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北寒快速權衡了一下:“本王追,你跟在后面。”
蕭令月一愣。
“保護好寒寒。”男人撂下這句話,便快速追了上去。
蕭令月挑起眉,立刻跟在后,一邊和懷里的小家伙說:“你爹爹還是關心你的。”
小家伙烏溜溜的眼睛眨了眨:“嗯。”
他抱著蕭令月的脖子,小聲說:“爹爹也很信任娘親。”
“?”蕭令月差點樹枝被絆了一下,“你從哪看出來的?”
戰北寒信任?
他就差沒把疑心病寫在臉上了。
屁的信任。
“如果不相信娘親,爹爹是不會把我給娘親,自己去追刺客的。”小家伙振振有詞地道,“他都不怕娘親把我拐走了。”
蕭令月:“……”
你說的好有道理。
戰北寒一馬當先,追著刺客不放。
蕭令月也沒逞能,抱著小家伙跟在后面。
穿過林間濃的灌木,狂風迎面呼嘯而來。
蕭令月被吹的瞇了一下眼睛,看到前面的戰北寒停下腳步,手中長劍反出寒。
往前看去,不由挑起了眉梢,好笑道:“這真是千挑萬選,選了一條死路!”
只見前方百米,地勢猶如塌陷一般,裂出了一片深不見底的斷崖。
對面的山岸隔著數百米,約可見,中間則是漆黑一片的深淵。
此刻,二統領以及幸存的幾名刺客,就被堵在了斷崖之前,他們似乎是無意間逃到這里,因為天黑看不清路,走近了才發現是一條死路。
戰北寒面無表的緩步走進,直到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住,劍鋒直指二統領:“束手就擒,本王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
蕭令月:“……”
他可真是會威脅人。
連饒一條狗命這種虛偽話都不說,上來就是讓你死得痛快點。
當然。
以戰北寒的格,就算他說肯饒命,對方估計也不會相信。
蕭令月走上前,站在戰北寒旁,懷里的小家伙滿臉幸災樂禍,看著對面狼狽不堪的刺客們:“還想殺我,我就說你們沒這個本事吧。”
幸存的刺客只剩五個人,個個上都帶著傷,卻是齊刷刷擋在二統領面前,目兇的看著戰北寒。
顯然沒有束手就擒的打算。
二統領狼狽的站在刺客后,依然戴著兜帽藏面容,聲音沙啞戾:“戰北寒,真是好久不見了。”
戰北寒微微瞇起眼睛:“你是誰?”
“呵呵,昔日的老人了,不過區區五年不見,你就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嗎?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二統領語氣怨毒又仇恨。
戰北寒語氣冷冽:“本王沒有你這樣藏頭尾的人。”
寒寒小聲嘀咕道:“這個人可真奇怪!明明是他不肯報份,把自己藏的這麼嚴實,竟然還怪別人認不出來。”
蕭令月角一翹,悠然道:“知道這什麼嗎?”
寒寒抬頭:“什麼?”
“自作多。”蕭令月悠悠說道,“自以為是個人,全世界都要圍著他轉,結果沒想到別人本沒把他放在眼里,所以就惱怒,恨上別人了。”
“竟然還有這種人。”寒寒一臉長見識的表。
“你個賤人知道什麼,給我閉!”二統領就像被人到了痛腳,猙獰的指著蕭令月怒罵道。
寒寒頓時不高興了:“你罵誰呢?我娘親指名道姓說你了嗎?自作多。”
“娘親?”二統領驟然一愣。
他仿佛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稱呼,戴著兜帽的腦袋轉了轉,看了看戰北寒,又看了看蕭令月。
“哈哈哈哈,娘親?戰北寒,你居然娶了這麼一個丑人做王妃?”他像是瘋一樣大笑起來。
寒寒擰起小眉頭,不解地道:“這人的腦子是不是有點問題啊?”
莫名其妙的笑這樣。
蕭令月聳了聳肩:“也許吧。”
知道這個二統領應該是誤會了,寒寒是戰北寒的兒子,又娘親,他自然誤會了和戰北寒的關系。
呃……從真正況來說,他這也不誤會。
但他笑這樣,明顯是包含惡意,蕭令月也不太明白他到底在笑什麼。
戰北寒更不可能跟一群刺客解釋,眼神如看死人一樣看著他。
二統領笑得肚子都痛了,好不容易停下來。
他手進兜帽里抹了抹眼角沁出的淚花,聲音十足惡意地說道:“想當年,翊王與我那位‘堂弟’私定終,連家國都不顧了,我還當你們有多真呢。”
“沒想到啊,這才過去短短五年,翊王不但有了兒子,還娶了個這樣丑八怪的人當王妃……”
“真是太好笑了,這要是被我那位‘堂弟’知道,不知會有什麼想?”
“噢,對了——”
二統領惡意的拖長聲音:“我又忘了,早就換掉男裝了,現在不應該堂弟,應該是堂妹才對!”
“衛容,如今的南燕太子妃,翊王殿下還記得嗎?”
“……”
空氣里一時陷死寂。
蕭令月瞳孔劇,要不是臉上覆蓋著易容,誰都能看出臉大變。
手指不自覺的。
寒寒嘶了一聲,忍不住說:“娘親,你勒疼我了。”
蕭令月驟然回過神,本能地松了松手,“對不起,娘親走神了。”
“沒關系。”小家伙表示不計較。
蕭令月勉強扯了扯角,一時心如麻,沒說話,目復雜又疑慮地朝對面看去。
真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
竟然會在這里,見到曾經的親人,更聽到自己曾用過的名字……
南燕衛家,是一個傳承數百年的簪纓世家。
族規矩森嚴,男尊卑,是南燕最頂尖的朝堂世家之一。
嫡系旁系,宗親族人,加起來林林種種足足有上萬人,蕭令月曾經還是“衛容”的時候,是堂哥就有十幾個之多,緣關系更是復雜到令人頭疼。
而眼前這位斗篷人,稱呼為“堂妹”。
那他又是誰?
蕭令月沒有貿然開口。
戰北寒更是氣息冷沉,似乎從“衛容”這個名字被說出口開始,他上便陡然多了幾分冷的氣息,俊鋒利的臉龐如罩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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