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南序的話就像是裹了似的。
初黎不知道這是不是一些糖炮彈。
沉浸其中,胡思想了好一陣。
賀南序掠過這個話題,問:“周末有沒有什麼打算?”
“就……沒什麼打算。”
“你平時周末怎麼過的?”
“我一般都是待在家里。”
“那今天要不要出去玩一下?”
初黎在賀南序面前似乎是一個不太習慣說‘不’的人,垂下眼,握著牛的杯子的沉默了一下,而后也只說了一個‘好’字。
“要不要上你的朋友還有嘉音他們?”
初黎想到上次自己生日,賀南序帶見了他的朋友還有表妹,以為這一次也是大家一起玩。
“想什麼呢?賀太太。”賀南序看一眼,語氣明顯不大樂意,“你約會還要帶電燈泡的?”
約會?
初黎耳邊浮過一抹紅暈,心臟重重地跳了下。
張了張,想說點什麼,可是話到邊,卻又咽了回去。
賀南序曾經跟說過,如果他的所作所為讓覺得不舒服,隨時可以喊停。
可是剛才他說出‘約會’的時候,并沒有排斥厭惡,只是心里有一種很微妙的緒在牽扯著。
說不上來那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緒。
關于今天約會的地點,賀南序給了很多選擇。
像什麼營,看畫展,逛奢侈品店,參加珠寶晚宴……
“還有最后一個選擇。”
賀南序像是變魔法似的,從家里拿出兩張票。
“一起去看一場演出。”
初黎目落在那兩張票上。
是兩張芭蕾舞演出的門票,地點是在國家大劇院。
初黎心深,早就如一潭死水般沉寂的地方,這會卻輕輕泛著漣漪。
看賀南序的眼神,充滿了探究。
“你怎麼會突然想到去看芭蕾舞演出?”
這應該不是他興趣好的范疇之一吧?
賀南序從從容容,眉眼間窺探不出半分的緒起伏,“我好像忘記跟你說了,我媽是中國歌舞劇院的首席舞者。”
這些其實都是網上可以查到的資料。
但是初黎是一個不會去過度關注與自己無關事的人。
之前在亞匯集團上班,只關注自己每天的工作。
后來與賀南序協議結婚,也好像忘記要去做這種‘小調查’之類。
初黎現在想想,也是‘失職’了。
“這樣啊……”
喃喃地說了一句。
而后,盯著那兩張票失神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賀南序也沒有催。
直到很久,真的很久之后,初黎才抬起頭,聲音很輕的跟他說。
“我們去看芭蕾舞演出吧。”
*
那場演出安排在下午的三點。
這是初黎時隔十年后再次回到這里。
這一次,初黎是坐在臺下。
燈漸漸黯淡,音樂開始輕輕響起,舞臺上,跳著芭蕾舞的們,像是在發似的。
初黎安靜地坐在那,眼神自從進劇院,似乎就沒從舞臺上移開過。
賀南序的眼神卻一直落在的上。
在他的眼里,才是最耀眼的那一個。
哪怕只是坐在那,什麼都不做。
初黎無意間瞥見他看自己的樣子,先是愣了下。
該怎麼形容那個眼神呢?
就是你看不出有什麼。
但好像又藏了很多緒在里面。
初黎也不去想那些復雜了,翹著角,淺淺地笑了下,問他,“你怎麼不看表演?”
賀南序慵懶閑適地靠著座椅,話語里,聽上去意味深長的,“大概是以前看過一場驚艷的,再看別的,就有些平平無奇了。”
“你以前看過這些嗎?”
“很多年前了。”
初黎倒是覺得有些意外了,“很多年前看的,還讓你記到現在啊?”
“是。”他像是跟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我也不知道怎麼會記那麼久。”
那天,被吸引的人,一定很多吧。
可是,為什麼他會記這麼久?
初黎看他像是陷在了過去的一段回憶里,也沒再去打擾他,又重新將目落回到舞臺上。
等到那場演出即將接近尾聲的時候,初黎突然跟賀南序提了一個請求。
“能麻煩你給我拍一張照嗎?”
“好。”賀南序接過遞來的手機,“你想怎麼拍?”
“主要……就是拍一下我跟舞臺就行了。”
賀南序似乎很懂,坐在右邊的男人,子稍微傾斜往后靠,就拍到了與舞臺的合照。
初黎接過手機一看,忍不住朝他豎了一個大拇指,“你拍的真好。”
“是你怎麼拍都好看。”
“……”
初黎被他說的有些不好意思,避開他的視線,目落回屏幕上。
盯著那張照片很久,也想了很久,最終還是拿著那張照片,又順手把那兩張演出門票拍下,發了一條朋友圈。
初黎不是一個喜歡發朋友圈分的人。
有時候一年到頭都見不到兩條的那種。
不過,上一次發態就在幾天前。
發了一條與初雪有關的朋友圈。
當時還被鐘星月笑說,是與老板的朋友圈來著。
一邊想著,一邊編輯著文案。
——【終于做了很久之前就想做的事。】
是的。
很早之前就想再來這一次了。
只是很長時間,都沒有鼓足勇氣來到這里。
今天來到這,發現原來自己也能這般坦然的面對過去,與它和解。
*
看完演出從劇院出來的時候,正好是下午五點。
賀南序將車開到附近的一個大型超市。
“想吃什麼?去買點菜,我給你做。”
初黎總是會下意識地說,“不用麻煩的,晚上我隨便吃點就行。”
“不麻煩,也不能隨便。”賀南序替解開安全帶,“走吧,賀太太。”
初黎就這樣被賀南序帶進了超市,他推著一個購車走在的邊。
“看見喜歡吃的菜就拿。”
“你……都會做嗎?”
“基本都會。”頓了幾秒,他又說:“不會的可以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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