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醫生,我可以幫你打車送你回去的。”方郁婉見江西濂這樣,耐心又提醒了一遍。
“我不是擔心沒車回不去,我是有重要的東西落在厲總車上了,我馬上就要用的……方小姐,我先走了,有事記得聯系我。”江西濂卻匆匆跟告別,拎著醫藥箱追了出去。
他一邊追,一邊撥打打電話,然而,連著兩個電話都被人一把掛斷,急得江西濂一陣抱怨:“真是脾氣上來啥也不顧,電話也不接!”
抱怨歸抱怨,他拿厲瞬覺也沒有辦法,只能轉頭給林徐打電話,總算有一個電話被接通,電話那頭傳來林徐的聲音:“江醫生,怎麼了?”
“還能怎麼了,還不是你家那位爺!我認識他這麼多年都沒搞懂他,剛才還好好的,我就去院子溜達這一會兒的功夫,他轉頭就跟人家鬧翻了!也不說哄哄人家,自己倒扭頭就走,一點余地都不留!”江西濂的吐槽鋪天蓋地,“明明就是喜歡人家,想討好人家回心轉意,咋就不能說句話,犟得好似一頭驢!”
“我家爺帶著你一起去看夫人了?”電話那頭,林徐捕捉到了這條重要的信息,語氣中居然出了笑意,“爺果然還是放心不下夫人,他就是口是心非,不愿意承認。”
“可不就是,要不是也不會跟人家吵起來,出力不討好不說,還把我剩這兒了!”江西濂沒好氣哼了一聲,“我的研究資料還在他車上呢。”
他一肚子的牢,直到這個時候才算勉強發完,提到了自己的正經事。
“爺就是這個脾氣,江醫生您跟他打小一起長大,又是多年的朋友,肯定了解他這點的,請江醫生你多多包涵我家爺”林徐趕打圓場,又趕忙道,“您在夫人那邊嗎?我剛好在附近,你稍等我一下,我去接上你。”
“若不是厲老爺子當年于我有恩,我也不了你家爺這個臭脾氣。”江西濂的語氣這才稍稍緩和一些,答應了林徐,隨后掛斷電話。
厲家老宅里。
看著江西濂離開的背影,方郁婉終于松了一口氣,扶著沙發扶手,緩緩落在沙發上,掌心無意識松開,里面竟汗津津一片。
功了。
把那個男人趕走了,也終于保住了自己的。
可,在放松過后,的心居然有些失落。
剛才那個男人的臉那麼難看,黑得甚至有些嚇人,本以為他一定會反過來嘲諷幾句。
嘲諷自作多,把例行公事當人家對的特意關心。
嘲諷自以為是,畢竟當初提離婚的是他,他都已經拋棄了,怎麼可能還會回頭來找。
嘲諷太拿自己當蔥,他和言暮蘇關系親無間,本就不配做小三……
可他沒有。
他只是憤怒地瞪著,只留下一句,你真行!
他的眼神里面,除了憤怒,好像還有一……傷。
方郁婉的手指一下子收,眼底出一抹猶豫:“是這樣嗎?”
他是不是被的話刺痛了?
會不會,這個男人是真的關心,想來看看,卻被這樣犀利尖銳的話傷到了?
然而很快就把這個念頭了下去,方郁婉苦笑著搖頭,自言自語:“怎麼可能呢?方郁婉,不要癡心妄想了。”
他怎麼可能是真的關心?他如果真的關心,昨天晚上就去醫院了。
而他今天才來,還是帶著江西濂一起來的,分明就是例行公事,做給別人看的,他對如此厭惡,若不是迫不得已,平常都是唯恐避之不及的,怎麼可能是真的關心?
經歷了剛才的一場,方郁婉消耗了不力,整個人都有些虛,著開始咕嚕的肚子,目投向面前的兩只保溫盒,卻微微蹙起眉頭。
面前一只白的保溫盒和一只的保溫盒。
想不起來劉君閑送的是哪只保溫盒了。
想了想,把手向那只的保溫盒,厲瞬覺是很標準的冷格,日常選用的除了黑白,就是藍灰這類清冷,他一定不會用的保溫盒,這只保溫盒應該是劉君閑的。
不接厲瞬覺的關心,也不接他送過來的東西,即便現在肚子,也不會吃他送過來的食。
“唔,好香……”的蓋子剛打開,一人的香味就溜進了方郁婉的鼻子,忍不住慨一聲,又突然意識到,這香味很悉。
跟上次在實驗基地休息室喝到的鴿子湯一個味道!
“果然沒搞錯,這就是師兄帶過來的,師兄真是細心。”方郁婉用湯匙盛了一口湯放進里,香得瞇起了眼睛。
這個鴿子湯的味道真不錯,上次就喜歡,沒想到師兄居然記住了,又讓人做了一模一樣的送來。
師兄這麼溫又細心的男人,真的很適合小白。
喝了一碗湯,方郁婉又找出醫生開的藥,服用下去,接著,就靠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兒。
不多時,一個影急匆匆從外面趕進來。
“婉婉,瞧我這個馬大哈,只顧著跟老劉去實驗基地拿資料,倒把最重要的事給忘了,你壞了吧?”白遇拎著一只紙袋子走進來,語氣里都是歉意,“我買了小籠包,是你喜歡的胡蘿卜餡,你快先墊補一點,我這就去給你做飯。”
剛才跟著劉君閑去實驗室拿資料,拿完以后才想到方郁婉還沒有吃飯,心里牽掛,便匆忙趕了回來。
“快別忙活了,你哪兒會做飯,小心一會兒再把廚房給點了,我剛喝了師兄帶來的鴿子湯,再吃點小籠包就夠了,你也坐下吃點吧。”方郁婉一把拉住白遇,笑著說道。
白遇本就不會做飯,不僅如此,還是個馬大哈。
唯一的一次下廚是畢業典禮那天晚上,為了謝方郁婉幫完善畢業論文,非要親自下廚給方郁婉做頓飯,結果廚房被炸了,差點出了事故。
方郁婉怎麼可能還敢讓下廚?
“那好吧。”白遇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廚藝,選擇了妥協,在方郁婉邊坐下來,端起方郁婉給倒的湯就喝了一口,“那早上咱們就先湊合一下,中午我個家政服務來給咱們……”
話沒說完,突然頓住,低頭看向手中的碗,“咦”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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