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緩緩打開，里面走出來的人無一不例外的看向。

越發覺得好奇，頂著周圍人異樣的眼進了電梯。

電梯門即將要關閉的那一刻，李雯穿著黑的羽絨服，戴著一頂紅的棉帽，黑的大邊框眼鏡，白的頭戴式耳機猛地出現在視線里。

七八糟的搭配格外引人耳目，看著即將要關閉的電梯門大道，“等等我。”

有個人好心按了下電梯鍵，即將關閉的門再次緩緩打開。

“謝謝謝謝！”李雯左手捧著咖啡，右手抱著一摞藍的文件夾，上斜挎著一個單肩包，連聲道謝地走進電梯。

阮清音不由自主的往角落里了，本來就有些引人注目，不想被李雯當眾認出，再次為眾人的視線焦點。

可惜事不如人愿，李雯心有靈犀似的往右邊看了一眼，驚喜地摘下頭戴耳機，沖打招呼，“清音姐，早上好！”

阮清音即便再不愿，也只能著頭皮微笑回應。

李雯到邊，一臉神的笑道，“恭喜清音姐！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什麼？】阮清音不解，下意識地比劃手語，神茫然，但又敏銳地察覺到周圍人的視線全都不約而同地聚焦在們上。

“嘿嘿，別想瞞著我，公司部網文件都發了，你功晉升了！幸好仍然留在信貸部門，提拔為長！”李雯興高采烈，全然沒注意到周邊人異樣的目。

李雯是個不拘小節的奇子，工作上認真嚴肅，生活中我行我素，從不在行里拉幫結派，業務能力超強。

臨近年關，幾乎全都是奇裝異服，頂著黑眼圈窩在工位里，一待一整天。

從來不關注行里的小道消息，此刻也是發自心、真心實意得替阮清音到高興。

阮清音腦袋嗡的一聲，瞬間覺有什麼東西炸開，聯想到昨天在電梯里聽到那些人議論的八卦。

瞬間有些明白了，早在第一時間知道了結果，自己因為失語癥被行里高層認為是況特殊，憾不能晉升。

可僅僅這麼短的時間，網上便撤回了發布僅五分鐘的晉升公示文件，并且雷厲風行地開除了無責正式職員。

再次發行的公示文件，卻晉升了。

這其中的緣故，哪怕是個傻子也能想明白了。

長久的沉默著，李雯滿心疑，這貌似并不是晉升功應該有的反應。

電梯陸陸續續的停住，最后電梯里只剩下和李雯兩個人。

阮清音掏出手機，在備忘錄上打字——林逸呢？我晉升長，那他呢？文件什麼時候公示的？為什麼我沒接收到通知？

李雯飛快地掃完了幾行字，一邊思考，一邊斟酌著回答，“林長的職位還沒公示，但按照行里慣例，他應該會被調任。”

話說到一半，突然反應過來，驚恐的捂住問，“難道林長是知道了這個結果，所以才提前休年假的嗎？”

阮清音皺眉，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不對啊，您和林的關系一向好，你們不還是大學的校友嗎？不可能因為一個職位而把關系鬧翻吧。”李雯還不等回答，自顧自地想明白了。

阮清音不能任由繼續胡思想下去，只好在備忘錄上打字，簡單說明況——林長似乎是有別的況，他不是因為這個職位變休假的，我們關系依然很好。

李雯上說著相信他們之間的不會因為這種事而影響，但聽到阮清音親自解釋后，還是明顯松了口氣。

“文件是昨夜十二點突然發布的，我今早理郵件的時候看見的，看文末下載和閱讀量已經高達3000，估計行里大部分人都已經知道了。”李雯打了個哈欠，并沒察覺到阮清音的緒不佳。

電梯停在了十五樓，兩人一前一后的走出電梯。

剛走進信貸部工位上的人全都齊刷刷地站起，阮清音一頭霧水，門口左右兩側的人突然拉響了禮炮。

一聲巨響后，天空撒下五六的拉花和彩帶，阮清音的表也由一開始的驚恐逐漸變了驚喜。

“恭喜阮姐晉升！”眾人齊聲喊道。

李雯也被這陣仗嚇了一大跳，但很快便加了眾人。

阮清音完全高興不起來，但卻不好拂了大家的興致，只能強出一抹微笑應和著。

【謝謝大家，全都散了工作吧，等正式上任時，我請大家吃飯。】阮清音比劃著手語，看向一旁的李雯，請給大家解釋。

李雯畢竟是做了幾年的助理，可以看懂一些簡單的手語。

頂著糟糟的頭發，笑著對大家轉述了一遍阮清音的話，眾人應了一聲，鬧哄哄的全都散去。

阮清音轉走進自己的辦公室，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沙發上。

不甘心的拿出手機，給林逸發去消息，猶豫不決的在輸框刪刪減減了許久，最終發去了一段簡短的話。

——我晉升的事你提前知嗎？

林逸沒有回復。

心如麻，晉升的事再無旁人知道，為什麼結果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為什麼會牽連許多人被辭退？

想不明白，起初也是聯想到這一切會是賀肆的手筆，但仔細回想過，自己晉升的事從來沒有跟他提過，更別提賀肆會知道晉升失敗，而又用關系改變結果。

顯然不現實，這一念頭又被打消，阮清音整理好緒，全心投到工作中。

再有一周，銀行將全面開始放年假。

全部門上下的人都在期盼著拿一筆厚的年終獎回家過年，沒有其他的心思和閑暇的時間再去想別的事。

直到下午七點，才結束了部門小組會，回到辦公室，林逸仍然沒有回復消息。

阮清音不開始胡思想，難道…這一切真的是林逸的手筆嗎？

可他這樣做的目的在哪？

阮清音想不明白，仍然在發燒，實在有些撐不住了，最終決定還是去醫院掛號輸，踉踉蹌蹌地走出大廈，突然眼前一黑，腳底綿無力，下一刻便沒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