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花費了更多的時間,周敘白雖還在氣頭上,也沒忘記護著不被人流到。
只是知夏這次就不那麼配合了,一直扭著肩膀想要掙掉他的手,卻引來越來越的力道。
嘈雜的人群被丟在后,因為力氣越來越大,最后竟變了他將知夏摟在懷中,沒有一隙。
懷中的姑娘低垂著頭,不再掙扎,周敘白方才反應有些不自在,將摟香肩的手下移,改拽著的胳膊,離開人擁的北海廣場。
可北海這邊都是來看年演出和煙花表演的人,走了許久也找不到個清凈地方。
周敘白索選了家清吧,進門徑直要了包間,連拉帶拽進了屋后,“啪”的甩上門,把跟在后面點單的服務員阻在門外。
隨即松開手,一臉嚴肅的看著,“你還委屈上了是不是?”
“……”知夏偏過頭,不接話茬,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室開了暖風,周敘白有些煩躁的下外套,一把扔在椅背上,“方知夏,你是三歲孩子嗎?吵幾句就手打人?打人你還有理是嗎?”
聽他一句句的數落自己,知夏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涌了上來,不由得辯駁道,“可是…可是說你命…”
實在是說不下去,咬著將那個詞吞回去,扔出來一句,“活該。”
周敘白垂眸,看著強忍著沒有掉下的眼淚,剛強點的心瞬間化。
靠!真是要他命了。
“你這是狡辯,”便是心,他也沒準備把這事高高拿起、輕輕落下,“不管什麼原因,我就問你上手打人對嗎?”
“……”
“說話!”既然已經做了惡人,就一定把這件事給正過來。
知夏知躲不過,喃喃出聲,“……不對。”
“做錯事了,不應該道歉嗎?”
“我道歉了…”低聲反駁道。
周敘白啞言,再撐不住冷臉,深深嘆了口氣,靠后坐了下去,“知夏,我跟你說認真的,你先不要哭。”
“你往日在曲源村時是怎麼跟我說的,不要把閑話往心里去,過自己的日子,如今你這又是在做什麼?”
知夏強忍著止住哭,將頭偏開,不答話。
周敘白本也沒指回答,“今日有我在,不敢拿你如何,可我不能時時守在你邊,若是報復回來呢?你一個小姑娘又怎麼辦呢?”
“我不…”
“是,你不怕,”沒給機會反駁,周敘白自顧將話說下去,“但我會怕,小舅和文姨會怕,所有擔心你的人都會怕。”
“不過,我知曉你是為了我,”說到這,周敘白頓了頓,臉上冷意退去,掛上幾分笑意,“剛才一直未曾跟你道謝…”
“謝謝你維護我。”
“我就是覺得…覺得們憑什麼…總這樣說!”聽到最后一句話,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的掉落下來,連一串的珍珠滴在地上。
舌上龍泉最傷人,在替他委屈。
“哪里有總啊!”周敘白失笑,這丫頭把他想什麼欺負的小可憐了,“你當我跟你似的從不跟他們計較嗎?”
知夏遲疑了下,向上瞟了一眼,幅度不大的點了點頭——從他們認識以來,敘白哥好像從沒對什麼事較真過。
“怎麼可能,我脾氣沒那麼好,”猜到肯定是又帶了濾鏡看自己,再無奈也得解釋,“再說,周家也不是吃干飯的呀,其實從小到大都沒幾個人敢當著我的面說這些話。”
看剛才現場的氛圍就知道了,林芝芝說完之后眾人的眼神可不是八卦,那明明是不可置信,恨不得離遠遠的。
他們一貫知道林芝芝驕縱,可沒想到腦子也不好使,這種話都敢往外說。
“可…可…”知夏還有點沒繞過彎來,之前聽郭說過這話,也聽禾茗議論過這事,所以今天在聽林芝芝大庭廣眾喊出來,就以為這些話總被拿來傷害周敘白。
不知,郭那是自家長輩、神失常,禾茗也只有膽子背后說說,林芝芝純屬怒上心頭、沒管住罷了,
“林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兩家往來也不算,”林家的長子比周宜年還要大上幾歲,平易遜順、很有耐心,帶著他們出去玩時總會充當半個家長的角。“林家這一輩男孩多,就一個孩,所以慣得多,自小就和我們玩不到一起。”
“再加上平時總有人捧著說話,在外面就養了天大地大最大的脾氣吧,”也就是說,在一些公司家族聚會場合中,這位林小姐還是會裝的“端莊大氣”,“今天也就是氣沖腦了,才會這樣口不擇言。”
“是這樣啊…”知夏聽他這麼解釋,一直揪著的心也松下來,還以為敘白哥也跟一樣,總被人當面傷害。
“不然你以為呢?也就是個的,不然我就手了!”
“啊?”剛一松勁,的腦子還有些轉不過來,下意識問了一句,“你剛才不是說打人不對嗎?”
“……對!打人不對!”怎麼可能沒打過人,但現在不能承認,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也不過如此,“我是說不然我就上前跟理論了!你這一手,再說什麼都理虧。”
知夏不好意思的抿了抿,討好的朝他遞了個笑,只是眼角還掛著幾滴淚珠,又恢復了那副乖巧的模樣。
“我發現你這丫頭總是刷新我對你的認知,”他定定地看著,突然出聲說道,“最早覺得你弱弱,可卻很果斷選擇跟著小舅離開;后來覺得你很有主意,卻發現你心對每一個決定都忐忑不已;剛剛那一掌霸氣的很,可我帶你出來的時候,卻發現你一直嚇得在發抖。”
這種矛盾,讓他總忍不住對多幾分關注,既怕不夠獨立,又怕太過自主。
周敘白的話直擊知夏的心,原來真的會有一個人把剖析的這麼清楚明白,那——自己喜歡他,他也看的到嗎?
想到這,連多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慌忙的低下頭,不去和那雙仿佛看一切的眼對視,心跳愈發無法控制。
有那麼一個瞬間,想干脆說出來吧,哪怕被拒絕了、再也不聯系了也好,總比像如今這樣,不聯系了也痛苦,聯系了也痛苦,對方不經意的話語都能讓提心吊膽。
“怎麼了?”見突然低下頭不說話,周敘白還以為自己的話傷到了,也丟了吊兒郎當的樣子,趕忙改口,“不是說不好的意思,我覺得你要有點脾氣才好。”
“我沒那麼想,”咬著下,嗓音艱的不行,“敘白哥,我…我…”
“嗯?有話要跟你哥我說?”
哥——
一個稱呼讓知夏將邊的話又咽了回去,還是算了,說出來只能讓敘白哥徒生困擾。
搖了搖頭,若無其事的說道,“我被你拽出來,看不表演了。”
周敘白一噎,覺得“白眼狼”這個稱號非莫屬,憤憤的點了點的額頭,“怎麼看不?讓陳旌都給你錄下來,天天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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