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姜筠和陳琎之間的冷戰比他想象的時間要短。

不到半個月他們就和好了，因為他看到姜筠的微信頭像又換回了頭像, 手機殼也是。

煙盒里的香煙隨著日歷揭過漸漸減，溫禮昂開始依賴起尼古丁的味道, 淡淡的煙堿味，停留在舌尖只剩苦。

從前他父親煙，經常一接著一，他曾發誓絕不和他一樣, 但現在, 他變了他最厭惡的那種人。

連室友也到意外。

“阿禮，你怎麼開始煙了？之前實驗力那麼大, 你都不帶的，這是遇到什麼事了？”

“沒什麼，只是好奇。”

簡單幾個字揭過。

室友隨后打趣：“你妹妹要是知道，肯定要說你。”

他眼神暗了暗，只笑不語。

那天晚上，他在出租屋里徹夜未眠，他想清楚了一件事——

在照顧和給陳琎慶祝生日之間，最后選擇的人是他。

興許現在同時喜歡兩個人，但顯然他優先級更高，不然不會得知他生病了不顧一切地趕過來。

溫禮昂眼底的霾終于散開，角有了笑意，他好像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

從那天起，他開始不回姜筠消息，不聽電話，也不去學校找，他對冷淡如同陌生人。

斷崖式失聯。

但姜母卻在和姜筠的通話中提起他越來越多，這也在他意料之中。

他知道他很卑鄙，但他不能走錯接下來的每一步。

暑期的最后一周，和陳琎旅游結束回家。

在二樓的客廳，喊住了他，堵在他面前。

“溫禮昂，你為什麼躲著我？”

彼時，距離上一次見面已經過了將近兩個月。

“還有，你為什麼把我以前給你拍的照片全都還給我了？”

回到家，發現房間的書桌上放著一沓厚厚的照片，從高中買到第一部相機開始，所有和他有關的照片全都在里面。

那些本來不夠明晰的記憶又重新喚醒在腦海里，那些照片橫了十年的時間，他相信沒有人看到那些照片會沒有。

他在提醒，他們曾經經歷了什麼。

果然，姜筠眼眶有些泛紅。

“你有男朋友了，我理應和你保持距離，不然你男朋友也會介意。”他說。

“一定要到這種程度嗎？”姜筠仍是不解，眼神只剩倔強，“連過去的照片都要全部還給我。”

“嗯，”溫禮昂看著的眼睛，眼底醞釀著緒，“阿筠，不管你是為了氣我，還是真的喜歡他，我都希你幸福。”

姜筠眼底出了糾結的表，似乎在思考。

……

距離飛機起飛還有一個小時，溫禮昂長疊，坐在貴賓休息室閱讀財經雜志。

耳機里《艾斯特莊園的水的嬉戲》播放到尾聲，他剛摘下耳機，聽見后似乎有人正在討論他——

“還是別了，你看他手上戴著那個黑的編繩，肯定是有朋友了。”

“別想那麼多，你去嘛，萬一沒有呢？”

“……不好吧。”

“你不去，我可就去了啊。”

溫禮昂當下心里了然，放在雜志上的手停頓了片刻。

果然沒一會，有人走到他跟前，孩臉上泛著紅暈，小聲和他搭話。

“你好，請問你也是要去瑤甘嗎？”

他放下手里的雜志，點頭。

“你是自己一個人去嗎？”孩看到他的臉，變得更張，剛剛還只是匆匆一瞥，沒想到近看更為英俊，說話都開始卡殼，“要不要和我們一起組隊？我朋友之前去過一次，對那邊也比較悉。”

溫禮昂當作不清楚的意圖，拒絕得溫和，事實上，他應對這些場面已是游刃有余。

“可能不是很方便，我朋友會有些介意。”

孩赧然，眼底失落：“對不起，打擾你了，我以為您是單。”

他禮貌微笑：“沒事。”

一段小曲過后，他靠在沙發假寐了一會，隨后點開了姜筠的微信。

最后一條消息還停留在：

【溫禮昂，這次我是認真的，我絕對絕對不會再主把你加回來了。】

【阿筠，別鬧。】

他回復時屏幕上已經顯示了紅的嘆號。

他忘記這是他第幾次拒絕，也忘記這是第幾次把他的微信徹底刪除，當時，他并未有太強烈的緒以及。

只是這一次不一樣，那個人又出現了。

其實恢復冷靜后，他大致還原了事的本貌，知曉陳琎不過只是這趟旅程的客人，但北城距離瑤甘兩千多公里，而那是曾經讓搖過的人。

哪怕姜父姜母此刻還在他的公寓里，可他顧不了那麼多，他沒有一刻能放下心來。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做，他只知道此刻他必須在姜筠邊。

但這時，機場突然開始播放廣播，剛聽了個開頭，溫禮昂眉頭就皺得很深，與此同時，他手機彈出消息：

【尊敬的旅客，非常抱歉地通知您由于天氣原因，本次由首都國際機場飛往瑤苧機場的航班已取消，在此深表歉意。有任何疑問，可前往值機柜臺詢問，不便之請見諒。】

——

天邊雷聲滾滾，夾雜著閃電，姜筠從房間窗戶往外看，黑的一片，宛如世界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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