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結束了學校的工作，林沐妍火急火燎地往別墅趕。

早上在病房里段懷謙那副言又止的樣子，總覺得他好像在憋著什麼大招。

黑豹今天把商務車也開得特別快，到達別墅的時候剛過五點。

打開別墅大門，一濃郁的飯菜香撲鼻而來，林沐妍猜想，難道劉嫂今天來做晚飯了？

剛踏進門，段懷謙穿著一休閑的居家服，從餐廳走到了客廳里。

只是遠遠的瞥了一眼餐桌上那滿滿一桌子菜，林沐妍好奇地問，“你這麼早就讓汪助理送的？”

段懷謙偏著頭，一臉傲然地說：“我做的。”

“你做的？！”

林沐妍扔下包，飛奔到餐廳里。

看著這一桌香味俱全的菜品，驚訝得捂住了。

“段懷謙，你這麼會做菜，之前我做的那些你是怎麼吃下去的？”

“閉著眼睛塞的。”

林沐妍鼓了鼓臉，不自地低頭聞了一下那條紅燒鯧魚，突然，臉頰側披散下來的長發被男人的手從后面束起。

一黑皮筋把的及腰長發扎了一個高高的馬尾。

段懷謙雙手捧起的臉說：“好像高中時的那個傻瓜。”

林沐妍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眨著那澄澈的眼眸，“嗯？什麼？”

段懷謙牽起的手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一會兒再吃飯，我有話跟你說。”

心里漸漸涌起一預，林沐妍乖地點點頭，“你說，我聽著。”

段懷謙直視的眼睛，低沉又帶著磁的嗓音傳來。

“你之前說的沒錯，我確實從九年前就喜歡你了，那一年，你是高一（1）班的林沐妍，我是高三（1）班段懷謙。”

林沐妍瞪大了眼睛，一瞬間腦中昏昏然在轉，思路也變得混不堪。

“你說什麼？”

“我說，林沐妍，我暗了你九年。”

林沐妍仰著小臉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那后的面容越發艷好，眉眼流轉間皆是濃。

吞吞吐吐地開口，“我…我不信。”

“不信？”

段懷謙勾起一邊的角，把手機塞到了林沐妍手里。

“手機碼0902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你讓我穿校服的那天，我的手機里存著從高一開始拍你的每一張照片，還有從你的微博里下載的照片。”

“你高一時育課肚子疼，那個小熊的保溫杯是我給的。那年夏天的畢業典禮，你小提琴的弓斷了，是我買的。你高二圍棋比賽得第一名，那個渝城老槐樹的護符，是我送的。你高三參加數學競賽，那疊國S大數學系的參考資料，是我讓人放在你課桌里的。你大學時候校園歌手大賽唱Nonsense獲獎，那束花是我送的…”

“后腰的傷疤是為了教訓欺負你的小流氓而的刀傷，后來我紋了沐妍的大寫M。”

“高中時候每天放學路過那家炸店，你和周鐸宇坐在里面有說有笑，那個時候一直站在門口看著你們的，是我。”

“整整看了兩個小時，等你們互相道別，默默跟著你一路走到車站的，也是我。”

“你高中畢業典禮那天一到皇冠會所，我又看到你跟著周鐸宇，那天我很難，喝了很多酒。沒想到后來你竟然認錯人，抱著我不肯放手。我覺得這是上天給我的機會，所以我也沒有放手。”

“林沐妍，從頭到尾，都是我。”

林沐妍抓著段懷謙的手機，手都止不住一直在抖。

不敢相信，一點也不敢相信。

“那…你說你的微信頭像是你神畫的…”

段懷謙自嘲地笑了起來，“你這笨蛋，你忘了？這是你畫的。那年冬天，學校圖書館的玻璃窗上起霧，我看到你在那里寫了一個D，又畫了一個心。那個時候你想寫的應該是鐸宇的D吧，我竟然妄想你寫了段懷謙的D，等你走后，我拍了下來。是不是很可笑。”

“所以，我的神，一直是你。”

林沐妍的大腦一片空白，從高中開始的記憶像水般襲來。

那個時候，的眼里滿是周鐸宇，完全沒有注意到后，還有一個一直默默看著的段懷謙。

原來，哪有那麼多從天而降的幸運，從頭到尾，都是段懷謙。

都是他。

一瞬間，氣惱，難，以及酸楚和苦一同襲來，林沐妍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近乎歇斯底里地大起來。

“那你高中時的那些伴都是假的嗎？！”

“那是們要跟著我，你見我理過們嗎？林沐妍，我活了二十六年，只有過你一個人。”

“段懷謙！你為什麼要這麼騙人！好好的男人裝什麼花花公子？！”

林沐妍的過激反應有點嚇到了段懷謙，下一秒，他心里一著急，直接半跪在地上，死死拽著林沐妍的手。

“沐沐，你檢查我的槍，從頭到尾都是你的，從沒有私自走火。”

“段懷謙，我是做化學實驗的，不是研究生化武的！”

段懷謙說，“要不…我們一起造個武，我跟他姓。”

林沐妍咬著，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男人。

“段懷謙，你起來，你剛剛完手。”

“不，你先告訴我，你信我嗎？”

“我信。”

人的眼里水粼粼，半是，半是哀求，連聲音都變了調。

段懷謙抓著的手坐回了沙發上，“你怎麼了？要哭了？”

這一刻，林沐妍再也忍不住了。

眼淚奪眶而出，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啪嗒啪嗒直往上掉。

“你這個傻瓜，你為什麼要喜歡我？”

段懷謙寵溺地捧起了的小臉，“因為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看起來像個小笨蛋。”

林沐妍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胡地著臉，哽咽著說，“我確實是個笨蛋，我連你喜歡我都沒看到…”

“嗯，全世界都知道我喜歡你，只有你不知道。”

林沐妍囁嚅著說：“全世界是什麼意思…”

“我爸媽知道，我爺爺知道，陸晉川知道，連林院長都知道。”

聞言，林沐妍大驚，“我爸爸也知道？！”

“是我主和林院長提的要娶你，”段懷謙出一壞笑，“沒錯，這一切，都是我對你的蓄謀已久。”

林沐妍沉默了，紅紅的眼眸里裹著氣，仿佛是到了至大的打擊。

真的難以想象，在這九年多的時間里，一直在后默默看著的段懷謙，是怎麼走過來的。

林沐妍手攀住了段懷謙的肩膀，抬起臉看著他，紅微啟，大眼睛里若含春水，魅得讓人無法抗拒。

“段懷謙，我你。”

那泫然泣的聲音，又帶著一哽咽，勾得男人瞬間就失了神。

段懷謙一把把林沐妍橫著抱起，在耳邊微著氣。

“老婆，我們先上樓，一會兒再吃飯好嗎？”

林沐妍側頭靠在他的懷里，輕輕點了點頭。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