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后，孟靜如才說，“別張，我跟他們不一樣。我也知道你全部的事。”

第一句話就攤開底牌，初確實沒有再繃著的必要。

孟靜如走在前面，折了一支藍雪在手里，“孟家的人都不知道陸琛跟你結婚了。今日你來有些唐突，沒有嚇到你吧？”

初覺得孟靜如好溫，但和陸琛的關系好像不太好，從見面的問候以及態度里，初覺得這對母子之間沒有常人那種溫。

“沒有，伯母這麼照顧我，我很開心。”

孟靜如真的和其他人不一樣，明知份拿不出手卻沒有給過冷眼。語氣也并不生疏冷漠，給足夠的尊重，不像有的豪門婆婆輕則輕賤，重則辱，有的甚至威脅，防止上位覬覦家產之類的，這讓初很激。

“我要跟你道個歉。”

“啊？”初一臉懵。

“是我讓陸琛帶你過來的。”

原來是孟靜如的意思，這倒是初沒想到的，微微愣神的功夫就聽到孟靜如說，“陸琛外公在今天給他安排了幾個豪門貴相看，都病這個鬼樣子了，還心我兒子的婚事。”

初怔在原地，尷尬得不知所措。

孟靜如眸靜靜地落在一只麻雀上，這麼多年，都這個歲數了，濃烈的恨意和憤怒仍帶有鋒利的棱角，突然，扭頭對初笑了笑，“你不怪我嗎？”

說到底，還是利用了初。

初心臟激烈的撞擊了幾下后，搖頭，“你都給我道歉了。而且我相信，你是為了陸琛好，你有自己的考量。”

沒有一個母親會傷害自己兒子，哪怕孟靜如并未表現出對陸琛的熱忱和關心，有些和在意是刻在骨子里的，對陸琛的只是比較深，一般人看不見而已。

孟靜如沒料到能說出這樣的話，眼里多了幾分欣賞，“我是真希你是我兒媳婦。”話鋒一轉，目如一把凌厲的刀，把一切華麗碎，“但你不行。”

初心里升起巨浪，又強下去。拳頭微微握。

這個看似溫和的人，做派卻雷厲風行，一針見。

“不是說你不好。”孟靜如眼里帶著哀切和溫和，“是你做不了陸家的媳婦。”

初不是很懂，但從這句話里聽出了一種宿命，也聽出了濃厚的階層意味。

“你對陸家來說沒有價值。”孟靜如離初太近，連睫輕輕的都看得一清二楚，知道在傷這個孩子的心，很無，但有些丑話就得說到前頭，“陸家需要的媳婦是能生出讓兩個家族共同扶持的繼承人，你生不出這樣的孩子，而且頭一個是孩子的話，還得流產再生，必須是能傳承的嫡長子。”

孟靜如說得緩慢，把豪門的殘酷，功利，冷，一字一句刺在初心上，讓窒息，恐懼。

“所以，你千萬記得要避孕。”

初猛然紅了臉，原來和陸琛的一切，都看在孟靜如眼里。

孟靜如面沉肅，給最實誠的忠告，“記住我說的話，否則，從你懷孕開始，你的命運就會走向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