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剛吃完,黎蘇把任茵姿送到門口之時,黎驍帶著兩個外甥回來了。
他瞥了瞥,“你怎麼來了?”
任茵姿并不計較他的態度,直接將他當作空氣:“小黎,我先走了。”
黎蘇看著表哥還想跟上去,直接將他攔了下來。
“小黎,你攔我做什麼?”
黎蘇無奈的看了他一眼,“不攔你,難道真讓你去跟嫂子吵一架啊?”
黎驍悶不吭聲,最后不甘的道:“是提離婚的!”
黎蘇看著炸的表哥,頭發都被了窩,幽幽道:“但也有可能是你惹嫂子生氣了呢?”
黎驍騰地站起來,“是不是跟你說什麼了?”
黎蘇瞇著眸,幽幽試探:“哥,你以前有什麼小青梅嗎?”
黎驍錯愕,“那玩意是什麼?溜溜梅嗎?”
黎蘇:“……”
永遠搞不懂一個直男的腦回路。
“最近有沒有哪個異突然回國來找你?”
黎驍努力回想了一下,拔就朝車庫跑去,“謝謝了,我的好妹妹!”
黎蘇失笑,回頭看著兩個小家伙已經有些困了。
牽著兒,兒子大了不再習慣被牽了。
“小俊,作業寫完了沒?”
陸俊楓乖乖的點頭,“嗯,早寫完了。”
于是看著個子自己大的兒,輕輕彈了彈的額頭:“你呢?小懶鬼。”
“媽媽,痛!我才不懶呢,哼哼我的作業也寫完了!”
黎蘇了的頭,“寫完了就上樓自己洗洗睡吧。”
打了個哈欠,吃飽了就是容易犯困。
黎蘇回房,突然瞥到了手機上的記事提醒。
周六是陸敬煊的忌日。
黎蘇想了想,看到衛雅珍房間的燈還沒關,敲了敲門:“伯母,你睡了嗎?”
衛雅珍晚上睡覺都不鎖門,就是怕有個什麼需求,家里專門請來照顧的人,好方便進來。
“進,沒睡。”
黎蘇拿著手機,“伯母,周六你都安排了嗎?”
衛雅珍嚨哽了哽,“嗯,又到敬煊的忌日了。小黎,這次你還是不去嗎?”
在心里當然把黎蘇還當自己的兒媳的。
盡管只自己伯母,那也是因為還沒完全恢復記憶。
但這三年來,除了出殯日后,小黎就再也沒去過陵園。
衛雅珍心里不是滋味,但也知道當初是兒子惹生氣的。
可是兒子都不在了……
黎蘇淡淡的搖頭,“嗯。我份不合適,還是你們去吧。”
去不去,在黎蘇的心里都并不代表什麼。
黎蘇本能的討厭去那森冷寂的地方。
“那好吧。那還是我帶兩個孩子去,不過小黎,就不能跟暖暖說下,的爸爸是敬煊啊!”
“伯母,”黎蘇冷淡,“可能你覺得我無。但從暖寶一出生時,記憶里就沒有爸爸。陡然發生這些事,告訴只能是對小的心靈二次傷害。”
“我不建議您說。”
黎蘇自己也不確定兒怎麼想,刻意回避這個問題。
但黎筱暖也一直沒提起。
想六歲還太小,先將就兩年,等問了再說。
衛雅珍只好放棄,“好吧。我也只不過問問,沒有要干涉你的意思。周六我帶他們去吧。”
這幾年,看著黎蘇變得越來越強勢,而自己也無能為力。
更何況,兒子都不在了,又有什麼好去爭鬧的。
自己的這條現在能恢復到這個樣子,還是多虧了的幫忙呢。
衛雅珍不得不承認,前幾年那些婆媳緣分里,做錯事的是自己。
“嗯,那您早點休息,我先上樓了。”
黎蘇從衛雅珍的房間出來,竟然也不困了。
閑時無聊的時候,就自己跟自己下棋。
黎蘇把棋盤拿出來,自己與自己對弈。
陸俊楓本來想下樓喝水,呆呆的看著母親,眼神微沉。
兩天后,是爸爸的忌日。
原來又過了一年,而他也又長大了一歲。
爸爸去世后,能保護妹妹和媽媽的,只有他自己了。—
“黎教授,你看桌上也又是給你的玫瑰花,看來這次的追求者不像之前幾個那麼好勸退哦。”
聽著組里來的幾個年輕研究員調侃,黎蘇無聲的聳聳肩。
果然,下一秒送花人的消息就發來了。
【今天是紫玫瑰,喜歡嗎?】
黎蘇:【湊合。】
照例向對方發起了一筆666的收款。而對方照例沒有收。
“聽說這次追黎教授的是昊辰生的方教授,三十六歲的海歸,也厲害的。離異單,不知道他能不能打我們黎教授的心。”
“我賭五錢,他撐不過這周。”
“我不認同,我賭一塊錢,可以撐到月底!”
陸敬煊去世一年后,黎蘇邊就莫名多了很多追求者。
不是說以前沒人追,只是近兩年特別多。
黎蘇想,或許是有人打聽到高低算半個富婆了。
但里面不乏也有真心的。
但黎蘇的心像被水泥封住了一般,一不,再真的心也無法讓心。—
下班,黎蘇接到了兒的電話。
“媽媽,舅舅說要帶我去吃飯!哥哥說不去,媽媽,我可以去嗎?”
“黎筱暖,你一周出去吃三回了!晚上不做作業了嗎?”黎蘇板著臉。
屏幕里出來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小黎,這周最后一次,放心我不會帶暖暖去吃垃圾食品的。掛了啊,晚上八點我準時把暖暖送到家。”
表哥真是的,這三年,就快把這小調皮蛋寵上天了!
兒子晚上有晚自習,家里孩子都不在,也不想單獨跟衛雅珍一起吃飯。
昨天的聊天,并不算太愉快。
方謙勾著,站在了黎蘇的車前:“不知道今天黎教授能不能賞臉,吃頓便飯?”
黎蘇看著他,張了張,“那好吧。去哪里吃?我自己開車。”
方謙沒堅持,直接給發了個定位,“這里過去剛好三十分鐘,不會耽誤你回去陪孩子的。”
黎蘇看著他溫和的側臉,抿了抿:“好。”
今天,想跟他說清楚。
組里那個賭這周的,應該要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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