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方知夏后知后覺自己說了什麼,連忙止住哭聲,不斷的搖著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總會麻煩你……”
周敘白卻沒了耐心繼續談論這件事,這丫頭從曲源村的時候就是這樣,習慣的自卑怯懦,時時刻刻把自己和其他人剝離開,看似客氣其實生疏,不記他人的壞,也輕易不接別人的好,矛盾的要命。
只是他以為兩人有過相似的過往,又經過一個多月的相,就算不是無話不談,也該算是過心的朋友。
看來是只有他自己這麼以為,周敘白自嘲的想著,也不想再追問下去了,“幾點關門下班?”
知夏不曾想突然換了話題,下意識的回答道,“十點。”
“關門,我送你回宿舍。”
“不用了敘白哥,我自己可……”
周敘白聽還想推,氣到極點反而笑了,“方知夏,你沒麻煩我,這是基本禮貌。”
“眼睜睜讓一個剛滿18歲、努力兼職賺錢的生,在晚上10點,獨自回宿舍,”周敘白直白的陳述著每天要做的事,說一句心里的火就上升一分,“不好意思,我的家教告訴我這不禮貌。”
說罷,轉出了茶店,站在門口點了香煙,吞吐煙霧,讓它飄散在風中,吹散自己心中那說不清的心疼。
知夏沒敢再拖沓,趕忙歸置好東西,匆匆關燈鎖門,“敘白哥…”
周敘白沒搭話也沒回頭,只是默默掐斷了香煙,率先大步走了出去,聽著在后面為了跟上他而不自覺的息,剛剛那拱起的怒火也慢慢降了溫。
算了,跟個小姑娘計較什麼,周敘白在心里慨自己也是越活越回去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如今的格是過去十八年經歷的結果,怎麼可能因為一個月就改變呢?
就這麼一邊走著,一邊給自己做心理疏導,等到知夏宿舍樓下時,周敘白算是完全散了火。
人送到了,周敘白也不準備再教育,轉就要走,卻被知夏一把拉住袖子,順勢也就停住了腳步。
知夏饒是再遲鈍,也知道今晚敘白哥真是氣大了。
哪能想到周敘白都已經做完思想工作,就等著為撒謊的事道個歉,就把這件事翻篇。
知夏本還想解釋幾句,張的一瞬間突然反應過來:今天算是歪打正著,干脆就跟敘白哥拉開距離,免得那些流言最后牽扯到他。
周敘白以為拽住自己是有話要說,哪想這丫頭半天都沒出聲,有些疑的回頭看過去,卻發現知夏雙眼含淚,咬下,見他回頭還強撐了個笑。
“你……”
“敘白哥,晚安。”知夏打斷了他要問出口的話,果斷松開一直拉著的手,轉匆匆進了宿舍樓。
被留在原地的周敘白不由得“”了一聲,這丫頭到底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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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夏強忍著淚水跑上樓,手哆嗦著半天都沒進鑰匙孔,還是正在洗漱的尤瑟聽到靜,在里面打開的門。
“知夏,今天回來得晚啊?”尤瑟因為沒關水龍頭,打開門又匆匆回了洗漱池前,自然也沒注意到知夏的異常。
“嗯。”知夏含糊著聲音應了一句,進屋便趴在了床上,掩飾自己的已經止不住的眼淚。
就算再怎麼告訴自己,已經做了決定的事就不要瞻前顧后,但電話的疏離和現實的疏離還是有所區別,原來面對面的拒絕敘白哥的關心和照顧,會這麼難。
一向大咧咧的張錦反而第一個發現知夏不對勁,怎麼覺在哭,“知夏,你怎麼了?”
不想讓室友擔心,知夏強裝淡定,“沒事,就是有點累了。”
“是有人欺負你了?”洗漱完的尤瑟見一直趴在床上,連跟們說話都不曾出臉來,實在跟以往的做派很是不同,便湊過來坐在床邊輕聲問。
“有人欺負你?”張錦本來已經上了床,聽見這話“騰”的便坐起來,“誰欺負你了?”
“沒有沒有,”知夏一直不曾把前因后果告訴二人,就是不想們擔心,手背囫圇的了下眼淚,方才坐起來,“欺負我干什麼啊!我真是有點累了,有點想我爸了。”
因為知道知夏的父親已經過世,聽這麼說,二人也不好意思再問下去,只是默默上前摟住,借此給予安。
禾茗一進宿舍就看著這三人跟糖葫蘆似的挨在一起,仔細一瞅方知夏眼眶通紅,一看就是哭過的樣子。
“喲!怎麼了這是!”把包甩在床上,湊上前擺出一副看笑話的樣子,說出來的話能把人氣個半死,“說出來也讓我開開心。”
“禾茗!你神經病吧!”張錦先不干了,抬就踢向站在知夏床邊的禾茗。
“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站著作自然要靈活很多,禾茗退后一步躲開張錦的腳,坐回自己的床上,“我剛從樓下上來,你們猜我看見什麼了?”
“我朋友是隔壁華清大學的,我倆正道別呢,卻指著一個人跟我說,‘快看那可是我們華清大學的校草誒!計院大四的學長,周敘白’,我一聽,這不是咱們方知夏的緋聞對象嘛,趕忙看了過去。”
“湊近了橋才發現,原來周學長后還站著個姑娘,哎呦,是我們知夏啊,拽著人家周學長的袖子不撒手,也不知道學長說了什麼,就哭著跑上樓了,把學長氣的站在原地罵了句街呢!”
“知夏,是不是人家不要你了?”其實離得并不近,也就是看個大概,要不是上樓發現方知夏在這哭,也不確定真是周敘白和方知夏二人。
說著,禾茗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趕忙回在包里翻找著手機,準備跟表姐分這個“好消息”,上一點都沒收斂,“不是我說方知夏,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見好就收才是上策,再說我聽說周敘白跟你一樣命,小心…”
這次沒等張錦發,一向秉持著息事寧人的知夏先發了,推開一直安自己的尤瑟,上前一把將翹著二郎回翻找手機的禾茗推倒在床。
禾茗也沒料到會突然發難,被推了個正著不要,頭“咚”的一聲磕到墻面,疼的轉就要打回去。
“禾茗,我說了我們不是那種關系,你聽不懂嗎?”知夏就那麼站在床前,看罵罵咧咧的起也沒讓開,全然沒了之前怯懦的樣子,氣場全開震得禾茗也有些退。
“還有,再說一次命這種話,我還敢手。”說罷朝震驚外加敬佩的張錦二人笑了笑,轉去洗漱了。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自小人白眼和奚落,爸爸曾教導過,別人找茬時,可以躲過就躲,因為我們襟寬弘不急,但別人過分時一定要給予回擊,因為過分的忍讓是對壞人的縱容。
一向秉持前者,從不因閑言碎語而與人爭執,但禾茗了的底線——說可以,說周敘白就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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