知夏,中間幾次他都想打開手機、道一聲平安。
但他本就是想給自己一個冷靜的時間和空間,認真思考這間完全不在掌握的事。
知夏是個意外——的出現是個意外,如今他們的關系也是個意外。
他有些后悔,主敞開自己的心扉,讓在不知不覺中走了進來。
可他又有些慶幸,慶幸至現在,還是很依賴自己。
但他有些貪心,他想在知夏上得到的遠遠不是依賴。
他想要那種之間的偏,無論他做什麼、想什麼、做什麼,他希知夏永遠都是站在他邊的那一個人。
就算明知道他做的是一件錯誤的事,知夏還是可以完全無腦的站在他旁,告訴他:沒關系,我支持你!
“嘖!周敘白,你可真算得上是個小人。”面向海浪喃喃自語,其實在說出“分手”的一瞬間,他就開始后悔,生怕知夏會真的因為他的消失,而生氣的答應下來。
如果是那樣,自己回答是什麼呢?他反問自己。
浪聲濤濤,沒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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