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里都是初的影。

兩年前，初的死亡，葬禮，骨灰，消失得那麼徹底……讓他很長一段時間本不敢去想初。

但不想不代表不存在，留下的一切都讓他發瘋般的想。

想到第一次拉的手，第一次親，睜著圓圓的眼睛，長睫抖著。

想到穿著綢睡，里面什麼都沒穿的模樣，想到跟的爭吵，用力握拳哀求他留下孩子的樣子……

消失得那樣徹底，不給他毫挽留的機會，無數個醉酒的夜晚，他翻出兩人的聊天記錄，調出別墅里的監控，把所有在的鏡頭都剪輯下來，甚至把院畫畫，談的，和同學一去去食堂的，獨自一個人行走的畫面都剪輯了下來。

一遍又一遍的看。

看到胃強烈地搐，膽都吐出來。

他想他完了，他全盤失去控制了。

什麼克制、什麼門當戶對，什麼商業利益，都他媽是狗屁。

他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

初死的時候他也恨過，初不要他了。

他以為自己可以承失去的痛苦，可原來他不能。

只要他還活著，他還在呼吸，他就不能承。

他后悔了。

后悔得腸子都青了。

不管他多瘋狂，多麼想念，多麼后悔……

他無比清晰的認識到，他再也不能擁抱初了。

再見到初他是震驚而又激的，但很快他就意識到，初在逃避他，換了另外一個份，一個不是他老婆，不是他商業合作的份，他沒有擁有的資格了。

那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失去。

灑在睫上，比以前更清冷消瘦，也更沉默了。

這是他人生里，第一次無法說出自己的心來。

一直是個很有界限的人。

所以換個份就意味著，你和他已經是陌生人了。

無論再次重逢，他有多想靠近，多想關心、護，對來說是都是不被需要，是多余的。

太多的愧疚和自責充滿心，他想要救贖……可初連救贖都不給他機會。

他能覺到初不開心。

把自己封閉了起來。

可他再也撬不開的心了。

只要一想到，在日漸沉淪，在不停耗，他卻無法挽救，他就沒辦法承這個事實。

那個會沖著他靦腆的笑，笑起來眼里帶著，小心翼翼討好他，喝了酒會放一杯蜂水，乖巧順，沉默，給予他珍重和無價的孩隨著‘初’的死消失了。

他忽然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他很難過，難過充斥了全，讓他像是陷了泥沼，越掙扎陷得越深，到最后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ICU里象征陸琛生命征的線條起伏不定，這一現象引起了一旁護士的注意，等準備醫生過來時，一切又恢復了正常。

皺了皺眉頭，就聽到監護室外的人忽然了起來，人人臉都凝重而詫異，像是發生了什麼事。

“自盡了？”初多有些不敢置信，“不是被拷在床上嗎？怎麼自殺？”

過來匯報的警察表很震驚，“的輸針進了大量空氣，一般來說，一個年人除非輸空氣進超過一百毫升才有可能致命，但輸管一般進不了這麼多空氣，而確實死于空氣過多導致心臟阻塞失去意識，只能是自己人為的放那麼多空氣才有可能。所有人都以為只是睡著了，直到護士過去看輸況才發現人已經死了。”

喬婉的死把所有人都引去了外科大樓，警察已經把尸拉走，病房外拉起了警戒線。

陸錚說，“有什麼查的必要嗎？一看就是畏罪自殺。反正去了拘留所也是死刑，以那高傲的格自殺也不奇怪。”

警察表示還是要走流程查一下，排除一下意外況。

“可死的時候，病房里就只有一個人。病房外也有警察守著，不是自殺是什麼？”

陸錚的結論沒有什麼問題，問題在于他為什麼要發表言論。

“喬婉死了，你不傷心嗎？”初問陸錚。

“都把陸琛害這樣，我為什麼要傷心？”

初卻說，“之前我有拜托護士在喬婉的床底放一個竊聽，或許可以看看里面有沒有線索。”

初話落，陸錚刷的變了臉。

警察聽后立刻看向，“真有監聽？”

“你這是犯法的！”陸錚說。

初馬上笑了，“喬婉讓我放的，不關我事。”

“不可能。”陸錚一瞬間惱怒起來，“為什麼要你放這個？”

初看著他，很冷靜，很平淡的說，“大概是猜到了有人想要殺滅口吧。畢竟在綁架現場，的人里面有人反水，差點當場殺。”

“有監聽，為什麼還要自殺？”陸錚整個人都在抖，他在恐懼。

“大概是自己不想活了吧。所以死的時候，也想要把殺的人一起拉下水。”

陸錚死死咬著，拼命回想都和喬婉說了什麼，以及喬婉有沒有提到的名字。

“你好像有些張啊？”初口吻平淡，但陸家人都看向了陸錚。

話里的暗示意味太強烈了，甚至有點爭鋒相對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