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宜抿笑：“你是多年前來的電影院？”

現在早已經網上購票。

林晉慎坦誠地道：“沒來過。”

他不需要，從小就有家庭影院，況且，他也不怎麽看電影，他的人生，還有更多事需要去做。

陸宜愣一下，反應過來道：“林晉慎，你的人生是不是有點貧瘠？”

貧瘠這一詞，還是第一次有人用在他上。

林晉慎沒有多餘覺，他得到的已經夠多，沒得到的就顯得不值一提，他握住的手，接的說法。

陸宜生出點“扶貧”的氣勢，去前臺買米花，可樂是被拒絕的，碳酸飲料糖分過高，最後另外買兩杯咖啡。

檢票時，工作人員遞來一份手辦，是電影院的春節禮：“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手辦是電影裏的主角，圓滾滾的子，戴著眼鏡，穿西服，像迷你版的BOSS。

陸宜看向林晉慎，莫名像他，于是收進包裏，等回澄西園後，放在書架裏。

春節檔的電影基本是合家歡的，誰都想在節日裏看點快樂的，陸宜也一樣，電影主角是位律師，不近人，唯利是圖，在業名聲很臭，因一份意外産不得不回老家産生一系列荒誕喜劇的事。

中規中矩的一部喜劇電影。

影廳，燈全熄，只剩下屏幕裏的，時明時暗。

彼此都被氣氛代，認真專注地盯著屏幕，陸宜時而跟著笑點笑一下，手裏著米花，全心放松。

偶爾，也會關照林晉慎，

擔心他認為題材不夠嚴肅，不符合他的口味，但他目平直，在昏暗線下五越發立，抿著薄，雖然不覺得多好笑，但也沒無聊到閉眼睡覺。

電影結束。

他們牽著手隨人流出去。

大年初一商店裏許多店面沒開，陸宜看時間尚早，帶林晉慎去抓娃娃，換三百個幣，很是闊氣地道：“隨便抓，我請。”

既然是“扶貧”，就要貫徹到底。

林晉慎看著抓娃娃機，嘗試第一個以失敗告終，他微微皺下眉。

有小孩看過來，手腳比畫地道：“不是這樣抓的，抓的時候要多晃，把機晃暈就可以抓啦。”

林晉慎繼續嘗試，第二個，第三個，均以失敗告終。

“我都傳授訣啦，叔叔你好笨！”小孩看向陸宜：“姐姐，你會嗎，你看我抓！”

陸宜下他的腦袋：“待會哦。”

林晉慎斜乜一眼，他再次投幣進去，按照前幾次試驗出過的結果，選擇腳朝天而不是頭的娃娃，落爪是用最大的擺，然後多次點擊按鈕。

抓起第一個。

陸宜很給面子：“林總厲害。”

小孩哥：“這沒什麽的，抓幾次就能抓到的。”

林晉慎專注，繼續去抓，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娃娃多到抱不住，工作人員送來購車，裝滿一整個。

學霸舉一反三的本事，可以用在方方面面。

陸宜本不做期待，只是帶他驗，沒想到還是讓某人裝一波大的。

小孩哥張大，從最開始的質疑到最後的忠心擁簇，一個勁地鼓掌歡呼，手舞足蹈，引得電玩城的人看過來。

陸宜擋住臉。

“叔叔，你幫我抓吧，我有幣的，我今天一個都沒抓到！”

林晉慎居高臨下地看他一眼，小小一只還沒到他高，他糾正說：“是哥哥。”

陸宜：“……”還不知道他有年齡焦慮，對哥哥叔叔的稱呼這麽在意。

小孩哥立刻改稱呼：“哥哥！哥哥好帥！”

他沒給小孩哥抓，讓小孩哥從購車裏挑兩個，小孩哥挑兩個最喜歡的娃娃，連聲道謝，哥哥姐姐地，甜得過分。

抓來的娃娃還可以到前臺去兌換更大的，他們的已經不，換了一只大的卡皮拉，卡皮拉的表是平靜中帶著種淡淡的死，泡芙應該很喜歡。

工作人員笑：“你男朋友真厲害。”

陸宜笑笑：“謝謝。”

“不是男朋友。”林晉慎糾正：“是老公。”

“……”陸宜嫌丟人地推他走，一邊還要向人道歉。

等從商場出去，天已經黑下來，紛紛揚揚的雪花開始飄落，覆蓋掉白日的痕跡，打造一個新的水晶球。

陸宜隔著車窗往外去，那份靜謐。

“要不要出去看看？”林晉慎注意到的目，問。

陸宜回頭：“可以嗎？”

“嗯。”林晉慎將車停在靠邊的位置，這邊沒什麽車，店鋪都已經關閉，只有路燈照著如絨地毯的雪。

陸宜即將為第一個到訪者。

林晉慎下車，他穿著括的長款大，系著格子圍巾，兩肩寬闊，隨便一截就是男模時尚大片，他解開圍巾，套在陸宜的脖頸上，最傳統的系法，嚴嚴實實地系上兩圈。

陸宜則站直，老老實實地等他系完。

看雪花落在他的烏黑頭發上，也落在肩膀上，但不過片刻就消融。

最後目落在他的臉上，看他高的鼻梁，因為天氣原因，凍更冷白的調，反而襯得更加紅潤。

一幕一幕，就像是慢作。

林晉慎很好，真的很好，好到認為這次的選擇花所有的運氣。

系完圍巾，林晉慎擡擡下顎：“去吧。”

好像是出門遛泡芙，走到沙地，讓它去撒歡玩，而這種稚行為，他是決計不會參加的。

陸宜下圍巾，沒有計較他的語氣，回，去踩那片完整的雪地，一腳落下去，聽到咯吱的聲音。

踩實後，落下一個完整腳印。

就這麽一個一個踩下去。

等陸宜玩到興，回擡頭，林晉慎還在原地，靠著車，雪花好似假的一般，撲簌地往下落，黑大上，落著白雪花。

他目，始終著，只要擡頭就能看見。

陸宜站在遠沒，林晉慎問：“累了？”

“有點。”

林晉慎擡走過來，著來時的腳印，等走近牽過的手，說可以順著他的腳印走，他腳印很大，大到陸宜踩不到邊上的積雪。

兩人一腳深一腳淺地走回來。

上車前，發現上全是雪，需要抖落兩下。

林晉慎拂過的頭發，清幹淨後繞去另一邊上車，上的冷意被車的暖氣烘烤著，等暖和後，驅車回家。

回到家才發現鞋都掉，有雪掉進去，融化後水，陸宜抱著睡先去洗澡。

林晉慎進去，關好門，下服時，聽到叮的一聲。

他下意識掃眼過去，手機屏幕亮起，顯示消息提醒，他準備拿出去給陸宜，屏幕信息展開一點，是一串個人號碼發來的消息，沒有備注。

短信：【宜，新年快樂！】

男人的直覺告訴他，發短信的人應當是那位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