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珩好似許輕煙不存在一般，對的嚷充耳不聞。他滿心滿眼都在我上，著深和期待。

“海棠，我喜歡你。這句話，我在心里醞釀了很多年，我一直在等你長大，只是我沒有想到，我以為我終于要等到這一天的時候，卻發現你已經結婚了。”

席珩說完了之后，陷了長久的沉默。

我知道的，他在等我回應。

而我只是呆呆的看著他，腦子里一片空白，全然沒有半點頭緒。

我好像有點想要答應他，可是……我好像又有點不甘心。

不甘心在我如此狼狽的時候，就這樣和我喜歡了那麼多年的人在一起。

“我……”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突然沖上前來的許輕煙一把推到了一邊，所幸我穿的是平底鞋，踉蹌了幾步堪堪站穩，又扇了我一掌。

我覺得我生來可能就是挨打的命，這段時間不知道挨了多次打了。

被陳江遠一家打，還得被席珩的未婚妻教訓。

“你算什麼東西？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許輕煙把對席珩的不滿，盡數發泄到了我的上。

我想，這算不算是而不得。

“海棠！”

我聽到席珩在我，可我終究是沒有回頭。想來是許輕煙攔住了他的去路，而席珩礙于自己的份，不好與之手。

就在他們二人拉扯不清之際，我悄悄的退出了戰場。

臉頰清晰的灼熱，提醒著我，未來的路無論我怎麼選擇，都將荊棘叢生，沒有坦途。

回病房前我特意去衛生間洗了一把臉，又用底拍了拍臉，才遮蓋住了臉上的掌印。有意思的是，席珩站在跟前的時候，我腦子里一片空白，傻子一樣。

現如今等到現在席珩不在我面前了，我卻滿腦子都現出他的影來，耳邊也開始不停的響起他說過的話。

失魂落魄的回到病房，劉姨不知道去干什麼了，母親正襟危坐在床沿，低頭若有所思的模樣。似是在等我，見我回來卻是平靜的招呼我坐下，然后問道，“怎麼丟個垃圾去了這麼久？珩兒剛剛到這兒來了，他很著急的，像是有什麼很重要的事要對你說。”

我點了點頭，表示我已經知道了。

母親又看了我一眼，低聲道，“那你……”

我茫然的搖搖頭，而后對母親坦言道，“媽，我喜歡席珩，從小時候開始就喜歡他，我有好多次做夢都會夢到他向我款款走過來，然后對我說，我喜歡你。如今夢真了，我卻覺得不那麼真實。其實想想，是我覺得，現在的我配不上他。他那麼耀眼，我……”

我難得一次向母親吐心跡，母親卻毫沒有表現出意外來，很鎮定，鎮定到好似我的心思早就被看穿了一樣。

母親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而后緩緩對我說道，“你以為你那點心思，能瞞過我和你爸的眼睛嗎？可是，席珩家大業大，怎麼會看得上我們這種小門小戶，就算是席珩看得上。但是他那種家庭出，婚姻大事又豈是他自己能夠做主的。”

母親的話，一字一句都猶如一把重錘，一下又一下的敲擊著我的心。

直至把我的心徹底敲碎，鮮淋漓。

而我，卻不覺得疼。

“去年你出事，你爸爸就說，要不找個好人家就干脆把你給嫁了，早點讓你斷了對珩兒的念頭。反正這些年席珩都在國外，等你結了婚，等他到時候回國，你倆也就算是錯過了。”母親說話間，下意識的看了看我的臉，許是見我沒有什麼表，便又接著說道，“海棠，你不要怪你爸！”

我又一次搖搖頭，深吸了一口氣，由衷的說道，“我現在只希爸爸能夠快點好起來，你能夠健健康康的，等到趙雁川學回來，我順利離了婚，就回去上學，以后找一個穩定的工作，安安心心的守在你們邊。如果能夠把孩子找回來就最好，找不回來，也沒有辦法。”

人就是這樣，在極端失的時候，總是會把所有的一切都歸咎于命運。

我開始認命，開始放棄了與之爭斗，開始對所有的事都順其自然不再強求。

能怎麼樣呢？

“你能這麼想，也好。”母親又是一聲輕嘆，滿含著惋惜，看著我，意味深長的模樣，“今天晚上你就不要守著我了，你回去了好好休息。好歹現在不用擔心你的安全了，也算是一件好事。過幾天你爸爸要手，到時候肯定還有很多事要你來理。你要是有空，就去找陳江遠把那封信拿回來，那封信很重要。然后呢，我還是希你能把這邊的況告訴你哥，我怕萬一你爸的手……”

“不會的，沒有萬一。”我連忙打斷了母親的話，不忍聽再繼續說下去。

我不是沒有想過把父親傷的事告訴趙雁川，只是我不敢。時間一久，我便想，干脆等父親手圓滿功后再告訴他，到那時，也許我就沒有什麼心理負擔了。我從來沒有想過手會否失敗，我堅定的認為，父親能安然無恙的從手室里出來。

即便如此，我還是把母親代我的事，樁樁件件都牢牢的記在心里。

夜漸深，母親終于沉沉睡下。

我代了劉姨，有什麼事立即聯系我，便獨自離開了醫院。

夜間的風，著幾分蕭索，寒意滲人。

我站在醫院的門口，等著我在打車件上好的車來接我，出乎我意料的是，我竟然又遇到了上次給我面包吃的那個大叔。

他一眼就認出了我來，顯然是還記得我。

我不得不慨緣分這個東西真是奇妙，你永遠不知道你某一天遇上的人以后是不是還會遇上，你也永遠都不會知道某一天見到的人是不是最后一面。

“姑娘，你今天吃飯了嗎？我這兒還有面包。”大叔說話間，就從前座的儲箱里拿出了一個面包遞給我，我擺擺手，忙沖著大叔說道，“我今天已經吃過了，大叔，你怎麼這麼晚還不收班？”

大叔說，“我老婆最近在醫院里照顧病人，我本來以為今天晚上會回家，就來這兒接。結果跟我說回不了，我想著能多跑幾單，就多跑幾單。”

我想，這大抵就是別人常說的，人生百態，冷暖自知。

“姑娘，你怎麼又在醫院啊？是家里老人的病還沒好嗎？”大叔瞥了一眼后視鏡，我正好也從鏡子里看到了他。

看起來是個老實勤的大叔。

我笑了笑，回道，“是啊，我爸爸生病了，有點嚴重。”

大叔兀自有些尷尬，想是覺得自己不該問這樣的問題，正好到了我的痛。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說道，“你也別太著急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嗯。”我重重的點了點頭。

這之后，我和大叔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很快就到了家。

我付了車費之后，叮囑大叔路上注意安全，便下車朝著小區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