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郭樂恩說完之后有些后悔,自家父母也用眼神表達了不贊,只是都沒心出口駁斥。
誰能想到就這麼巧,被周家父子聽了個正著。
“姐夫,”郭家大伯有些局促的站起,尷尬的解釋,“孩子無心的,敘白別放在心上。”
“孩子?樂恩比敘白還要大上幾歲,要讓我說,讀那麼多書有什麼用,也沒看多會說人話。”
這話多有些難聽了,夫妻二人臉也變得很是難看,可的確是兒子的錯,他們有口難言。
“對不起啊表弟,是我說話沒把門,我道歉。”
郭樂恩真的是無心之失,疼自己的突然倒下,他心中難免升起埋怨的緒,如今讓姑父沒頭帶臉的一頓數落,很快就醒悟過來。
“表哥,沒事,”周敘白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纏,給自家親哥使了個眼,示意他趕快解圍。
周宜年也是故意遲遲沒有開口,父親是長輩,數落郭樂恩一頓也無傷大雅,他是平輩,多得看大舅的面。
“大舅,外婆還沒醒嗎?”既然道了歉,那就搭個臺階,“我之前聽敘白簡單說了兩句,醫生后來又代什麼了嗎?”
“急救室里醒了一下,又睡過去了,醫生說這是機能要休養生息。”相對于其他兩人,郭家大伯明顯跟周宜年更悉,說話也自在很多,“好好修養一陣就可以了,不用擔心。”
“如果就只是修養,我讓助理聯系了一家私立醫院,把老太太轉過去,不管是療養還是陪護都比這邊要好。”周父另一半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大手一揮就做了決定,全當沒看見妻弟想拒絕的眼神。
“姐夫,會不會太麻煩了?”
“麻煩什麼?就這麼定了。”大舅子子,周父也習慣了,本沒準備征求他的意見,“我助理馬上就到,讓他跑手續,你們陪著老太太就行。”
“大舅、大舅媽,私立醫院的環境要更好些,的確更適合外婆后期修養,”周宜年替父親描補了幾句,又有些抱歉的解釋,“事發突然,我還沒安排好司元的父母,所以沒辦法在這跟您一起忙活。”
“至于敘白……”他戰的停頓了一下,給足了對方思考的空間,才又繼續說道,“所以只能麻煩兩位長輩和表弟了。”
“不會不會,我們應該做的。”
大外甥是的確有事留不下,小外甥是留下說不定有事。
“行,那你們多費心,有事咱們再聯系。”
因為郭樂恩的那句話,周父多帶了些遷怒,盡管心疼岳母一把年紀還要罪,可想起自己兒子的那些委屈,心疼又了幾分。
算了,糊糊涂涂這麼些年了,也別想算明白了。
周父沒再多說什麼,轉離開了病房,小輩們倒是還客氣了一番,才跟著一起離開。
“知夏姐,姑父怎麼突然發脾氣了?”一行五人,兩個小姑娘綴在最后,因為氣氛有些微妙,郭樂一直沒敢出聲,出了病房才湊過去說悄悄話。
“嗯?”知夏有些意外,們倆剛才就跟在周父后啊,“你沒聽見樂恩哥說的話嗎?”
郭樂點點頭,約還是聽到了一點,但還是有些奇怪,“可不就是說說而已嘛?以前也會當著姑父和二表哥的的面說這些話,也沒見姑父有多生氣啊?!”
知夏驀然停在原地,不可思議的著,腦子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小姑娘沒有察覺到的異常,一邊走,一邊還在自言自語,“剛才那個氣場,好嚇人的。”
走出幾步遠,才發現沒跟上,“知夏姐,走呀!”
“……來了!”
將腦中有些紛的思緒收斂,知夏匆匆幾步跟上大部隊的步伐,但樂無心的幾句話卻深深埋在的心里,遲遲無法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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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半天實在是折騰,再加上離晚飯的時間還早,最后還是周敘白充當了司機,先將他們送回了小舅家。
開車路上,他想小舅、小舅媽今晚大概率會住在老宅陪著老爺子,就留兩個小丫頭也不太安全,自己還是留宿一晚的好。
停穩下車,他還沒來得及說出顧慮,知夏卻將邊的姑娘往院子里一推,分明讓往里走的趨勢。
“樂,你先進去,我有點事想問問敘白哥。”
“啊?”突然被安排,郭樂有些茫然,但還是順從的應下,“知道了。”
走在最后的周敘白啞然失笑,就算是想獨,也別選戶外啊,說話都是哈氣,實在是有點冷。
這才幾分鐘,朋友的小臉已經明顯泛紅,他看郭樂已經進屋,便有些放肆的用手輕的臉頰,話語間是明顯的親昵,“不怕冷啊?今天嚇壞了吧!”
搖了搖頭,知夏有些猶豫,自從在一起,自己就不太能在他面前藏住心思,尤其是涉及到他本人的。
察覺出的異樣,周敘白沒有催促,充分給組織語言的時間,但一兩分鐘過去,仍有些躊躇的著地面。
因為匆忙,面前的姑娘只是羊衫外套了一件大,連圍巾都未曾佩戴,一陣寒風吹過,下意識抖了幾下。
再凍一會必然會涼!他沒再給時間,直截了當的問道,“怎麼了?”
“敘白哥…”因為冷,說出口的聲音不自覺的帶了一抖,知夏深吸了口氣,努力克服本能,“樂說,郭以前說那些話的時候,周叔叔很會生氣或者反駁。”
意識到在說什麼,周敘白本來捂著臉龐、替擋風的手一,垂落在側,帶了幾分溫神的面孔也瞬間冷了下來。
“自己委屈的時候,父親卻選擇閉口不言,怪不得敘白哥你會和周叔叔關系不好。”
在對方雙手垂落的瞬間,知夏一把拉過,合攏并在前,自以為找到了癥結的一臉認真,企圖化解男友和父親一直以來的矛盾。
“可那天…我在你家里吃飯的那天,周叔叔說他從來不認為你克親,那些不過是無稽之談。”
周敘白不想聽下去,輕聲道,“夠了…”
“敘白哥,我認為他當時不說話,只是因為郭歲數大了,不想因為這些事忤逆長輩而已。”
“當然我不是認同這種做法,畢竟冷言傷人無形,但我覺得你別誤會…”
“我說夠了!”周敘白暴呵出聲,一把將手甩開,力道之大甚至帶著踉蹌兩步才站穩。
知夏后知后覺發現他的怒氣,一臉的不知所措。
“方知夏,你是覺得自己是菩薩,還是覺得我是傻子?”
菩薩,眼中的世界一派和諧。
傻子,道理需要嚼碎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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