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多是有點不快的，我說因為喝多了，還是有點氣餒的，是不是？”這人好沒趣，追著找不痛快。

“言晏，我只是不想騙你。”

“我明白，到底是你放在心上那麼多年的人。”

“權當遠為踐行了。”

舉杯送別的，不是眼里的故人，而是心上的舊人。

言晏問他，那年，如果他父母讓舒小姐見他了，是不是所有的結局都不一樣了。

周是安會心一笑，可能罷。

對面的人，酸溜溜的瞧他不語。

“如果和木槿關系一直存續著，那麼去你家，即便見到你，也只當你是個孩子了，頭一回沒好，大概也不會想著去第二遭，第三趟，誰有那個閑逗個子大上天的小丫頭。”

“也沒多人味，沒沒屁的，也就臉蛋漂亮點，白一點，腰細一點，矯擰，即便你我愿的那事，輕聲細語的委屈，也人擔驚怕的……”

言晏氣惱得直接來捂他的，胡言語些什麼，好像這樣還不夠解氣，委屈夾雜些難得的取悅神，湊到周是安下上就是用力一咬。

沒有如果，人生從來沒有如果。

言晏細細淚語間，不得章法地吻，說即便有那個如果，還是會有點喜歡周是安，從第一次與他照面那一刻起，好像就心上就生出了異樣。

只不過，那樣的話，就可能一念起，一念滅了。

周是安抱言晏在膝上，教勾纏的吻，氣息間，他打趣道，“那豈不是太可惜，畢竟，有人甚得我心。”

樓堂下一曲將畢——

小妹妹似線郎似針

郎呀穿在一起不離分

哎呀哎哎呀郎呀

穿在一起不離分

凄凄婉婉的郎曼聲，如同這涼涼的夜，鋪陳開，沁得人骨里一綿綿的快意。

第66章 SP.01

外婆是什麼時候知道言晏在同那位周先生對象的呢？

某日老太太腌咸鴨蛋差半斤鹽，去巷口蔣家的雜貨鋪買鹽的時候，看到他們家的姑娘從周先生的車里下來。

老太太不見得識得周先生的車子，他的司機倒是有些印象。

那小年輕下車臉，老太太這才看到車子的。

繼而，看到言晏從車后座下來，幾乎摔門下車的陣仗。

隨即，那位一貫著矜貴面的周先生，從另一面側下來。

他喊言晏，沒人沒耳朵聽他的話，周某人就不快了，“車門都給你摔壞了，你給我回來！”

言晏最后一臉氣呼呼地冷不丁撞見了拎著幾袋子鹽的外婆。

老太太一言不發，最后周是安上來問候的時候，老太太也態度如常地同周先生再會，拿太晚了言說，就不請周先生進里坐了。

最后，家里誰人都知道這樁事，唯獨瞞了一個老婆子，外婆如何不傷神。

倒是謝冰慧一副看開的由，又沒個定話，告訴你，你就長塊起來了？

再一副同仇敵愾的模樣告訴母親，同禮賓都不同意的，言晏同那個周是安長不了的！

老太太：何以見得？

謝家兄妹：？？？

老太太這話里話外，是滿意周是安的意思了？想來也是，周是安幾次來謝家，老太太都是眉開眼笑的，一貫喜歡這樣得有涵養的后輩，況且家世沒得挑，模樣沒得挑！

三日后，周是安親自上門會外婆，說是來替父母遞話的，父母想請外婆撥空一道去飲茶。

“其實早該請您的，言言一直攔著。我私心也想著，也許時間還未到時候，怕貿貿然鄭重其事的，言言和您這邊倒是有負擔了。”周是安永遠一副四平八穩的模樣，眉眼生笑的倜儻容。話都給他說了，他一味地都在全別人，委屈自己呢。

這話打死言晏都不信，夭壽的是，上年紀的人就喜歡他這端著揣著的氣神。

尤其是周是安似乎總有一種本事，你說話的時候，他盯著你，不言不語，但目卻在告訴你：是，我在聽你說。

到了外婆這里就了：是，我在聽您教誨呢。

言晏一旁腹誹他：還真是個生意人，會扮！

言晏這幾天不想理會他，他所謂的父母想請家人飲茶，頭一個跳出來不同意：確實沒到那地步呀！

外婆卻睨一眼言晏，“這是什麼話，那這對象還是瞎的？”

老太太這話不僅是朝自己孫說，更有幾分點到為止的警醒周是安，他是個聰明人，不怕他聽不出來。

末了，外婆沒有應允一道去飲茶。

但也算給齊面，打發言晏媽媽同舅舅赴會了。

謝冰慧給周家的解釋是，原本老太太是要來的，昨晚貪涼吃了幾口瓜，夜里起來了幾次。也就不敢出門了，怕鬧洋相，周家父母笑話。

姚麗珍先和接話了，“將養最重要，飲茶今后有的是機會。下次我同是安父親一并去探老太太。”

論年齡，周秉承與老太太算是差不離歲月的，但是結親家得論輩分，又是他們周家求人家方，初次會面，自然禮數涵養尊卑一樣不能。

周秉承經年累月沉淀下來的持重與城府，放在兒談婚論嫁的席面上，毫無助力或加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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