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磁的聲音穿過聽筒，他竟然沒有否認。

白鶯鶯有些意外，看著助理放在包里的合同，角扯了扯，存心調侃他，“看來小道消息也并非是空來風啊。”

林逸沒心和斗，上滿是宿醉的酒氣，他抓了抓頭發，看了眼屏幕的來電顯示，小心翼翼地問道，“清音呢，在你邊？”

白鶯鶯將電話遞給阮清音，提高音量沖著電話喊，“在聽，你有話直接說。”

“清音…”林逸的話突然哽在嚨里，“沒什麼事，我可能要休假一段時間，拍那檔綜藝節目，你接手信貸部，還像以前那樣，有任何理不了的事都可以來找我。”

聽筒那邊傳來良久的沉默，林逸垂下眼，“你的能力我放心，只是人心難測，你…”

阮清音用手指叩響屏幕，算是回應。

“好，我還有事，掛了。”林逸深吸氣，生怕控制不住自己，隨便找了個借口中斷通話。

他看著亮起的屏幕，盯著兩串一模一樣的數字挨著，他看著時間，臉漸漸凝重。

凌晨一點，他打通了阮清音的號碼。

通話時間足足有一分半，林逸失神地盯著屏幕，昨晚他最終還是打了那通電話，一分半鐘的通話時長，他究竟說了什麼？

林逸沖了個冷水澡，換了干凈的服，他忍不住想要見一面，拿起車鑰匙的那一刻又站住不了。

他拿著手機，在輸框寫寫刪刪，最終還是打算問個明白。

一輛白的商務車停在了路邊，白鶯鶯飛快地往里塞章魚小丸子，兩個腮幫鼓鼓囊囊，像個小松鼠一樣。

阮清音不解，順著白鶯鶯驚恐的目看去，白商務車沖下來一個穿著卡其羊絨大的中年人，滿臉殺氣地一路小跑到們面前。

白鶯鶯立刻將手里的零食和小吃塞給阮清音。

“周一就要進組上鏡了，你還敢吃！吐出來，看看你那張臉，圓得像張餅，到時候往人家喬茜邊一坐，我求爺爺告的送你上綜藝節目增加曝度，是讓你給人當背景板的嗎！”人聲音沙啞，但中氣十足，涂著烈焰紅號的口紅，一張一合。

阮清音看愣了，人越說越氣，看著白鶯鶯塞得滿滿當當，甚至張不開辯解，更是氣不打一來，擼起袖子就上前準備用手把里的路邊攤小吃摳出來。

白鶯鶯三下五除二地嚼嚼，忍著燙咽下去，“巖姐，巖姐，我錯了！你是我親經紀人！你是我親姐！”

“白鶯鶯，你能不能有點上進心，有點競爭意識，你看星娛新立的網紅部，簽約的孩子一個比一個水靈，那一個個皮得都能掐出水，又瘦又白！你再看看今年演藝部新進來的小孩，哪個都是正兒八經電影學院畢業的，戲路比你寬多了。你再看看這個圈子，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破了頭也要進，你有什麼競爭力？”經紀人恨鐵不鋼地罵，“你轉眼就三十的年紀了，你告訴我，你和其明星比有什麼競爭力？”

白鶯鶯心虛地低著頭，不滿地嘟囔了句，“我滿意自己的，不溫不火的狀態，偶爾接兩部戲，沒工作的時候就窩在家里，偶爾陪著家人旅游，不好的嗎？”

“白鶯鶯，你行也不短了，你看剛進公司里的喬茜，發展的速度簡直是像坐火箭一樣快，你要是能像那樣，能哄得公司大老板賀總高興，我隨你怎麼吃，怎麼玩。”巖姐并不認識阮清音，見臉生，下意識地將劃為白鶯鶯的素人朋友，說話也沒了忌諱。

“切，我又不是人家賀總談了七年的朋友，我倒是想抱賀總的大，抱的上嗎？”白鶯鶯一邊瞥著紙袋里噴香的烤串，一邊絞盡腦地想再吃兩口。

“你要是真能抱上，至于混現在這樣嗎？喬茜剛進公司不滿一年，就能上春晚，要不是家里變故去不了，你以為這種好事能讓你去？賀總為了讓星途平坦，往死里砸錢給安排一號，現在這檔綜藝算是公司最看重的項目，剛開始宣發預熱，話題和熱度已經穩居平臺榜首，你以為，真是靠著這綜藝賺錢，不過是給喬茜增加曝度的。”

白鶯鶯迅速捕捉到關鍵詞，臉一變，“巖姐，你的意思是今年的春晚，我頂了喬茜的名額？還是不要的！”

經紀人一狠心，“是！不然為什麼其他明星都提前那麼好幾個月開始聯排，通知你時卻還有一個星期就過年了。”

阮清音靜靜地聽著，第一次從外人里說起喬茜，的星途璀璨平坦，一個剛行的新人，只因為有默默在背后替謀劃的人。

阮清音想起昨天晚上，賀肆放低姿態的樣子，原來都是騙的。

或許，也談不上騙。

賀肆從始至終都說的是，賀太太的位置一直都是的。

但他卻從來沒有保證，他只一個人。

他殫竭慮，不惜一切的為喬茜鋪路，他的，他的深，人盡皆知。

但沒有人知道他已婚，阮清音是賀肆妻子的事永遠見不了，協議上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

他們的婚姻從一開始不過就是一場易，何來可談？

阮清音垂著頭，掌心緩緩垂落在側，手里的零食瞬間掉落一地，白鶯鶯瞬間痛心不已。

兩個人各懷心事，白鶯鶯的心事都寫在臉上，辛苦排隊買到的章魚小丸子、烤冷面、炸串……全被糟蹋了。

經紀人一臉痛心，“祖宗！我求你了，我求爺爺告才從公司給你爭取到一個觀察嘉賓的位置，這幾年你再沒有什麼水花，那你可能會被換掉邊的工作人員，連我也不能帶你了。”

白鶯鶯重新戴好墨鏡和口罩，彎腰將地上的小吃撿起丟到一旁的垃圾桶，拍拍阮清音的肩膀，“上車，送你回去。”

阮清音臉微變，下意識地拒絕，因為本沒辦法向白鶯鶯解釋，為什麼會住在賀氏總裁的家里。

經紀人一臉狐疑地盯著，終于有了些印象，試探地問道，“這位小姐，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