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一說出口，大殿里所有人都倒一口冷氣，暗暗換目。

苦海大師說的是真的！

沈玉婷果然是有不敬之心，在上香的時候還敢這種害人的心思，難怪皇后娘娘在天之靈都不肯的香火，讓手里的香都折斷了。

竟然還敢理直氣壯的說出來？

天底下竟有如此愚蠢的人。

昭明帝的臉一瞬間鐵青到極點，威嚴冷酷的眼底滿是風暴。

老侯爺渾僵冷的跪在地上，表木木的。

他剛才還苦苦想著，有什麼方法能替沈玉婷、替沈家罪……

結果，這個蠢貨什麼都敢說，陛下絕對不會輕饒了！

只一瞬間，老侯爺就下定了狠心。

沈玉婷已經完了，沈家卻不能被連累，必須丟卒保車！

蕭令月眼神微妙地看著沈玉婷：“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沈玉婷咬牙切齒。

“所以，你說的都是真的，句句屬實，對嗎？”

“對！”沈玉婷兇狠地瞪著，“你還想不承認嗎？我告訴你，別做夢了！”

蕭令月輕嘆一聲：“上香的時候，我確實覺被人推了一下，卻以為是你太過張，不小心撞到我，幸好我站得穩，才沒有出事。當著先皇后的靈位前，我也不便與你爭辯，便只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誠心誠意的上香叩拜，但是沒想到，你竟然是故意撞我的……”

“所以你就懷恨在心，想用同樣的方法來害我，讓我闖下滔天大禍是不是？”沈玉婷簡直要氣炸了！

臉怨毒地指著蕭令月的鼻子：“你這個賤人！心腸實在太狠毒了，你就是存心想害死我！”

蕭令月道：“原來你也知道這是滔天大禍，可是照你的說法，難道不是你先想害我的嗎？”

“我只是輕輕推了你一下，你又沒出事！可你竟然用這麼歹毒的方法來報復我，你才是真正的惡毒！”沈玉婷歇斯底里地罵道。

蕭令月扯了一下角：“你的意思是，你想害我沒功，所以就不害人。同時你又覺得我會懷恨在心，一定會用同樣的方法來害你，所以我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對嗎？”

“沒錯，你這是承認了是不是？就是你這個賤人害我的！”沈玉婷雙眼直噴火。

蕭令月低笑了一聲，搖搖頭。

聽完們兩的對話，滿大殿的文武百都要窒息了。

這個沈玉婷……

說的是什麼狗屁邏輯？

害人沒功，所以沒錯。

自己闖下大禍，就是別人懷恨在心想害，還是沒錯。

這樣一套強盜邏輯打下來，就是朝中最能言善辯的文都不到無語，看沈玉婷的眼神就跟看傻子一樣。

眾人紛紛看向跪在地上的老侯爺和沈志江。

沈家到底是怎麼養的兒？

又蠢又毒，簡直不可理喻！

但，其他人卻是不知，沈玉婷之所以被養得三觀歪曲，其實真的不怪。

是沈家上下一起縱容的結果。

在“沈晚”回府之前，沈玉婷是南侯府里最寵的小姐，名義上是庶，實際卻比嫡還尊貴。

因為天生貌，沈志江和華姨娘都把當寶貝一樣寵著，要星星不給月亮，哪怕做錯了事，也都是邊的丫鬟背鍋，沈玉婷永遠都是沒錯的。

就連看似威嚴公正的老侯爺，心也覺得沈玉婷的貌是一顆很有價值的棋子，指著日后聯姻，給沈家帶來好，因此對同樣縱容，偏心不。

沈玉婷從小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格很難不被養歪，因為習慣了做錯事永遠有人替承擔責任，誰也不會責怪。

以前背鍋的是丫鬟，現在丫鬟不在邊，就甩鍋給蕭令月。

而自以為的那一套邏輯，在別人眼里完全狗屁不通，卻覺得理所當然。因為在南侯府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

蕭令月對此心知肚明。

冷淡又嘲弄地看著沈玉婷：“你口口聲聲說我陷害你，那請問，我是怎麼陷害你？用的什麼方法？”

沈玉婷一時噎住了，瞪著通紅的眼睛。

哪知道這個賤人怎麼害的，只覺得一定就是害的。

“怎麼，說不上來嗎？”蕭令月越發嘲弄了，“你既然覺得自己是害者，那怎麼被害的總該知道吧？”

眾目睽睽下，沈玉婷著頭皮瞎編：“是你推了我……”

“你最后上香的時候，我和祖父、父親站在一起，距離你有三米遠，而且陛下就在旁邊看著，請問我怎麼推的你？”蕭令月似笑非笑地打斷。

“難道我憑空長出了一只手，飛過去把你推到了？”

人群里響起一聲憋笑聲。

沈玉婷漲紅了臉，腦子越發混了：“不是，不是推，你肯定用了別的惡毒的方法……”

“那到底是什麼辦法？”蕭令月再次打斷，清冷的聲音里，卻有種步步的力，“你說出來聽聽，我到底有什麼辦法，能隔著幾米遠，當著陛下和所有朝中員的面，隔空把你撞到？”

刻意咬重了“隔空”兩個字，意思不言而喻。

昭明帝眼眸一暗，他想到一種可能。

如果“沈晚”有深厚的力在，利用力隔空將人擊倒，并非不可能。

不過，這樣強大的力一旦使用，絕對逃不過戰北寒的知。

昭明帝微微側頭，朝戰北寒投去詢問的目。

戰北寒一頓。片刻后，他緩緩搖頭。

意思是他沒有覺到有人在殿使用過力。

這唯一被人陷害的可能掐滅了，眾目睽睽下，誰也找不到蕭令月手害人的痕跡。

連沈玉婷自己都找不到。

慌地跪在地上，一口咬定道：“不對，你肯定有辦法的！你這麼惡毒，怎麼可能沒有辦法害我？一定就是你害我的！”

蕭令月憾地聳聳肩，不用再多說什麼了。

確實算計了沈玉婷，卻從未想過要害去撞先皇后的靈位。

因為先皇后是寒寒和北北的親祖母，死者為大。

蕭令月有敬畏之心，便不會在祭祀這種事上開玩笑。