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邵斐就這樣又是一天沒吃飯。
但幸運的是,他今天找到了一個沒有睡人的公站牌,晚上他就蜷著瑟瑟發抖的躺在了長凳子上,糖葫蘆被他害怕丟了,而放到了睡袍的口。
司邵斐一連在這道街上流浪了好幾天。
他每天最多吃上一頓飯,還是人家可憐他送給他吃的,后來附近的居民都知道了有他這麼一個只用給飯不用給錢的傻流浪漢的存在。
有個好心的大爺,看他睡袍很臟了而且很薄,就給他拿了他的一件軍大,司邵斐穿上才得以挨過冬天最冷的那幾天。
但他的病又加重了。
“咳咳——”
司邵斐幾乎每天都在咳。
別說沒有吃治療肺癌的特效藥,就連最簡單的冒發燒藥都沒有。
他的和氣神一天天垮下去。
但他每天仍舊撐著支離破碎的,去問他見過的每一個人,有沒有見過他老婆……
所有知道他的人,看他一天天虛弱瘦下去。
有時候冬日的暖照到他上,他都病的爬不起來,都覺得他可能熬不過這個冬天了。
“別說這個冬天,兩天后,又要大降溫,這個傻子估計連這周都撐不下去了。”
“唉,他的家人也沒來找過他,這樣病死在大街上多可惜啊!”
“各人有個人的命吧……”
司邵斐只是他們茶余飯后的一個偶爾聊到的話題。
每天世界上凍死死病死的人無數,就算街上突然一個流浪的人,人們最多也只是嘆息一聲罷了。
也就在大降溫的第二天。
上午九點。
喬又去醫院定期檢查。
但車子走著走著‘刺啦——’一聲突然急剎車停了。
因為的慣,向前顛簸一下的喬,猛地睜開冷淡無波的眼睛。
“沒事,喬小姐,就是前面堵車了。”小護工大致往前掃了一眼解釋道。
“嗯。”
喬又淡淡的閉上了眼睛。
但是前面貌似堵得嚴重,等了足足二十分鐘,車子都沒有要的意思。
心急的小護工有些急了。
“喬小姐,我去前面看看怎麼回事。”
“嗯。”
喬一直靠在后座上在閉目養息,連眼睛都沒睜開。
五分鐘后,小護工終于到了堵車源頭—最里面的人群里。
“咦,這不是前幾天那個醫院里只知道老婆的那個帥哥傻子嗎?”
小護工看著司邵斐面發青的臥躺在地上。
聽圍觀人群的議論,是在馬路上走著走著突然倒下的。
此刻,幾個路人正在對他進行簡單的搶救,因為都知道他是流浪漢沒有家人,所以沒人給醫院打電話愿意墊付這筆醫藥費。
不過,行人雖然沒有把他送醫院,但還是有好心的附近居民,給他拿了杯熱水和一個小毯子,想讓他暖暖自己緩過來……
小護工在這站了一會兒。
正覺沒意思要走的時候,突然蘇醒過來的司邵斐睜開了眼睛,開始捂著口劇烈的咳。
“咳咳——”
他咳得厲害,一口口吐出來,剛飄下的雪花瞬間染了一抹抹。
稍緩一點,他看自己周圍圍了一群人,下意識的拿起喬的照片又舉給他們看。
期待重復著那句他不知道說了多遍的話。
“你、你們見過我老婆沒有?”
不同于周圍的紛紛搖頭,小護工看到喬的照片,瞳孔猛的睜大!
喬?喬小姐!
頓時,像發現什麼新大陸一樣的,八卦之心熊熊燃起。
只用了一分鐘,就氣吁吁的跑回了車上對喬著急道:“喬小姐,你快去看看吧!有一個男人舉著照片說你是他老婆!”
“嗯?”喬剎那沒有反應過來小護工說的什麼。
“哎呀,就是那天我在醫院到的腦子有點問題的帥哥!他現在就在前面舉著你的照片問所有人見過你沒有?”
“他看起來傷勢很重,還一直在咳,而且蓬頭垢面的,覺像個流浪漢一樣,可憐的,你還是快去看看。”
“嗯?喬小姐?”
但喬卻征住了。
只聽小護工的描述,腦子里立即就浮現起那個男人的影,這個世上只有他一個男人過老婆。
但他不是在R國還是個植人嗎?怎麼可能在云州為流浪漢呢?
而且他一個一向潔癖又高高在上的男人,又怎麼可能會是蓬頭垢面的流浪漢!
于是,幾乎是瞬間,喬立即到好笑的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不可能是他!
但小護工還在催:“喬小姐,你還不去嗎?那個男人肯定是認識你的,不然他不會你的照片阿老婆的!”
一句‘阿’,讓喬的瞬間冰涼。
只有他會那樣。
幾乎是立刻,喬拉開車門,來到了人群里,遠遠的看了一眼。
真的是那個男人!
猶如乞丐一樣,上疊穿著的服臟兮兮的,人也瘦的棱角更分明了,旁邊還有好心人遞給他,喝了一半的一次熱水杯。
此刻,他抱著的照片,正在嘗試著用他僵冷而又破碎的費力的站起來……
喬不知怎麼,看著司邵斐變這幅模樣,突然鼻子發酸,一雙無波的冷淡眸變得潤。
“咦,那不是他老婆嗎?”
不知誰看到了喬喊了一聲,人們立即順著聲音朝著喬的方向看去。
“嘿,真的是啊,跟照片長的一模一樣!”
“哎傻子,你老婆……”
有人看見喬后,就要告訴司邵斐,但是司邵斐已經先一步看到了喬。
真的是他魂牽夢繞,找了好久好久的真人老婆!
司邵斐與喬對視一眼后,一下就委屈的想哭了。
“嗚嗚,老婆……”
他拼命的踉踉蹌蹌站了起來,一瘸一拐的朝喬這個方向跌跌撞撞,興又委屈的跑過來。
但喬只是眸復雜的看了他一眼。
下意識的反應就是逃避。
“哎,喬小姐?”
小護工追上喬的時候,已經坐在了車子里。
聲音冷淡。
命令司機:“走!車子掉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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