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陷一片寂靜，沒人再說話。

季嫋這會兒躺得比黎東庭低了一些，被他抱在懷里，面前是男人的膛，離得近看見一片白的，有著明顯的鍛煉痕跡。

面前堵了個人，季嫋覺空氣有些悶，呼吸不太順暢，又不愿意離開這令貪的懷抱。

季嫋忍了一會兒，聽著男人均勻的呼吸聲在頭頂響起，這才輕輕將腦袋往后挪了一小段的距離。

本以為這樣輕的作男人該不會察覺，忽地就聽到黎東庭細微磁沉的聲音，“不喜歡這樣？”

“不是，有些悶。”季嫋怕他誤解，忙解釋道。

很喜歡的，很喜歡這樣的懷抱。

雖然這也許是本就多的他，對待人慣常的態度，但這個擁抱對季嫋的意義卻是非凡的。

從離他一米之外的安全距離到步步靠近的零點五米，再到此時兩人相擁著的零距離。

季嫋覺得能夠這樣靠近黎東庭，心里已經有了極大的滿足。

人嘛，有時候不要去跟太多行為的原因較勁兒，或許不知道答案，便是最好的答案。

黎東庭像抱小孩似的，從腋窩下將季嫋提起，拉到了和自己平視的位置上，那會兒季嫋清晰地覺到黎東庭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自己的臉上。

他問，“這樣呢？”

“好多了。”季嫋斂著眼皮沒敢去看著黎東庭的眼回答，視線不自覺地就落在了他的瓣，他的形長得也是好看的，很多人整都整不出的形狀。

但他的有些薄，薄的人一般都薄，季嫋想著他的以往，也不知他是太過于薄，還是太過于多。

“那就睡吧。”兩人都闔上了眼，季嫋后頭很快就睡著了，本來以為今兒該是沒那麼容易睡的，沒想到聽著黎東庭勻稱的呼吸，沒一會兒就沉沉地進了夢鄉。

那一晚季嫋沒再做夢，可能是以往只能在夢里靠近的人這會兒已經陪在了的邊。

兩人就那樣抱著睡了幾晚，什麼也沒做，但季嫋已經覺到十分幸福。

每天早晨一睜眼的人就在邊，腰側能明顯覺到他手掌傳來的溫度，上也全是他的氣味。

這天晚上季嫋是在季家宅子里吃的飯，黎東庭在外頭有局，和謝湛那些人，有問了一聲季嫋要不要一塊兒，估計就是想起來隨口提的。

仁醫堂今天來看診的人有些多，季嫋便拒絕了，忙到了七點多鐘在宅子里就著吃了。

吃完飯還和季老爺子下了幾盤棋，大概到了九點多的時候，手機開始不停地震。

季嫋看見了手機顯示的來電人：謝清之，接了起來，“怎麼了？”

“妞兒，你在哪呢？”謝清之問。

“我在外公家。”

“那你開著車來淮南公館接我一下不，我要去個地兒有些急。謝清之的聲音有些著急，聽著兒事似乎不小。

季嫋也閑著，過去不過十幾分鐘的時間，一口答應了下來，“行，我就過來。”

掛了電話，跟著季老爺子說了一聲，便拎著服出門，去接謝清之了。

季嫋想起了晚上黎東庭似乎也在那兒吃飯，本來想著打個電話問問要不要去接他，但后來又想了想，打電話那樣說像是在催他回家似的，怕忍了他煩，最后只發了消息問他。

季嫋：要去接你麼？

黎東庭那會兒該是沒空看手機，過了十幾分鐘才回。

黎東庭：不用，著小樓來接便是了。

季嫋看到他的回復眼神暗了暗，也是，這才幾點，黎東庭哪能結束得這樣早，自己這樣該是打擾到他了。

之后便沒再注意手機里的消息，也錯過了黎東庭后來發的那一條。

季嫋開到了淮南公館門口，遠遠地便看見了謝清之的影。

他早早地等在了門口，見到季嫋來了，匆匆上了車，快速地報了地名，季嫋便開著車駛出了淮南公館。

的車在那兒總共停留了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卻還是被人瞧了出來。

謝湛送黎東庭下了樓，走到大廳的時候，遠遠地看著站在門口的那道影，越瞧越像自己的那個侄子，“誒，那不是我那個混球侄子嗎？”

謝湛走近后便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沒等他喊出聲，那人便飛快地上了一部車。

謝湛瞧著那車牌號眼，在腦子里過了幾遍，突地想起來，對著黎東庭道，“那不是季嫋的車？”

黎東庭也看見了，“嗯”了一聲，聲音很淡聽不出什麼緒。

謝湛去瞧黎東庭的臉，沒什麼表，卻莫名讓人覺得有些危險，他這會兒還在幸災樂禍，“你拒絕人家，這下好了吧，你媳婦兒接別人走了。”

黎東庭起眼皮看了謝湛一眼，冷淡的眼底是深不可見的黑，謝湛覺后背一涼，選擇閉。

小樓這會兒已經把車開了過來，黎東庭沒上車，喊人回去休息，自己一會兒再走。

他本來見到季嫋發了消息，就猜到了季嫋已經結束了，也沒想再待下去，了小樓，想著一塊兒去接回家，沒想到人沒回消息，轉眼便出現在了淮南公館門口。

“怎麼不走了。”

“等我媳婦兒來接我。”

黎東庭說罷就轉進了淮南公館，謝湛了角，“真啊。”

這人不會是吃醋了吧，這種作也能做得出來，謝湛本來就是說著黎東庭的，他從小就看著謝清之和季嫋長大的，兩人要有事也早有了，應該只是好朋友那樣兒的關系。

謝湛追上了黎東庭的腳步，想到了之前也是在這個位置，黎東庭說著對人沒意思，“不是之前說不喜歡子那樣淡的？你這口味變得快的啊。”

“那會兒也確實沒心思。”黎東庭道。

算不算喜歡，黎東庭現在也答不上來，就是覺得兩人一塊兒舒服。

謝湛起了好奇心，“那是什麼時候起的心思。”

黎東庭將煙點上，走到包間門口，煙都燃了一半了才沉著聲答道，“一瞬間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