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兩百一份,考慮好了隨時……
王樂沒想到蔣峪回來,沈和菀的驚喜“驚”是驚到了,“喜”嘛,難說。
“我就知道,”蔣峪磨著後槽牙,“王樂你不是個好東西。”
王樂抱著沈和菀嘻嘻嘻地笑:“驚喜驚喜,當然驚喜,我以為你在澳洲,什麽時候回的國?”
“早就回來了,”蔣峪稍微被安下來一點,“我在群裏說過,你一點不關心嗎?”
王樂很快接話:“我關心你幹嘛?聽著怪惡心的。”
沈和菀輕咳了一聲,擡手遮住,很快解釋道:“抱歉,被咖啡嗆到了。”
蔣峪端起自己的式抿了一口,恨恨道:“真難喝。”
“湊合吧,”王樂嘆了口氣,“找一家能坐的咖啡店不容易。”
“這店能坐?”蔣峪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我沒好意思說罷了。”
嚴格來說,他們已經出了桐紹,正在整個市的中心。
市區的購中心和娛樂設施相比縣城已經強了百倍,但對于蔣峪這樣的大爺來說是遠遠不夠的。
“真是氣,”王樂撇了撇,“你要是我,來這邊的當天晚上非得一脖子吊死。”
“我不是你,”蔣峪說,“能跟王叔叔鬧到那種地步,你真是被慣壞了。”
“哎,”沈和菀中途打斷兩人的談話,“樂,你不是嫌你那小屋住得不舒服嗎?幹脆把東西全換了,重新裝修吧?”
“換東西就行嗎?”王樂把頭靠在沈和菀的肩膀,“那可要換好多好多東西。”
“沒事,”沈和菀的頭發,“小顧撥款了,全給你換!”
顧長松因為個人問題沒有一起跟來,為表歉意,特地包攬了王樂當天的所有消費。
王樂雖然沒被扣銀行卡,但還是欣然接了這樣的補償。
這些都是小錢,只當一個安,對于他們而言不算什麽。
說幹就幹,王樂挽著沈和菀逛了一下午的街,把能買的能換的都給買下來了。
小城市東西,剩下一些買不到的就挨一起在網上挑選,全部下單。
“還是你好。”王樂抱著沈和菀不撒手。
跟倆屁後面當了一下午苦力的蔣峪發出疑問:“對,我不好。”
“你也好你也好。”王樂放開沈和菀,也去給蔣峪來了個擁抱。
蔣峪猝不及防被圈了一下,雖然王樂很快就撒開了手,但他還是有些不自然地僵了幾秒。
“敷衍。”蔣峪給出一個評價。
兩人來得匆忙,走得也匆忙。
王樂的房間只收拾到一半,沈和菀和蔣峪就要離開了。
雖然說應該很快就會再見,但即便是短暫地分離也是會讓人難的。
王樂理上明白且接,但上還是控制不了那些負面緒因為太的落山而逐漸沉重。
未喝完的咖啡放在桌上,和沈和菀給買的絨玩放在一起。
兩撥工人一起拼裝家,叮叮當當,忙忙碌碌。
王樂在房間的角落站著,看著這一切,覺得自己像個不屬于這裏的局外人。
有一瞬間的後悔,想跟著沈和菀他們一起回去。
可是追下了樓,卻早已看不見車尾燈。
熱烈的火燒雲只剩下最後一緋紅,王樂站在那裏,靜靜地看著它被黑暗吞噬。
晚上十點,工人們終于安裝完畢。
雖然垃圾都被整理帶走,但王樂的小屋還是得像個狗窩。
十分禮貌地把所有人都送走,又自顧自地打掃了一會兒,把垃圾拎到樓下。
剛巧此時,沈和菀發來信息,說下機了。
王樂發了好幾個大哭的表,發完也不知道說什麽。
同時,蔣峪也給發來了信息。
【蔣峪:誰欺負你告訴我,多遠都回來給你撐腰。】
王樂鼻一酸,眼睛,回複:王建國欺負我。
【蔣峪:你活該。】
王樂噗嗤一聲笑出來。
可笑著笑著,眼淚就掉下來了。
路燈亮著,聊勝于無的亮度,只能照亮它的腳下一點。
蚊蟲環繞,在燈泡左右圍一團。
因為蔣峪的一句屁話,王樂從昨天就開始抑的緒到底還是沒有控制得住,蹲在路燈下,眼淚噼裏啪啦往下掉。
又委屈,也有。
但別扭得不想承認後者。
“沒有蛋糕店,沒有咖啡館,沒有茶,沒有外賣,”王樂用枯枝在地上畫圈圈,“好……”
昨晚上就沒吃飯,因為太興了,所以沒覺得。
今天跑了一天,也沒吃什麽,主要是他們忙著買東西,忙著和沈和菀說話,而且那些店蔣峪都看不上,也不願意吃。
王樂回憶了一下,今天一天除了在咖啡店吃了一塊小蛋糕之外沒往裏進什麽東西,現在心低落下來,人也突然起來。
如果沈和菀還在,會拉著吃好吃的吧。
如果蔣峪在,肯定也不會嫌棄這嫌棄那。
如果王建國知道了,肯定會心疼的。
還有……還有那個討厭的人。
雖然做飯很好吃,對自己也很好,但想代替媽媽,那一定不可以。
媽媽……
王樂在地上打著叉叉,把原本的圈圈都給叉得看不清模樣。
枯枝不住力斷掉了,的指尖蹭在地上,有一點點的疼。
王樂深深吸了口氣,雙手一起在臉上猛一通,得手心手背都是漉漉的。
“好好!”瞪大眼睛,努力止住奪眶而出的眼淚,十分用力道,“哭了!死了!”
從來沒過這份罪,小時候別說了,就連吃飯晚了一些他爸都要從公司專門回來,買各種各樣的小蛋糕來哄。
現在有了那個人,王建國的魂都要被勾走了,把放在這個地方挨。
如果以後再添個弟弟妹妹,不僅沒了媽媽,就連爸爸都是別人的爸爸。
就是沒爸沒媽的小孩。
王樂是想想心都要碎了。
突然,面前有影靠近。
王樂猛地擡頭,飛快站起了。
一張悉的臉,這回記得,是學校食堂遇見的男生。
不過這回對方沒穿校服,上只掛了件黑的短T,高高瘦瘦,顯得很有年氣。
王樂不明白為什麽自己倒黴的時候總會遇到這一位觀衆。
應行把手上的東西遞到王樂的面前。
王樂非常警惕地沒有去接:“什、什麽?”
“飯,”應行沒什麽表,“你不是快死了嗎?”
王樂心說開玩笑,我怎麽可能吃這種陌生人給的東西?
察覺到對方的戒備,應行多解釋了幾句:“你給我妹的頭繩不便宜。”
雖然他不懂什麽名牌,也不知道什麽價格,但王樂給應穗的頭繩和街上兩塊錢十的看著就不一樣,怎麽都能抵這一頓飯。
妹妹……頭繩……
王樂突然瞪大了眼睛,像是想起了什麽:“啊!你剪頭發了!”
之前的幾次會面全部都串了起來,原來那個小姑娘的哥哥和竟然一個學校。
應行擡眼看了下自己的劉海:“差別很大?”
“大,太大了,”王樂嘆,“簡直變了一個人。”
出于對校友的信任,接過應行遞過來的東西,拿在手上,還熱著。
“這是什麽?”王樂問。
“紅燒五花。”應行說。
布袋裏裝著一個不鏽鋼飯盒,布袋幹淨,飯盒也幹淨。
筷子和勺子放在另一個單獨的小盒裏,看起來致又講究。
王樂被約出來的香味吸引,心裏想著我就看看我不吃。
結果一打開,狂吞口水。
紅燒澤紅亮,鹹香撲鼻,米飯顆顆飽滿,瑩白水潤。
加上旁邊綴著的幾顆綠油油的解膩菜心,香味俱全了。
王樂的小鼻子一陣嗅,擡頭問道:“你沒在裏面放什麽吧?”
應行面無表地手:“還我。”
王樂立刻側躲他:“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就問問。”
應行看了眼手機:“吃快點,我還有事。”
王樂還有點猶豫:“我吃完了,那你呢?”
應行一臉兇樣:“不吃還我。”
“吃吃吃。”
王樂被紅燒五花徹底收服,端著飯盒回到孫姨家的門前,坐在石墩子上一頓狂炫。
飽折磨的胃在這一刻得到了救贖,而不膩,瘦Q彈筋道,那一瞬間鹹香滿,簡直能堪比家裏的頂尖手藝。
王樂甚至得想要落淚。
“好好吃,”悶頭吃完最後一口米飯,覺得自己還能繼續再添半碗,于是從兜裏掏出兩張紙幣,“哪兒買的,我能再來一份……”
應行也是看呆了,他沒想到王樂看著瘦一姑娘竟然這麽能吃,飯量都趕得上他了。
“沒了。”他把飯盒收起來,沒拿王樂的錢。
王樂又把手收回去,掏出紙巾:“哪家店?我買一份還你。”
“自己做的。”應行把布兜的系繩一拉,飯盒重新拎在手上。
“你做的?”王樂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你會做飯?你?”
這飯好吃的像加了五大勺食品添加劑。
而且,眼前這人看著真不像能顛勺的。
接連著的反問讓應行很是不爽:“我做的,是我,我,怎麽了?”
“牛啊,”王樂還是第一次見自己這個年齡的男生做得這樣好的飯,“你賣嗎?我買你的。”
如果每天都能這麽悄無聲息地來一份送上門來的味盒飯,誰又願意去和王建國賭氣去吃地獄級別的食堂呢?
應行覺得這話怎麽回答都不對,幹脆沒搭理王樂,拎著飯盒轉離開了。
“我認真的,”王樂在孫姨家門口沖他喊道,“兩百一份,送貨上門,考慮好了隨時找我。”
應行都走出十幾米遠了,聽見這個報價又回過頭:“多?”
“兩百,”王樂先是出兩手指,然後在應行的注視下非常堅定地變一大拇指,“相信自己,你值這個價。”
應行有些詫異,也有些不敢置信。
最後他只是微微搖了下頭:“真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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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糯總想改名,她覺得名字看起來太好吃,是永遠也不可能減肥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