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嵐懶洋洋地趴在床上,聲音里帶著幾分倦怠。
既然被鄭淮山發現了,索也就不裝了。
“你怎麼知道我回國了?”
“拿我的名號脅迫飛機乘務員,給航空公司總裁施加力,單這兩點就夠我愧難當了,你還想以什麼樣的方式出現?”
鄭嵐蹙眉心,微微嘟起瓣,心瞬間五味雜陳。
這件事,除了遲嶼,沒人能讓鄭淮山知道。
明明答應不會告訴哥哥的!
他就那麼喜歡沈意濃嗎?
為了不惜出賣鄭嵐,還把架在火上烤,囧迫地現在恨不得找個地鉆。
鄭淮山聽到對面沒靜,抬起手機看了眼,尚且還在通話中。
“怎麼不說話?”
“你都說完了,我還說什麼。”
他氣的險些飆升,趕忙拿起面前已經涼了的茶水火氣。
再由著鄭嵐這麼胡鬧下去,鄭淮山的臉就要被丟盡了。
他現在氣頭正盛,完全沒有意識到遲嶼之前跟他報告,說他有朋友一事。
“你現在立馬給我回家宅,我派人過去接你,等假期過了滾回國外就學!”
鄭淮山腔劇烈起伏,聲嗓渾厚到房屋里都著他的回響。
但鄭嵐哪是個省油的燈?
暗遲嶼七年,從他軍校起的第一眼,就已經深深地在心深固。
好不容易盼到假期,恨不得24小時都黏在他邊。
尤其現在得知沈意濃這個賤人了他的念念不忘,鄭嵐就更不能退。
要讓遲嶼喜歡上,上!
只要能跟他在一起,什麼都愿意做。
“哥哥我不回家。”
“嵐兒!”
“哎呀我不回不回!”鄭嵐脾氣上勁,撒撒潑一并用上,白皙的瓜子臉被憋的通紅,柳眉蹙地就沒松開過,“我喜歡遲嶼,我想爭取一下。”
鄭淮山撐著桌子站起,一手拿手機,一手扶額忍。
若不是親妹妹,他分分鐘派兵出去將擒拿回部隊。
正是因為知道是什麼脾氣,所以他才忍讓,妥協。
鄭嵐聽著話筒,鄭淮山地連連嘆氣,趕忙扮乖滴滴的妹妹角,一口一個哥哥的甜又,簡直到了心坎兒里。
“哥哥~你就答應讓我爭取一下嘛,我知道你很看好遲嶼這個苗子。”
“他是為數不多的天賦型選手!而且除了他沒人能配得上我的份,哥哥難道不想讓他當你的妹夫嗎?”將心中所想,慢慢擰了鉤上魚餌。
就等著鄭淮山松口,不住地上鉤。
果不其然,鄭淮山的嘆氣聲戛然而止,停頓了好半晌,才沉沉啟齒。
“就一個月的時間。”
鄭嵐欣喜若狂,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雙眸中的芒亮如星辰,“好!”
“若一個月過后,你沒能讓遲嶼喜歡上你,就給我老老實實滾回家宅。”
“是!鄭司令!”
聽著鄭嵐故作深沉地用士兵回復上級的口吻,鄭淮山又氣又無奈地搖搖頭。
撂了電話,他還眉頭鎖地著屏幕,直到自熄屏。
遲嶼那個小子有子韌勁,若真能了他的妹夫,前途無量啊。
說不定過不了幾年,鄭淮山這個司令的位置都要讓給他做了。
鄭嵐得了鄭淮山的應允,便開始擴發范圍撒網。
只要能把遲家人的心都拿下,遲嶼在巨大的力下,總要試著跟接。
畢竟鄭家的勢力在國外都不小,若是能跟遲家搭上線,簡直是如魚得水。
“聽說廖玉珍之前跟黎家那位爺有所往來,幫我查查他們在搞什麼生意。”鄭嵐給手底下的人打了通電話,笑意洋洋地吩咐。
不出十分鐘,手下便來了消息。
【廖玉珍打算開拓國際市場,跟黎景深合作是想搭他的關系走捷徑。】
訕笑兩聲,嘟嘟囔囔地鄙諷。
“就為了打通國際市場,磨磨唧唧了這麼多天,黎家爺也不行啊。”
現如今鄭嵐手里拿著遲春盛和廖玉珍的兩命脈。
只要隨便開開口,這些條件想要達,簡直易如反掌。
遲老爺子那邊更不用說。
簡直喜歡鄭嵐喜歡的不得了。
表面上看起來慈祥和藹,實際上也是個老巨猾的油條。
那日,鄭嵐去老宅探遲老爺子的時候,刻意觀察了他握著拐杖的發力點。
若真是抱恙,走路不穩的人,應是雙手抱著拐杖,且傾斜,將全部力量寄托于拐杖上面,更嚴重的會選擇椅來代步。
而遲老爺子單手拄拐,雖看起來巍巍,但雙肩平穩,口齒勁足。
哪里像是個力不支的人?
分明是在裝。
裝給遲春盛和廖玉珍看的,也裝給遲嶼看的。
至于遲老爺子為什麼裝,應該手里拿著遲氏的份。
他想在真正臨終之前,托付給想要托付之人。
想要攻破遲老爺子,說簡單其實也簡單,只要鄭嵐將自己家族的勢力,毫不顧忌地展現在他面前,他便能由中猜測出有究竟幾斤幾兩。
畢竟這樣在乎份的人,對門當戶對也肯定頗有講究。
鄭嵐能覺得到,這次絕對贏麻了。
角勾勒起笑意,眉眸中盡顯著狡黠得意,甚至還有毫無比拼的松弛。
“沈意濃算什麼東西,一個破產窮酸,也想跟我斗?”
“嗤,自不量力。”
次日,遲春盛心心念念的項目合同書,寄到了遲氏。
他看著沉甸甸的資料和合同書,心瞬間上升到了巔峰,整個人都變得輕飄飄的。
像是踩在棉花上面一樣,輕盈又雀躍。
他哆嗦著手找到鄭嵐的電話號碼,想親自打電話,誠邀出來吃頓飯。
但對方一直顯示通話中,打了好幾個都沒接通。
與此同時,廖玉珍正在自己的臥室里,歡愉地轉折圈圈。
心緒飛揚到了天邊,仿佛整個靈魂都被洗滌干凈了。
黎景深沒有辦到的事,鄭嵐輕而易舉就辦到了!
簡直就是廖玉珍的救星,福星,財神爺呀。
“若你是我的兒就好了嵐嵐~不如我認你做干兒怎麼樣?”
鄭嵐故作地笑了笑,“這樣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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