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段懷謙一路牽著走到地下停車場，林沐妍把手搭在了奔馳AMG的駕駛座門邊。

“我來開車吧，你剛恢復，休息休息。”

段懷謙出笑，“昨晚在床上的時候也沒見你讓我休息。”

林沐妍瞪了他一眼，咬牙回道，“我也沒讓你啊。”

段懷謙了一下的臉，“行，我是自馬達，我犯賤。”

林沐妍：“……”

奔馳緩緩駛出江城醫院大門，林沐妍握著方向盤，側過頭看了一眼門口那聚集的人群，還有幾個記者在拍照錄像。

低聲說了一句，“這麼冷的天，他們不好吧。”

段懷謙把胳膊肘撐在窗邊，懶懶散散地開口，“拿了工資的。”

“啊？什麼？”

“這些人每天站在這兒，早八晚六，一天一千，不比打工強？”

林沐妍大驚，強忍著巨大的沖才沒有猛踩剎車。

“這是你干的？！”

“嗯，還有協和，仁門口那些，都是我干的。”

“你不怕事越鬧越大嗎？微博熱搜都霸占了好幾天了…”

“就是要鬧得越大越好。”

段懷謙知道，這幾天嚴永強人在國外，鞭長莫及，一定要抓住這個空檔把事鬧鬧大，顧延的人也好在這幾天行。

“你知道嗎，剛才王叔叔還讓我求你幫忙，把醫院門口那些人弄走呢。”林沐妍練地打著方向盤說，“小希說，懷疑江城醫院的鬼是王叔叔…”

段懷謙角上揚的弧度逐漸加深，笑意也漸濃，“如果王德是鬼，還堂而皇之地跑來跟你打聽林院長的事，那江城醫院倒是幽默的。”

“什麼意思啊？”

“副院長是個笑話。”

“……”

林沐妍實在想不到什麼話可以接，輕咳一聲，轉而問：“那你的意思是…”

段懷謙把溫暖的大手覆在握著方向盤的一只手上，“乖，不要多問，專心開車，前面右轉。”

“右轉？不是直行嗎？不回家嗎？”

“不回家，我們去個地方。”

……

不一會兒后，奔馳駛了江城國際商場的地下停車場。

林沐妍一邊尋找著車位一邊說：“這一個星期你每天讓人上門送各種服鞋子包包，我穿都穿不過來，還來商場做什麼。”

段懷謙偏著頭，一臉寵溺地看著，“老婆，你怎麼開個車也這麼好看。”

林沐妍睨了他一眼，“你別打岔，我們到底來干什麼啊，我不想買東西，又沒到吃飯的時候，是你有什麼東西要買嗎？”

“不是，我想來看電影。”

林沐妍找到一個車位，邊看著車載的倒車影像邊說，“看電影？家里不能看嘛，二樓起居室不是被你弄了私人影院了？你又不喜歡人又多又吵的地方…”

男人散漫地捋著順的長發，磁的嗓音幽幽地傳來，“之前九年的生日愿，可以幫我一個個實現嗎？”

林沐妍踩下剎車轉過頭，段懷謙那雙狹長的眼睛在地下車庫昏暗的燈下閃得發亮，像是攜了無邊的眷。

“所以…和我一起在電影院看電影，是你的生日愿之一？”

“嗯，我想會一下和你在人群中約會的快樂。”

林沐妍有點，卻還是地說：“你不是說你不吃蛋糕不許愿嗎？”

段懷謙角微揚：“我都是邊喝酒邊許愿。”

……

段懷謙牽著林沐妍的手來到頂層的電影院，烏泱泱攢的人頭讓林沐妍有些張。

“你要不要戴個口罩啊，會不會被人認出來？”

“不得被人認出來，我還想買個熱搜。”

“……”

林沐妍在大屏幕上看了一圈，突然眼睛亮了起來，“我們看那個好不好？《古宅驚魂》，我特別看恐怖片！”

屏幕上，一個披頭散發的白人正從一幢廢棄老宅的大門里爬出來。

段懷謙突然眉心一跳，握著林沐妍的手心都開始微微出汗了。

“段太太，你再看看別的呢？”

林沐妍抬起臉，仔細地盯著段懷謙的臉看了半天，須臾，了起來，“段懷謙！原來你怕看鬼片？！”

段懷謙眼神閃爍了一下，他避開的眼睛，雙手捧起的臉轉向了另一個方向。

“你長了那麼大的眼睛，為什麼偏偏只看得到鬼？”

林沐妍順著方向看去，一張電影海報映眼簾。

這張海報，再悉不過了。

是過去，現在，甚至是未來的很多很多年，都最喜歡的一部電影。

《怦然心》。

“天啊，Flipped在國重映了？！”

“嗯，我買票了，”段懷謙了的腦袋，“要不我看Flipped，你看鬼？”

林沐妍親昵地攬著段懷謙的胳膊，“不，我要和老公一起看。”

……

放映廳里，段懷謙特地選了后排的座，這場的觀影人數不多，大概只占了三分之一的座位。

影院的燈熄滅，電影開始。

段懷謙抱著一大桶米花在前，林沐妍出一只小手抓了一把，往里塞。

幾秒之后，那只小手又了過來。

“干什麼？大米的小老鼠。”

林沐妍說：“你不吃嗎，很好吃的。”

“我不喜歡吃甜的。”

“那早知道買咸味的了，我甜的咸的都喜歡吃。”

段懷謙偏頭看著笑：“你這麼瘦，吃下去的那些東西都去哪兒了？長到上了？”

“段懷謙，你再胡言語我就把米花扣到你頭上！”

“……”

電影放到一半，男主遠遠地盯著主移不開眼。

電影院里，段懷謙也偏頭凝視著邊的人，眼里星星點點的意怎麼也藏不住了。

等了那麼多年，整整九個春來冬去，他終于等到了高三那年的生日愿實現的這一天。

似乎是到了男人肆無忌憚的目，林沐妍轉過頭嗔道，“你要看我為什麼要花錢來電影院里看？在家里免費看不好嗎？”

“電影哪有你好看，”段懷謙依然沒有移開自己的視線，“這電影的臺詞，我可以從頭到尾的背出來。”

“真的假的？我不信，那你告訴我，下一句是什麼？”

下一秒，段懷謙和電影里的男主同時說出了那句話。

“I had flipped. Completely.”

“我心了。徹底心了。”

黑暗中，林沐妍過男人那雙比滿天星辰還要璀璨的眼眸中，看到了夏天的大海，倒映出笑意盈盈的自己。

分明是昏暗的影院里，卻融進了他們的眼底。

就像蒙上了一層，意粲然。

“段懷謙，要不要吃米花？”

“好。”

林沐妍出小手，抓了幾顆米花塞進里。

隨后，抓過段懷謙的領，紅覆上了男人的薄。

“好甜。”

“嗯，真的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