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分鐘后起飛。】
程鳶低頭看著手機,剛想回復他一句。
柜臺的醫生問什麼癥狀,要拿什麼藥?
抬起頭的瞬間, 一陣眩暈襲來,“我覺不太好……”
話還沒說完, 眼前突然一黑,本能地想抓住旁邊的沙發,卻抓了個空,天旋地轉后,不控制似地癱倒在地。
“哎,小姐小姐你怎麼了?”柜臺的醫生趕探出來,“快來人幫個忙,這邊有位病人暈倒了!”
……
周圍是醫生的呼聲和凌腳步聲,仰躺在地上,只看到藥店的天花板和刺眼燈。
在醫院昏迷不醒時,自然也不知道倫敦機場,有人正在坐立不安。
候機大廳,兩個男人并肩坐著。
柯旭問道:“等什麼呢,看你張的樣。”
他來英國給朋友買禮,巧遇上了要回國的池硯珩,倆人就買了同一班飛機。
池硯珩:“等回我消息呢。”
“多久沒回啊你眉頭皺這樣?”
池硯珩:“已經整整2分48秒了。”
……柯旭一臉無語,“實在不行你打個電話唄。”
尾音還沒說完,旁邊的人已經撥出去了。
池硯珩握著手機,接通的瞬間卻變了臉。
“我是,好,我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抬腳就走,雷厲風行。
柯旭在后面喊他,“哎,你去哪兒啊馬上就要起飛了?”
池硯珩語氣急促,“我不跟你回去了,我老婆生病了。”
被一個人留在機場,柯旭看著他火急火燎的背影,“見忘義啊你!”
他打了個車,就直奔醫院而去,在大廳刷卡,錢。
今天才過了一半,池硯珩說得最多的話已經出現:
“你好,我找一位程鳶的病人。”
“對,我是老公。”
安排好后續一系列檢查后,又把人挪到單間病房,正常人在這時候應該去趕電梯上樓,但他急得沒時間思考,踩著樓梯噔噔噔上了樓。
池硯珩到的時候,程鳶還在睡著,仰躺在白病床上,十分安靜,藥順著長長的針管一滴一滴,進的里。
他搬了張凳子坐在旁邊,把的被子往上提,塞好被角。
醫生說只是普通的流,但這位小姐抵抗力太差了,近期又勞累過度,所以癥狀會明顯一些,等輸完之后就能退燒。
看著因為傷病蒼白的臉,池硯珩心自責不已。
肯定是在郵上的那天晚上吹了寒風。
他都要回國了,不再打擾的新生活了,接到醫生的電話時他想都沒想就沖了過來。
底子本來就差,這幾年又把自己照顧這樣,讓他怎麼放心?
池硯珩在床邊想了很多,要不就再給配個營養師和家庭醫生。
——不行,畢竟都是外人,安全患不說,肯定也不習慣。
還是得尊重的意見。
說好了要尊重的意見。
池硯珩悄悄盯了一會,忽然就舒展開眉笑了下。
往常那麼大的工作力,那麼多重擔著他都能游刃有余,怎麼偏偏在這里束手無策。
程鳶醒過來的第一眼,看到了旁邊愁眉苦臉的男人。
定了定神,理清楚思緒。
嗓子又干又疼,聲音十分微弱。
于是,程鳶出手,輕輕地扯了下他的袖子。
池硯珩立馬回神。
“醒了?”
艱難地點頭。
“你別說話了,嗓子發炎,我去給你倒點水。”
還沒說什麼,他起就出去,端了杯熱氣騰騰的水回來。
“喝點吧,水溫正好。”
手背上帶著針,不方便端杯子,池硯珩就把杯子遞到邊,喝了一小口。
溫熱的水過嗓子,一路進胃里,也舒服多了。
程鳶問:“你怎麼在這里?”
明明記得已經回國了。
“都生病了還到跑,我要是不在這兒,你怎麼辦?”
池硯珩上說著責怪的話,心里卻無比心疼。
如果他今天真的不在這里,那坐在外面椅子上孤零零輸的人就是了。
“不好意思啊,耽誤你的事了。”
他把杯子放到旁邊的床頭柜上,“別這麼說,你的事不算耽誤。”
正巧這時候有護士敲門進來,“確認一下病人的信息。”
池硯珩站起,聽到護士問:“你是病人的家屬嗎?”
“對,我是老公。”
程鳶聞言,抬起頭來,對上他坦坦的眼神。
垂眸低了頭,沒說話,覺怪怪的。
“這瓶藥輸完之后就可以走了,家屬幫忙看著點兒,快結束的時候我過來拔針。”護士囑咐了兩句就出去了。
“好的,謝謝。”
算上游的那次,這是池硯珩第二次幫了。
明明不想欠他人的。
但異國他鄉,在最無助,最脆弱的時候,能有個踏實可靠的人陪在邊,說實話,又很安心。
糾結了一會,程鳶試探問道:“你不回國,公司的事真的沒關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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