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關心則,大抵就是如此了。
席珩表現的過于在意且謹慎,以至于在跟我說話的時候,言語間總著幾分討好的意味,甚至顯得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我無意低眉瞅了一眼我的手,他竟是戰戰兢兢的立刻將手了回去。
“對不起,我……”
我打斷了他的話,低聲回道,“你是不是以為,我有那樣的舉,就代表我已經放下了過去那些事,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席珩聞言,怔忡了幾秒后,恍然搖頭。
我看著他那般小心翼翼的樣子,竟覺得心有幾分好笑,他像是在對待一個小孩子,極盡所能的想要討這個小孩子的歡喜。
“沒有,我只是,只是覺得很高興,至你現在不躲著我了。我知道那件事是橫亙在我們之間的一道坎,但是沒關系,我會努力把中間這道坎給填平,我會等你。”
席珩無比真誠的向我表達了心意,盡管這心意,我很早前就已經明確了。
我靜靜的聽著,兩眼凝視他的雙眸,卻見這雙眼眸如一汪湖水,碧藍的閃著點璀璨的。而我,正在這片星辰大海的正中央。
我又一次陷了靜默。
席珩只當是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又惹得我不高興了,連忙補充道,“就算是等一輩子,也沒關系,你依然是我年時就想要娶的姑娘,以前是,現在是,以后也會一直是。”
不得不承認的是,在面對席珩這樣一張人畜無害的臉時,我已經心生漾,再配上如此低沉極力的嗓音,以及聽悅耳的話,我想,換了誰都會淪陷在他的溫里。
我卻滿心的糾結和無奈,一面覺得我他,所隔山海。
一面又痛苦于那一夜如同夢魘一般的可怕經歷。
事實上,有很多次,我在聆聽席珩的告白時,都差點忍不住應了下來,可是,滿肚子的話,還是生生的被咽了下去。
有些話如鯁在,有些的表達,卻比登天還要難。
我在心里經過了一番強烈的斗爭之后,最后艱難開口道,“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話落,席珩在一瞬間呆愣住,他怔怔的反問,“你,你剛剛說什麼?”
我頓了頓聲,一字一句的道,“我說,也不是不可以試一下,重新開始,從普通朋友開始。”
畢竟,你也是我年時,就心心念念的人啊!
“你……說的是真的?”席珩難以置信的著我,兩只眼睛瞪得很大,冷峻如雕刻的臉上,抑制不住的流出些許欣喜之,盡管,這欣喜之中,還帶著幾疲憊。
我又停頓了幾秒,接著格外認真的點點頭,“認真的!”
在得到我的肯定答案之后,席珩那一剎那的表,像極了一個小孩子,期盼了許久之后,終于等到了那顆糖果。他激的難以自持,邊掛著笑,眼里卻閃著點點晶瑩的。
我就那麼看著他,糾結很久的心緒,在這一刻,得到了短暫的平靜。
席珩也看著我,眼的。
我們就這樣對視了很久,他忽的又開口道,“海棠,我,我可以抱抱你嗎?”
我毫不遲疑的點點頭。
下一秒,我就被席珩溫的擁懷中,他單手著我的后腦,下搭在我的頭頂。
“對不起,那天晚上,我不知道是你。”
席珩的聲音很輕,輕到我幾乎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可我又真切的到了他的抱歉。我輕輕抬起雙手,環住他的腰,以此來作為我的回應。
那之后,我們又說了很多話,推心置腹的互相傾吐心事。
這一切的發生都超乎了我的想象,我卻是異常的平靜,我嘗試著向席珩撒,嘗試著把他當我的男朋友那樣對待,嘗試著去理所當然的接他對我的好。
盡管這些,對我來說,依然很難。
盡管我自始至終都沒有確切的表明,要和他在一起。
在席珩外出去給我買午餐的時候,我終于接到了趙雁川的電話。
電話接通的一瞬間,我聽到他的聲音,“喂,妹兒,你醒了?”
我沒有吭聲,氣呼呼的噘著,忽而又覺得自己這個樣子過于矯,便只是悶著沒有吭聲。
“席珩有沒有在你邊?對了,還有那封信,你看了沒有?你不要怪我,主要是,除了席珩,別的人我都不放心。至于過去那些事,你就給時間!”
趙雁川的聲音背后,混雜著一陣喧鬧的汽車鳴笛聲,我依稀能夠聽到飛機起飛的轟鳴。想來,我剛剛給他打電話一直在關機狀態,是因為他在返程的飛機上。
想來,他是故意不跟我聯系的,他知道席珩會陪著我。
想來,趙雁川在趕來楓城之前,就已經把我最近所遭遇的事,都告知了席珩。
想來,昨天晚上那一出,也是趙雁川提前就計劃好了的。
我后知后覺的理清了頭緒,我原以為我會生氣,出乎意料的是,我并沒有覺到毫的憤怒,心下竟覺得有些僥幸。
“趙海棠,你真的生氣了?是不是席珩又做了什麼事惹你生氣了,你告訴我,我幫你出氣。你可千萬不要自己悶著,我這就買最近的一趟航班去找你。”
“行了,你就別跟我裝了。”我沒好氣的回懟了一句,雖是嗔怪的語氣,言語間卻掩藏不住的夾帶著幾分欣喜。
懂我如趙雁川,即便隔著一兩千公里,即便是在電話里,也能通過我的語氣猜測到我的表和我的心。
我的話剛說完,電話那頭的趙雁川就呵呵的笑了起來,“你看,就算是你騙過了所有人,你依然還是騙不過我,你心里有他,我知道的。海棠,你要記得,我比任何人都希你能幸福。”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沒有說,只是任由眼淚了眼眶。
席珩拎著飯盒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我握著手機掉眼淚,神一下子就張起來,原本眉笑眼開的,頓時皺了一團。
“你怎麼了?”席珩將飯盒放好在餐桌上,滿臉擔憂的著我。
我不由分說的把手機遞給他,然后轉進了洗手間。
洗漱臺上,放著新買的牙刷和漱口杯,可可的叮當貓的圖案,和另外一個漱口杯正好是一對。
旁邊的巾架上,掛著一條新的巾。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準備好的這些,又或者是一直都給我準備著。
總之,在看到席珩悉心為我準備的這些東西之時,我心里最的那一塊,還是被什麼東西輕輕的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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