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筠眨了眨眼，聲音因為張而變得干。

“你真的想知道？”

溫禮昂微笑點頭，狹長的眼睛彎了彎。

姜筠沒有眨眼，也不敢眨眼，就這樣盯著他的眼睛。

醞釀已久的話，馬上就要口而出。

心臟快要從嗓子里跳出來。

已經十八歲了，已經高考完了，可以做想做的事了，所以一刻都不想等了，想告訴他，喜歡他，很喜歡很喜歡，從來沒有過的喜歡。

從前不知道竟然可以這麼喜歡一個人，喜歡到想一輩子和他在一起。

一輩子明明那麼長，可才十八歲，就已經這麼想了，想把他的名字和的名字永遠綁在一起。

許是沉默得太久，溫禮昂以為不想說，轉過在書架上翻找著什麼。

姜筠心里已經翻起驚濤駭浪，此刻的溫禮昂離不過半米的距離，忽然走了過去，踮起腳，在他臉上印下一吻。

“溫禮昂，”小聲喊他的名字，“這就是我的愿。”

時間按下暫停，后來，想，就是在這一刻，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自此就無法再回到過去了。

臉頰傳來潤的，溫禮昂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瞳孔因為詫異而放大，眉頭微微皺起，他的手剛到書架上他給姜筠準備好的禮，旋即就松開了手。

后，他聽見怯卻堅定的聲音：“溫禮昂，我喜歡你。”

或許是因為張，的聲音還微微發著抖。

“其實我一直有一個計劃，等到我高考結束，十八歲生日這天，我要告訴你我有多喜歡你。你不知道我總是夢到你，特別是你上了大學以后，我見不到你，你就總出現在我的夢里。

有很多次，我都懊悔為什麼我比你小一歲，不然我就可以和你一起上大學了，就不用再等一年了。你知道我多擔心你上大學后喜歡上別人，和別人談，所以每次打電話給你，我都害怕聽到電話里傳來生的聲音，但幸好沒有。你是不是也在等我呢？

快要高考那幾天，我特別興，同學們都說我很奇怪，但只有我知道，因為快點高考完，我就可以去見你了，我要去北城找你，我要和你說我有多喜歡你。

我知道我們如果在一起一定會面對很多問題，可能未來會很辛苦，但不管以后要付出什麼代價，也不管別人怎麼看我，只要你也喜歡我，我就什麼都不怕。”

房門還是開著的，姜筠說完，從后抱住了他。

擁抱的瞬間，樓下甚至還能聽到鄒淑玢和姜永晟說話的聲音。

但就像說的，什麼都不怕。

只要他也是喜歡的，不覺得有什麼困難是克服不了的。

心里像被點燃了火苗，覺得此刻渾都充滿了力量，還有對未來的期待，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堅定又滿足。

把溫禮昂抱得越來越，側臉在他的背，但隨后溫禮昂的手覆在的手上，的心霎時涼了半截。

因為，他把的手松開了。

與此同時，他低啞的聲音落在耳邊。

“對不起，阿筠。”

姜筠就這麼僵在原地。

“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恍如冷水從頭潑下，沸騰的在急速冷卻。

忘記那天是怎麼離開他房間的，也忘記有沒有哭，只記得溫禮昂連禮都沒有給。

從那天起，溫禮昂就一直躲著，他去了云城旅游，海邊的照片出現了生的擺，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他說的“他喜歡的人”。

連問的勇氣都沒有。

六月下旬，溫禮昂還是沒有回來，但的高考績出來了，考得很好，不出意外，的分數剛好夠得上他所在的大學。

鼓起勇氣給他打電話。

電話接通。

陌生的語氣，客氣的口吻，很不習慣，但不舍得掛掉電話。

“溫禮昂。”

“嗯？”

“你說，B大和T大，這兩個學校哪個好？”

故意拿了兩個分數接近的學校去問他，專業排名也差不多。

這兩個學校一個在北城，一個在滬市，想知道他會怎麼選。

電話里，溫禮昂沉默了一會，開口：“T大吧。”

他在B大，但他卻說了另一個學校。

看來他再也不想看到了。

——

做了一晚上的夢，姜筠起床時頭疼得像要裂開，眼睛瞥到窗外那家開了十幾年的早餐店，恍惚間以為還在夢里。

打開手機，收到三條好友驗證信息。

應該都是陶影推給他們的。

記得昨晚明明拒絕了。

往回翻了下，果然看到陶影早上發過來的消息。

【筠筠，給我個面子加一下吧，聊兩天晾著他們也行~】

【實在不行，你就只加葉弨，他說要給我送個miumiu的包，那個包我真的很想要，求你了，哭哭T T】

姜筠嘆氣，放下手機去洗漱。

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如同宿醉，捧了一把冷水洗臉，企圖讓自己變得清醒。

臉還沒干，就走出了衛生間。

溫禮昂不知什麼時候坐在客廳的沙發，手里捧著iPad看新聞。

聽見出來，轉頭看，姜筠這會剛洗完臉，白的真睡前了一大塊，溫禮昂立刻移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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