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男人這麼說，謝妤希瞳孔驟，剛才還累得慘白的小臉上也染上一層緋。

“你憑什麼說疫苗是假的？你不能沒有證據睜著眼睛說。”

男人一臉認真地答道，“醫生，雖然我沒什麼文化，但是我在網上聯系到好幾個打疫苗出事的人，不是這樣那樣的后癥，就是疫苗沒有作用，巧都是和我們差不多時間在江城醫院打的疫苗，你說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

謝妤希咬著沉默了一陣，須臾，開口問：“那你今晚來這里干什麼？”

“我白天一來就被你們那個院長報警趕走，我只能晚上來看看，或許能找到什麼證據。”

一直沒說話的陸晉川不自地哼了一聲。就他這樣子還找證據，要真是這麼簡單，段懷謙早就把事解決了。

謝妤希輕推了一把男人說：“你快走吧，當我今晚沒見過你，要是你被王副院長到晚上在醫院逗留，可能都能把你抓起來。”

男人似乎看出了謝妤希和王德不太一樣，他并沒有直接走開，咬牙繼續問道：“醫生，你相信我說的嗎？”

謝妤希沉默了。知道這其中事有蹊蹺，特別還涉及到從小到大就了解的林院長的貪污案。

但沒有證據的況下，不能說，況且作為江城醫院的醫生，不能泄，更不能自己打臉。

這時陸晉川開口了：“我們知道了，你先回去，再不走，被巡邏的保安看到了你就吃不了兜著走。”

男人疑地上下打量著穿著病服的陸晉川：“你是？”

“你不用管我是誰，我只知道你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男人似乎想想陸晉川的話有道理，他正要轉走開時，謝妤希問了一句：“你什麼名字？“

“醫生，我陳壯。”

謝妤希指了指自己的工牌：“外科實習醫生，謝妤希。”

陳壯走了以后，謝妤希雙手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半天沒有說話。

擰了眉頭，臉上還帶著之前搶救的傷者的跡，看上去有些無措。

陸晉川問：“你不回去值班？”

謝妤希心不在焉地答道，語氣也沒有往日對陸晉川那樣的強勢，“沒事，主任說讓我休息一個小時。”

“別想了，你們醫院那疫苗肯定有問題。”

聞言，謝妤希猛然抬頭，“你怎麼知道？”

陸晉川嗤笑一聲，“剛才那個陳壯不是說了麼，哪有這麼巧合的事？”

謝妤希抿了抿，似在自言自語。

“林院長獄肯定和這個有關。”

陸晉川覺得好笑，合著眼前的人還想憑著自己一個小小的實習醫生的份，把這麼大一個案子查得水落石出？

“謝妤希，你就別管這個了，這個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你一個人關心林沐妍。”

謝妤希抬起頭盯著陸晉川，眼睛突然瞪大，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奇聞一般。

“陸晉川！原來你暗沐沐？！你是不是人啊？是你朋友的老婆！”

“謝妤希，你這腦子里要什麼沒什麼，僵尸打開了都嫌棄。”

每次陸晉川一開口懟，謝妤希都會戰斗力棚。

雙手叉腰，開口大聲回道，“你腦子好？你腦子一打開，屎殼郎都爬過來了！”

陸晉川被氣得頭頂都在冒煙，他一甩手，丟下謝妤希就往住院部走去。

謝妤希跟在后面喊，“哎你別走啊陸晉川！把話說說清楚，還有誰在關心沐沐？段懷謙嗎？！”

……

第二天午休的時候，林沐妍出了教學樓，慢慢往食堂的方向走去。

江城已經正式秋，天氣也涼了起來，林沐妍不覺得自己的短穿著有些冷了。

這時手機響了，是謝妤希來的電話。

“沐沐，方便嗎？聊兩句。”

“嗯嗯，我剛下課，你說。”

電話那頭頓了頓，故意低聲音說：“昨天晚上我值班的時候到一個病人家屬，他孩子之前在我們院打疫苗，后來得了腦炎去世了。”

謝妤希話音剛落，林沐妍腦中立刻浮現出那天在江城醫院門口，被王德趕走的那對夫妻。

于是問：“是之前在你們醫院門口舉牌子示威的嗎？”

“對對對，你也看到過啊。你猜他跟我說了什麼？”

“說什麼？”

“他說我們院的流疫苗是假的。”

林沐妍突然呼吸一滯，轉了轉腦子，迅速反應過來。

“那如果他說的是真的，我爸爸獄，就是因為他發現了醫院的假疫苗？”

謝妤希驚呼：“沐沐！你怎麼這麼聰明？！我想了一晚上才想通的事，你這就發現了？”

林沐妍停住了腳步，貝齒咬著，似在思索。

一會兒后，答道：“因為我相信爸爸是無辜的。”

林沐妍明白，如果和謝妤希的猜想是真的，那僅憑醫院的部人員，是完全沒有這個能力陷害林肆貪污五百萬獄的。這其中必定牽扯甚廣，要查清楚，靠們倆怎麼也不可能。

腦中浮現一個人。

偏偏這時，謝妤希把這個人說了出來，“沐沐，我覺得…要不你去問問段懷謙呢？”

“段懷謙，我…”

林沐妍話還沒說完，只覺得一陣不祥的預涌上心頭。

拿著手機迅速回頭，卻發現后只有和一樣正去往食堂的學生們。

從今天早上到學校開始，不知道是錯覺抑或是人的第六，林沐妍總覺得好像有人在跟著。

見林沐妍說了一半沒了聲，電話那頭謝妤希問：“沐沐，你說什麼？怎麼了？”

“啊，沒什麼…”林沐妍假裝無所謂地回道，“我是在想，段懷謙應該不會愿意幫我，畢竟幫了我他沒有任何好。”

“那也要問一下，死馬當活馬醫，我這邊也問問我爸，不過我爸在政界幾乎沒有什麼，估計難…”

林沐妍阻止說，“你就不要再麻煩謝叔叔了，你們已經幫了我這麼多，我自己再想想辦法。”

兩個孩又聊了幾句，掛了電話。

林沐妍拿著手機，心里開始糾結起來。

知道像段懷謙這樣明的生意人，沒有回報的事他絕對不會做。

他幫了有什麼好呢？林沐妍想破了腦袋，還是覺得沒有。

段懷謙他什麼東西得不到？林沐妍又能給他什麼？

什麼也給不了。

正胡思想著，那預又猛然襲來。

林沐妍拿著手機轉過，還是一片正常的景象，什麼奇怪的人也沒有。

難道…是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