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北寒冷漠道:“說什麼?”
蕭令月皺眉道:“我什麼時候吃里外了?”
“有沒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戰北寒嗤笑一聲,目犀利地看著,“看在你今天救了父皇的份上,本王不跟你計較,你最好別讓本王抓到你什麼把柄,否則……”
“否則什麼?”蕭令月直視著他,“你要殺了我?”
戰北寒冷鷙的瞇起眼睛,眸底似有殺意一閃而過:“如果讓本王抓到你的把柄,你試試!”
蕭令月看得出來,他沒有開玩笑。
他是真的對有殺心!
這樣的發現,讓蕭令月只覺得心里一涼。
幽幽的寒意仿佛滲進了骨頭里。
忽然覺得異常的諷刺。
就在一刻鐘前,剛剛得知,戰北寒也曾不顧代價的想娶。
他們本來有機會在一起的,只是差錯。
然而一刻鐘后,就在站在他面前,他卻認不出來了。
甚至,還對了殺心。
戰北寒對一直就有殺心。
只是因為寒寒喜歡,他顧忌兒子的心,再加上沒有真憑實據,所以才沒有手。
但是,各種試探、防備、算計,卻一刻都沒有停止。
蕭令月輕輕扯了一下角,覺得諷刺又好笑:“我能問一下嗎,你為什麼這麼針對我?”
“從我回京第一天開始,你就對我疑心深重,不管我說什麼做什麼,在你眼里都是別有居心,你就認定了我不懷好意是嗎?”
“就因為我巧救了寒寒一次,你就懷疑我是設計接近他,對他另有圖謀。”
“寒寒喜歡我,你覺得我是故意討好他,寒寒為了北北去宮里找藥材,你覺得是我唆使的,就連寒寒跟你鬧脾氣,你都覺得是我挑起的,破壞你們父子關系。”
“在翊王府借住那半個月,你里里外外派了多人盯著我?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蕭令月的語氣很平靜,聽不出任何的緒波瀾。
“那兩個說閑話的丫鬟,也是你安排的吧?你故意派人在我面前提起王府西花園,導我進地牢,試探我的反應。”
“我和那個探子說了什麼,你從頭到尾都聽得清清楚楚,就連你懷疑我不是沈晚,我也坦白告訴你了,但就算是這樣,依然無法打消你的疑心。”
蕭令月眼底閃過一黯然:“我到底何德何能,在你戰北寒眼里這麼心機深沉,做什麼都是錯的,說什麼都是別有目的。你獨獨這麼針對我,到底是因為什麼?”
這一番話說完。
換來的只是他輕蔑一笑:“因為什麼?”
戰北寒往前走一步,近面前,俊深邃的面容被月勾勒,影錯,半明半暗。
他的眉眼冰冷如刀鋒一般,冷絕孤傲,還未靠近便覺得傷人。
“你和這些刺客,在本王眼里是一樣的!”
蕭令月怔住。
“藏頭尾,其心可誅。”戰北寒危險地一瞇眼,出手,冰冷的指尖抹過臉頰上的黑胎記。
指尖上,立刻多了一抹淡淡的黑。
戰北寒目更冷,語氣譏誚道:“你頂著這樣一張虛假面容,出現在本王面前,竟還問本王為何要懷疑你?不覺得可笑嗎?”
蕭令月:“……”
這個回答,超出了蕭令月的意料。
但似乎又在理之中。
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就因為我不肯出真容,你就凡事都把我往壞想?”
戰北寒冰冷道:“你藏頭尾,份來歷不明,難道不值得本王懷疑嗎?”
“可我又沒做過什麼壞事!”蕭令月覺自己冤枉死了。
就因為不肯臉,戰北寒簡直把當賊一樣防著。
冤不冤啊。
“而且,我都跟你坦白說過了,我回京只是為了私事,跟南燕一點關系都沒有!我對北秦也沒有惡意,我還救了你父皇呢,你犯得著因為一張臉跟我過不去嗎?”
蕭令月越說越覺得憋屈。
戰北寒嗤笑道:“你連自己的真實份都不敢代,借著沈家的份回京,又遮掩,跟本王七句真三句假的繞彎子。”
“你說你和南燕沒關系?那為何在地牢里,你會和南燕的探子問起衛家老夫人之事?”
“衛家老夫人患有咳疾,這麼的事,連本王都不知道,你卻了解得清清楚楚,又對慕容曄態度親近悉,立場搖擺不定。”
“本王若是相信你,和相信這些刺客有什麼區別?”
蕭令月:“……”
一時竟無話可說。
衛老夫人的事,是為了取信南燕探子才提起的。
但沒想到,衛家規矩森嚴,外男不院,連戰北寒都不知道老夫人的況如何。
這就更加重了他的懷疑。
戰北寒警告不要吃里外,或許就是因為在他眼里,的份一直晦不明,和南燕到底有沒有關系,至今都是個問號。
偏偏就是這個問題,蕭令月無法解釋。
能怎麼說?
難道要告訴他,其實就是衛容,上輩子就是南燕人,所以知道南燕很多事嗎?
蕭令月只能沉默下來。
戰北寒銳利的眼眸盯著,猶如一柄噬人的刀,剝皮剔骨不見:“怎麼?剛剛不是還說得振振有詞嗎,現在倒無話可說了?”
“我說什麼有用嗎?”蕭令月自暴自棄地道,“你都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我吧?”
“那倒未必。”戰北寒意味頗深地看著。
“本王一直很好奇,你這張易容底下,藏的到底是誰?”
蕭令月:“……”
這又是一個不能解釋、也無從解釋的問題。
北北所戴的人/皮面,其實就是按照的真容來打造的,只是因為小孩子的骨骼廓和年人不一樣,所以蕭令月的真容通過調整后,落在北北的臉上。
戰北寒認不出來。
但是,換本人就不一樣了……
五年前,戰北寒親自帶著龍鱗衛,掘地三尺搜捕的景象,還歷歷在目。
最后得不得不放棄了一個孩子,跳崖假死,才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