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懷疑是不是出現了幻覺，直到姜筠離他越來越近，笑著朝他揮了揮手。

姜筠今天穿的是復古的吊帶油畫長，還化了淡妝，他還是第一次見這麼用心地打扮，為了見他。

他角止不住上揚，他想，這是不是說明在他和溫禮昂之間，終于選擇了他一次。

隔著馬路的距離，踩著他的心跳，越走越近。

姜筠剛過了馬路，他就迎了上去。

“還沒好，跑那麼快？”

姜筠一臉著急：“我來晚了，是不是開始了？”

“沒事，還來得及。”

姜筠搖頭，反駁他：“有事，很快就不讓進去了，別磨蹭了。”

陳琎沒好氣地笑。

這語氣聽起來像是遲到的人是他。

到了檢票口，工作人員要求出示門票，姜筠猛然記起了什麼，眉頭鎖。

“我包忘記拿下來了，票也在里面。”

陳琎立刻看向馬路對面那輛白的轎車，幸好還沒離開。

“別急，我去拿。”

姜筠想到了什麼，眼睛瞪得渾圓，下意識拒絕。

“不用了，我去吧。”

“你還沒好，別跑，”陳琎不由分說地拒絕了，了的頭，“你在這等我。”

“是那輛白的奧迪吧。”他和確認。

姜筠表復雜，沉默了一會。

“……嗯。”

陳琎走到馬路邊，通指示燈恰巧轉為綠燈，他快步穿過人行道走向那輛白的轎車。

“師傅。”

陳琎低頭敲了下車窗。

對方沒理會。

他又敲了兩下，車窗這才緩緩降下來。

“的背包，忘——”

車窗降到一半，冷氣逐漸往外滲，陳琎角的笑容在看到溫禮昂時頃刻間消失殆盡。

他終于知道了姜筠剛才語氣那麼堅決地不讓他過來的原因。

……

姜筠站在劇場門口，一邊留意著時間，一邊看著陳琎從斑馬線那邊走過來。

烈日下，他的影子落在腳邊，遠遠看去，有些孤單。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產生這樣的聯想。

剛才還急急忙忙跑過去的人，現在不疾不徐地往回走，毫沒有著急的意思。

姜筠心里莫名忐忑了一秒。

沒一會，陳琎走到了面前，面無表地把背包遞給。

剛要手接過，陳琎忽然抬眼看向，那眼神讓人不寒而栗。

他說：“姜筠，你忙啊。”

第34章

幽暗的劇院里, 陳琎轉頭向旁邊的人。

姜筠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臺上的表演，看得格外專心，從進場到現在, 沒有分給他一個眼神。

半個小時前, 他還在慶幸, 以為在他和溫禮昂之間, 終于選擇了他一次。

原來選擇的不是他, 而是這部話劇，甚至本沒有選, 全都要。

他以為是單選題, 原來在看來, 是多選題。

陳琎腔里堆積著一團郁氣，而旁邊的人渾然不覺。

似乎更生氣了。

他總能輕易被緒, 以前是，現在也是。

想起溫禮昂降下車窗時的表，陳琎覺得劇院的空氣變得更沉悶，更讓人難以忍耐。

彼時，溫禮昂用審視的目看著他。

他扶了下鏡框：“阿筠先和你約好了是麼？”

陳琎不語。

溫禮昂把副駕駛座上的包遞給他, 出勝券在握的微笑。

“但還是不忍心拒絕我，所以我送過來了。”

“你照顧好, 我公司還有事，先走了。”

兩個小時后，話劇結束，大家都起往門口的方向走。

人擁, 腳后跟著腳后跟, 姜筠一直低著頭走路，生怕踩到別人。

堵了十來分鐘, 好不容易走出劇院，陳琎的車就在附近商場的停車場，兩人往車庫的方向走。

大概是這個下午過得特別充實，姜筠這會興致很高，走路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陳琎，我想吃江漢路那家的漢堡，你肯定沒吃過那家，又便宜又好吃，它的口和其他快餐店的漢堡都不一樣。”

“嗯。”

“你呢？你想不想吃？”

“隨便。”

陳琎仍是面無表，語氣有些不耐煩。

那看來是不想吃了。姜筠想。

在大腦里快速搜索附近的餐廳，突然眼前一亮。

“那去吃粵菜？清淡一點，我知道有一家新開的味道不錯。”

他漫不經心地說：“隨便。”

當姜筠給出第三個選擇，陳琎仍是給出同樣反應的時候，姜筠好像終于意識到不對勁，這才正眼看他。

在停車場口左側，停了下來，湊到陳琎面前打量了兩眼。

“你今天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

“沒有。”

陳琎冷著臉回答。

“那你為什麼看起來好像生氣了？”姜筠很認真地發出疑問，黝黑的瞳孔著他。

“我有什麼好生氣的？”陳琎勾了勾，說起反話，“不就是為了赴溫禮昂的約，遲到了半個小時，差點進不去嗎，這有什麼好生氣的？”

不就是把他當作備選嗎，這有什麼好生氣的。

他一直以來不都是的備選嗎，他早該習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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