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斯伯扶著沙發瞪大雙眼,“一千萬?一個億?古董字畫?你當你老子是傻子還是提款機?”
薛郁璟靠在沙發上,眨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是你要我去霍家道歉的呀。那我總不能空著手去吧?”
薛郁璟會乖乖聽他的話去霍家道歉?對此,薛斯伯表示質疑,“你會去霍家?”
薛郁璟點頭,“霍老爺子都親自打電話給我了。我就算再不識趣也是懂基本禮貌。”
說得是實話。
來的路上,的確接到了霍老爺子想見一面的電話。霍老爺子一直對都不錯的。
所以這個面子,必須的給。
再說,現在和傅寒京結婚了。
那解除婚約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得和霍家,和霍老爺子說清楚,給個代。
聞聲,薛斯伯的眼神立刻繃起來,“霍老都和你說什麼了?你沒在他老人家面上胡說八道吧?”
“您放心,霍老只說他想見我。”薛郁璟看著薛斯伯張的樣子,“至于我嘛”,故意停頓了一下。
薛斯伯直覺不妙,高聲追問:“你又說了些什麼?!薛郁璟,你別忘了你也是薛家人,薛家要是倒霉了,你也得跟著我們一起倒霉!”
傅寒京聽到這話時,眸底浮起一道霾。
這樣的薛家,也配讓他的人跟著吃苦?
他的人,只有跟著他福的命!
薛郁璟笑出了聲,薛家的福氣,是一點沒到,薛家的苦,憑什麼要承擔?
又不是賤的只剩挖野菜的命。
譏笑過后,悠悠說道:“急什麼,我只說我會帶著厚禮去看他老人家而已。”
薛斯伯聞聲,繃的面皮有所松,但眼底的警惕依舊未減,“你最好懂事些。只有薛家好了,你爸好了,你才能好。”
薛郁璟懶得懟這些自以為是宇宙中心的傻。
開門見山:“帶去霍家賠罪的禮總不能寒酸的拿不出手吧?我記得霍老爺子一直很鐘宋代的古董字畫,您覺得以您兒這麼一窮二白的價,我拿得出那些禮麼?”
薛斯伯不疑有他。送給霍家的東西,的確不能隨便。何況這次是薛家有錯在先。但他也不好糊弄,指著傅寒京問:“你去霍家,那他來干什麼?”
薛郁璟臉不紅心不跳道:“他是我助理啊。帶去霍家的禮那麼貴重,我一個人怎麼搬得?當然要請人搬了。您放心,霍老爺子只想見我,他就是想進霍家,也進不去的。他就是個搬運工。”
傅寒京聞聲,配合著眼底浮起笑意,“薛董,我的確是薛總的特助。”
薛斯伯終于給了傅寒京一個完整的眼神,看外形,的確是不比霍宴庭差,也難怪......
想到這里,他臉一沉,看向神淡定悠哉的薛郁璟,厲聲警告道:“你一個沒工作的人,需要什麼特助?我不管你和他究竟是什麼關系?總之,今天出了薛家大門,你必須把人打發走。學那些不著調的二世祖,包養些七八糟的人。”
薛郁璟聽到最后那句,忍不住回頭看了眼“七八糟”的人,見他面上平靜如止水,仿佛被罵的人不是他一樣。慨男人緒過于穩定的同時又心疼他因自己遭到的白眼。
委屈,薛郁璟可從不白。老公也一樣。
“老爺子還等著見我呢。您還是趕帶我去您藏品室挑禮吧。”
薛斯伯沉默數秒,起帶路時瞪了一眼,“你一個人跟我進去。”
薛郁璟挑了挑眉,轉對傅寒京說,“你在外面等我。”
一屋子價值連城的古董藏品,大概是薛斯伯這輩子干的最有價值的事了。
薛郁璟放眼仔細掃視著屋里的每一件古董,目落在一套北宋汝窯天青釉的茶上:“霍老爺子一直很鐘宋代年間的古董,我記得您好像有套北宋年間的茶?”
開口的時候已經查過這套茶的價格,六千萬。
勉勉強強吧。
畢竟是給霍老爺子的,這套算是剛好能拿得出手的。薛斯伯很爽快地給了。
薛郁璟滿意收下,繼續搜索。
然后的目又在一只春燕圖的瓷上打轉,一個億。
立刻開口:“這個也不錯,霍老肯定喜歡。”
薛斯伯想了想,也給了,“眼不錯。有這兩件,霍老應該能滿意了。”
薛郁璟聽出點要結束的意思,立刻說:“霍老的禮是有了。還有霍夫人的呢。老薛,人喜歡珠寶,這我在行。我自己選行嗎?”
薛斯伯看能想到霍宴庭的母親,修復婆媳關系,才總算真的相信這次是懂事了。薛家和霍家聯姻,本來就是薛家上嫁了。但凡薛郁璟腦子正常,都不可能真放棄霍宴庭的。
合合理,薛斯伯同意了。
“那你再給霍夫人選套珠寶吧。”
“得嘞。”
薛郁璟說完就直奔早就看中的幾款曾經媽媽買下的珠寶,一條三千萬的公爵夫人祖母綠項鏈,一對五千萬的鮮彩黃鉆耳墜,一枚九千萬的極綠鉆戒指。
薛斯伯看到時臉都綠了,疼道:“讓你選一套,你怎麼拿了這麼多?”
薛郁璟:“老薛,我都六年沒怎麼見霍夫人了。正常人往來,一年一送還得六樣呢?我已經很為家里節省了。”
說完,也不看薛斯伯的臉,直接從牛仔口袋里掏出樸實無華又耐造的超市購袋,開始打包裝袋。
薛斯伯看不下去,嫌棄地一把扯掉塑料袋:“一會兒我讓下人給你打包。”
他好好的價值連城的寶貝,用塑料袋裝,像什麼樣子。
臨時走,薛郁璟難得對薛斯伯出和煦的笑容,“老薛,我去霍家了。你就在家等我好消息吧。”然后指揮著搬運工傅寒京春風滿面的滿載而歸了。
送個鬼!
這些古董統統都是為自己掙的嫁妝利息!
薛郁璟一邊哼起了昆區小調,一邊欣賞著自己的戰利品。
傅寒京看著眉開眼笑的小財迷,忍不住寵溺地了的頭發,夸獎道:“老婆,我覺得你很有做生意的天賦。這些古董珠寶,加起來也得三四個億了吧?”
薛郁璟俏皮一笑:“我算過了,三億三。也就勉強湊合吧。”
等著吧,等宣結婚。
薛斯伯這位生理父親,還得再出口大。
傅寒京佯嘆一口氣:“看來我注定是要吃老婆飯的小白臉了。”
薛郁璟知道他沒有真在意,腦子一熱便湊上他的側臉,吧唧一口,“做我薛郁璟的小白臉可不容易,得隨時做好被瘋狗攀扯的準備。所以,傅先生,這段時間你可能得不委屈了。”
比如薛家人的嫌棄,比如旁人的有眼睛。
男人溫暖有力的掌心上的手心,纖長白皙的指尖溫而強勢地緩緩穿過的十指,十指扣:“能吃上傅太太的飯,我覺得自己已經是這世界上最幸運的人了。”
薛郁璟看著男人深邃如墨的眼眸,眼睫了。
傅寒京說:“如果傅太太心疼了,不如晚上讓我進臥室睡?新婚第一晚,沒有房花燭夜,至也不能一直讓新郎睡書房吧?”
對此,薛郁璟表示冤枉,“還不是你睡覺不老實...我最近不適,需要安靜充分的睡眠。”
傅寒京委屈:“我只是給你肚子,你就把我踹下了床。”
薛郁璟想起昨晚他的所做所為,耳倏地就發紅發燙起來,低聲嗔道:“你那是肚子嗎?反正最近幾天,我們兩個不能出現在同一張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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